尽管如此,他觉得樱肯定和共济会有某种联系,普通人可不知道一个看起来并不存在的地址。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呢,你们两个人不会在梦世界擦出了什么火花吧。”
奎拉斯促狭地道。这份跨界的爱情是相当刺激的。
一想起自己被那个贱人植入了幻听,徐攸之就恨得牙根痒痒,“一边儿去,我找她是因为她欠我的,这笔账必须得和她清算。”
得知樱大概率不是共济会的人,徐攸之也没顾忌了,吐露了内心真实情感。
“她欠了你什么呢?”茉莉罕见的流露出好奇的样子。
“这个不好说。”徐攸之迟疑了一下,是啊樱欠自己什么呢?
虽然觉得她欠自己很多东西,但具体到某一点上,徐攸之又说不清,若说仇恨吧,似乎谈不上,他没有将对方杀之而后快的心思。讨要说法吧,这在成人的世界太幼稚了。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用‘欠’这个字形容两个人之间的因果关系一点也不准确。
其实徐攸之想要的只是将她收拾一顿,羞辱她的尊严,以此偿还自己长久以来的精神损失,将心中的火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出去,然后逼问出幻听的治疗方法,
不过这些没必要告诉他们几个,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徐攸之含糊其辞的说道:“她欠我的多了去了,没法一一例举,如果你们中的哪一个能找到她,我记下人情,以后加倍奉还。”
茉莉笃定的道:“你们两人之间指定有事,不妨说出来,集体的智慧是无穷的,兴许我们能帮到你呢。”
徐攸之有些意动,在此之前,他认为这个世界的医疗治不了自己,毕竟已经去了国内小有名气的医院,和几家精神专科的医院,都束手无策,甚至检查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徐攸之清楚,国内的医院主要靠检测仪器,治疗手段大同小异,再去其它医院也没什么大用。
他曾想过去国际上医疗最发达的几个国家走走,怎耐经费不足,只能作罢。
好不容易在梦境中遇到个李大爷声称能以中医的疗法治愈自己,却白跑了一趟。
他对地球上的医学彻底丧失了信心,把希望都押在了樱的身上,期盼找到她,逼问出摆脱幻听的方法。
这个计划如今也落空了大半,短时间内自己是寻不到她了。
好在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在这里又看了一丝曙光。
现在徐攸之知道地球上最尖端的医疗技术不在外界那些著名的医院,而是隐藏在隐形组织共济会的内部。
共济会绝对有徐攸之想象不到的医学理念。
“不瞒你说,我也得上了幻听,是被那个樱传染的。”
徐攸之半真半假的说道。若是实话实说,未免太掉面子,让众人皆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算计,他真觉得没脸见人了。
“然后你就想找到她,报复一个小姑娘?”
尼古拉斯惊讶地道。这全然不是一个男子汉所为,和那些小肚鸡肠的小男人没啥区别。
“是啊,兄弟,你这么记仇的,人家只是传染你,又不是故意的,没必要这样斤斤计较吧。”
奎拉斯也帮着那未曾谋面的樱说话。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徐攸之了,一点也不仗义。
徐攸之瞪大了眼睛,辩解道:“你们能不乱说话吗?不了解内情就别发言,她事先肯定知道幻听的传染性,才刻意接近我的。”
“你为啥总把别人想的那么坏呢,要相信人世间存在着真善美。”奎拉斯反驳道。
尼古拉斯同意奎拉斯的话,“我支持奎拉斯的观点,是你自己内心阴暗,才觉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而且有一点我不明白,幻听是一种精神症状,如何传染呢?我怀疑你在说谎。”
徐攸之无言以对,因为他竟然感觉对方说的有些道理……泥煤,怎么会有这种念头,要坚定自己的立场,哪怕处处充满了谎言,也要进行到底。
只是这两人唱双簧,徐攸之一个人难以招架。
徐攸之道:“不管怎么说,我得见到她本人,把事情问清楚。”
“不用费那个心思了,有这时间赶紧去看心理医生吧,这属于一种精神层面的臆想,严重了就不好治了。”
尼古拉斯劝说道。
“我就纳闷了,咱们不是一伙儿的吗,你两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替一个陌生人说话,对我恶语相向,这合适吗?你们不能这么亲疏不分啊,共济会不是提倡会员之间要像兄弟那样和睦相处吗?看看你们正在做的事。”
徐攸之义愤填膺的说道。
“不不不,你错了,谁站在真理的一方,我们就维护谁。”尼古拉斯一副信守原则的样子。事实上,他见风使舵、墙头草的事情没少干,可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奎拉斯更加过分,“套用你们华夏的一句古话,大义灭亲。”
徐攸之无语,这认识的是一帮什么样的狐朋狗友,除了扯后腿以外,毛用没有。
茉莉适时地站出来说一句在理的话,“你们讨论这些毫无意义。你要找樱,无非是想解决自身的幻听症,因为你认为和她有关,依我看未必,你即便找到了她,多半也于事无补。”
后半句是对徐攸之说的。
徐攸之神色一动,“别卖关子了,说说你的高见。”
既然茉莉这么说话,那就一定有自己主意。
“我想你已经去过医院了,而且没有获得好的结果。但这不代表现代医学无能无力,只是你没预见真正有能力的医生。”
“你说的很对,那请为我推荐个名医吧。”
徐攸之也不玩那么多弯弯绕绕。
“共济会的确有很多在医学领域颇有成就的大师,其中一个脑电波学的医学家目前就在这个基地,或许他会有什么办法。”茉莉说道。
脑电波专家?
徐攸之听着有点那么意思,毕竟幻听可能和大脑活动有关,但仔细回忆关于脑电波的知识,好像又不是很靠谱。
徐攸之知道脑电波是一种使用生物电指标记录大脑活动的方式。
它记录大脑活动时的电波变化,是脑神经细胞的电生理活动在大脑皮层或头皮表面的总体反映。
脑电波来源于锥体细胞顶端树突的突触后电位。脑电波同步节律的形成还与皮层丘脑非特异性投射系统的活动有关。
而生物电现象是生命活动的基本特征之一,各种生物均有电活动的表现,大到鲸鱼,小到细菌,都有或强或弱的生物电。其实,无数的细胞就相当于一节节微型的小电池,是生物电的源泉。
人脑中有许多的神经细胞在活动着,而成电器性的变动。也就是说,有电器性的摆动存在。而这种摆动呈现在科学仪器上,看起来就像波动一样。脑中的电器性震动我们称之为脑波。用一句话来说明脑波的话,或许可以说它是由脑细胞所产生的生物能源,或者是脑细胞活动的节奏。
因此,脑电波和神经系统息息相关,一般的神经病和癫痫症就是脑电波紊乱的缘故。
但徐攸之心里清楚,自己的精神状态相当正常,绝不可能是这方面出了故障。
茉莉让自己去看一个脑电波专家,岂不是暗示自己有精神病吗?
这怎么能行?
想到这点,徐攸之反对,“算了,专业不对口,就不必劳烦那位大师了。”
“话说的太早了一点,行不行,去一趟不就知道了。”茉莉鼓励道。
尼古拉斯和奎拉斯也是这么认为的,与其在这儿耽误时间,还不如求助一位医学专家更有效率。
不过尼古拉斯对徐攸之的幻听症抱有质疑,“我说两句,你别介意啊。我觉得你的各方面挺正常的,没看出是一个久病缠身的幻听症患者啊。”
尼古拉斯曾经听人提起,得了幻听症的人,整人生活在极端的痛苦之中,声音一刻不停地折磨着患者,偏偏患者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只能被动的承受,最好的选择就是终结这一切,所以,幻听症是自杀率最高的一类人。十个有九个都是同样的结局,意志力再坚定的人,也无法与幻听症长期作战。
可眼前的徐攸之什么事都没有,不但思维清晰,还有心情和其他人斗嘴,哪里是一个幻听症该有的样子。
明显是装的嘛!
只是这家伙的文化素养太低,假扮幻听症都不去上网查一查,一个真正的幻听症是什么样的,
徐攸之没料到居然会有人怀疑自己症状的真实性,刚要发怒,旋即一想,自己的表现确实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只能解释道:“这是因为幻听被我压制了。最初的时候,幻听把我折磨的痛不欲生,在梦世界提升了实力后状况才有所好转。这点你们无需质疑,我不会拿这种事骗你们。”
“你都把它压制住了,还着急治它干什么,不是多此一举吗?”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尼古拉斯和徐攸之很不对付,想方设法的找茬。
也不知哪块儿得罪了他。
“蠢货,我在成长,幻听同样在成长。只不过现阶段我的进步幅度超过了它,等以后说不定又是什么个情况。做人不懂得居安思危,那么就一定会被危险所吞噬,自己现在稳住了情况,不代表未来也能。安全只是暂时的,必须趁着这时机将幻听一举消灭,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还有,再乱说话,就别怪我拳脚无情了。”
徐攸之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善茬子,对着尼古拉斯扬了扬拳头。
尼古拉斯这才想起徐攸之是个入梦者,真发起火来,自己可惹不起这位大爷,缩了缩脖子,不搭话了。
当下,再不磨蹭,几人出发,陪同徐攸之一起去拜访那位有名的医生。
这个基地的人不算很多,不超过五百人,但是建筑就有好几百栋,几乎可以做到一人一别墅的待遇。
像医生这么稀缺的人才,相较那些能力和专业都不突出的会员,自然可以占有更优质的资源。
这位医生住在最豪华的一座城堡里,上下一共四层,房间多的数不过来,可就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这位医生名叫莱斯,身上流淌着菲国血统,却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字,完全抛去了本来的姓名。
据说莱斯从小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里,在这种环境长大得他没什么机会接受高等教育,很早就在外打工,补贴家用。后来为了多赚一点钱,和邻居学习了兽医的技能,然后偷渡到了北美,在那里没有医师执照的他不能正大光明的接活,只能偷偷地接一些赚不了几个钱的私活,一天到晚,净给流浪猫狗做节育手术了,发挥不了他真正的才能。
终于,他遇到了一个赏识他的人,一个著名的脑科专家,看他有一点医学基础,又低调勤奋——最重要的是劳动力廉价,便帮他办了签证,留在实验室当助手。当然,这个所谓的助手不参与学术研究,平常只擦擦桌子,扔扔垃圾,养养老鼠,没干啥正经事儿。
但是,莱斯有一个特性,那就是不断学习的精神。加上他在这一领域有惊人的天赋,长久的耳濡目染,让他掌握了大量专业知识。
有一天,按捺不住自己发了篇论文,投到了某个知名的学术报刊,一举成名,从而得到了共济会的注意,同一年入会,自此,在这个庞然大物的全力扶持下,有了自己的实验室,开启了开挂人生,一路平步青云,从一个落后地区偷渡的小人物,摇身一变,成为了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医学专家。
至今为止,已经过去五六十年了,在那个年代,他就跻身于世界最顶级脑科专家的行列,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用想也知道,其水平定然登峰造极。
尤其擅长脑电波领域,以操纵、改变脑电波的频段治疗精神类疾病而著称,已成为业界的标杆人物。
但是近二十年来已彻底消失在公众的视野中,不少人都以为他过世了。
其实,莱斯一直住在共济会的隐藏基地,潜心研究着他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