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徐攸之是不世出的硬气功奇才,又在梦世界中得到了诸多好处,现实世界一对一的情况下,不该有人是他的对手。
现在却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打的有来有回,虽说客观上讲,造成此情景的原因是他没来得及放出大招,但也有压制力不足的嫌疑。
这就意味着,即便是正常交手,在不动用硬气功的前提下,徐攸之不一定稳赢这个女人
徐攸之恼羞成怒,搞不定一个女人,让他心中充满了挫败感。
“你就只有我这么点力气吗?”
徐攸之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尽管他的呼吸不畅,并有加重的趋势,表面上仍不露怯。
以他的性格,绝不会率先开口服软。
闻言,女人腾出一条胳膊,抵住了徐攸之的脖子,用力地向下按压。
这招着实狠毒,徐攸之的脸成了酱油色。
徐攸之咳嗽个不停,额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
女人仰起头,抛了一个媚眼,挑衅似的看着徐攸之。
这让本就一腔怒火的徐攸之更加气愤,无奈之下,只好使了阴招,下巴用力磕向女人的脑袋。
女人也没料到徐攸之这一招,猝不及防之下,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记重击,立刻天旋地转,脑壳嗡嗡作响。
‘啊’的大叫了一声,手脚一软,放开了徐攸之,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
女人毕竟不擅长防御为主,战斗力主要体现在身形和技巧,被来了这么一下子,很是受伤,血条起码少了一半。
徐攸之得到解脱,赶紧吸了一大口气,氧气流入,恢复了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转。
他忽然感觉到呼吸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徐攸之把目光投向了女人,摩拳擦掌,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没有机会了。”
话音未落,徐攸之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尤其是手臂,粗壮了一倍有余,视觉冲击力煞是惊人,如同电影中的班纳博士。
有了前车之鉴,徐攸之收起了轻视的心思,一上来就拿出了全部实力。
这个状态下的徐攸之,即便站在那里不动,女人也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见到了徐攸之的惊人变化,女人的樱桃小嘴长成了O字型,一丝口水溢出了嘴角。
女人将口水吸了回去,羡慕道:“这才是你的真正面目吗?好有料哦。”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攸之眉毛拧到了一起,不耐烦地道。
“太酷了,话说你是变异人吗?”
“闭嘴!”
徐攸之动了,腾空而起,飞起一记旋风腿扫向女人的脑袋,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处于硬气功强化状态的徐攸之不仅仅是体质上的跃升,各方面属性都拔高了一大截,包括速度、敏捷和神经反应力。
徐攸之发了狠了,将胸中积郁已久的怒气发泄出来。
女人知道来者不善,也没那功夫打嘴炮了,立即矮下身子,堪堪闪过了徐攸之的扫腿,从他的身下滑了过去,身姿轻盈,如同一个花样滑冰的运动员。
徐攸之讥讽道:“君子不受胯下之辱。”
对方的这幅狼狈样子令徐攸之大为舒坦,心里的阴霾被驱散了一些。
“我是小女子。”
她用这四个字回应。
“有本事别跑啊。”
徐攸之封住出口,一步步地向她接近。
眼看女人避无可避之时,突然举起了双手,“别打,我投降!”
这一幕让徐攸之大跌眼镜,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不讲原则的人,前一刻还在不留余地的挑衅、嘲讽,和自己拼死拼活,现在落了下风就想化干戈为玉帛,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而且这很可能是她的权宜之计,一旦她缓了过来,重新掌握主动,就要继续跟自己作对。
再者说,徐攸之也不是特别宽宏大量的人,先前的耻辱历历在目,吃了不下的亏,可谓旧恨未平,又添新仇,不把这股气消了,事就没完。
当然,徐攸之也不准备卸她条胳膊、腿什么的,他还没有那么残忍,归根结底,毕竟是自己先出手的,对方又没给自己造成实质性的损失。只是脖子有点酸痛。
但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徐攸之幻想着把她按在地上,狠狠地打一顿屁股,给予她人格最大的羞辱。
徐攸之洋洋得意地告诉她,“我不准,我不接受俘虏。”
这女人不但长得漂亮,演技更是突出,此时做出一副惊弓之鸟、极度恐慌的样子,捂着脑袋,蜷缩在卫生间的墙角,目光刹那间变得空洞,神经兮兮的道:“不要杀我,我害怕。”
前后反差之大,宛若另一个灵魂附体。
如果徐攸之没看到她之前的表现,多半会信以为真。
“你是个演员吧。”
徐攸之撇了撇嘴,没有一丝的同情心理。
徐攸之小心翼翼地向前逼近,这个女人的诡计多端他已经见识过了,即便是占据了完全的主动,仍不敢大意。
这里的空间不大,徐攸之三五步就到了她的面前……女人披头散发,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仿佛时间静止了。
徐攸之伸脚踢了踢女人,结果她身子一栽歪,直接倒了下去,非常的自然,一点看不出是装的。
这女的绝对是戏精附体,能在各种角色间自如切换,比流量剧中的小鲜**真多了,待在这种地方有点屈才,应该去影视公司应聘个戏份多的群演,一集给五百块绝对不亏。
徐攸之竖起了大拇指,赞了一声,“厉害!”
但以为这样就能骗过他,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徐攸之冷哼了一声,拎着她的领子,一把提了起来,双脚离开了地面,和自己保持同一高度,两人的目光恰好能够直视。
而女人的眼神涣散,根本凝聚不到徐攸之的脸上。
“醒醒,装可怜在我这儿没有任何作用。”
徐攸之不耐地道。
女人耷拉着脑袋,没有回应。
徐攸之懒得和她玩这种小孩儿的把戏,下了最后的通牒,“再装死你就假戏成真了。”
徐攸之拍了拍女人的脸蛋。虽然恨不得打她个半死,但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必须指望着她。
所以徐攸之在惩罚她的时候,需掌握着一个度,既不能轻饶了她,又要让她记忆深刻。
徐攸之在脑海中策划了好几种方案,甚至联想起了满清十大酷刑,夹手指、剥衣服、抽鞭子这些古代的刑罚他都有考虑。
徐攸之是个选择困难症,一时间没有定论,便决定先抽她几十个耳光,解解气再说。
徐攸之手掌对准了女人的脸蛋,虚打了两下,酝酿着气势,万事开头难,第一下必然得打出清脆的响声,活跃氛围。
与此同时,徐攸之密切注视着她的举动,因为在自己真正出手的时候,女人很可能暴起反击。
吃一蟹长一智,徐攸之不会再给她翻盘的机会。
虚晃了好几下,见女人不上套,徐攸之来真的了,运足了力气,准备一巴掌将她扇成一个肿了半边脸的猪头。
徐攸之巴掌刚抡出去,还没挨到她细嫩的脸蛋,便见不知从哪冒出的鲜血从头上淌了下来,滑过精致的侧颜,一滴滴掉在了地上,红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看上去触目惊心。
徐攸之立刻傻眼了,还没打到她就受伤了,难道最近自己的功力大增,解锁了隔空打牛的技能?
不,这似乎只是自己的臆想。
要有这本事,刚才就不会受制于人了。
徐攸之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不想趁人之危,欺负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这样心里面不会获得一丝满足感。
徐攸之蹲了下来,让她平躺在自己的怀中,捋着血印,检查起伤口的源头。
徐攸之拨开她浓密的秀发,发现她的头顶鼓起了一个鹌鹑蛋大小的包,通红一片,不停地往外渗着血。
这个锅只能是徐攸之来背,伤口正是来源于不久前他的那一记无情下巴。
徐攸之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万一她死在了这里,自己该怎么出去呢?
想到那堵厚厚的石门,徐攸之就脑袋生疼。
那么结实,哪怕徐攸之豁出老命也砸不穿。
何况这里的布局像迷宫似的,没有她在前方指引,自己多半找不到路。
眼下没有止血的医疗物品,徐攸之只好用手按住她流血的伤口。
“能不睡觉吗?别坑我。”
徐攸之摇晃着女人的身体,捏着她的人中,过了好半天,女人才悠悠转醒。
“我这是怎么了?”
她睁开的第一眼立刻问道。
见她问题不大,徐攸之总算是松了口气。
徐攸之将沾满了鲜血的手拿给她看,“你说呢?”
女人一脸的迷茫,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这血是哪来的?”
徐攸之指了指她的头。
女人摸到了自己的伤口,然后投以询问的目光。
虽然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的失忆了,但是徐攸之不会承认她的伤是自己弄出来的。
随口编了一个理由,说道:“你自己上厕所,地板太滑,摔倒了。”
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格外无耻。
“这么说,是你救了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徐攸之风轻云淡的道。
“谢谢你。”
女人露出感激不尽的神情。
“谢谢就完了,说说你该怎样报答我。”
徐攸之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不知道。”
女人摇了摇头。
徐攸之从她的衣服上撕了块步堵上了她的伤口。
然后拉着她来到卫生间,说道:“这里有什么机关吗?
他对女人是如何在卫生间内凭空消失的非常感兴趣。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女人不解地道。
徐攸之的表情很是奇怪,忽然问道:“我是谁?”
“你……对呀,你是谁?”
女人的神情恍惚。
徐攸之晕倒,原来不是间接性失忆,竟然忘掉了所有的事情,这真的是太无语了。
“我……我是你的哥哥。”
徐攸之想了想,恬不知耻的道。
“那我呢,我是谁?”
女人热切地道。
“你……你是名字叫樱,樱花乱舞的樱。”
不知怎么,徐攸之想到了这个名字。
“樱……”
女人反复念叨着,她对这个名字似乎有着不一样的印象。
徐攸之目光一闪,“很熟悉对吧?”
女人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
“你好好地想一想,是不是有一个女孩儿,跟你的名字一样。”
徐攸之循循诱导。
“我……我不知道。”
女人的表情有着挣扎,她按住了自己的头,显得有些痛苦。
徐攸之不再勉强,搀扶她走到了洗手池,清洗了手上、脸上的血液。
徐攸之心中警惕未消,有意的拌了他一脚,想看她作何反应。
没想到只是轻微的一拌,女人又一次的跌倒在地,完全不像是精通外功夫的高手。
徐攸之这才确信,女人的确是失忆了,附带的还有她的功夫。
这样的女人才是徐攸之愿意见到的。
“没事吧。”
徐攸之一副很关心的样子将她扶了起来。上演了现代版鳄鱼的眼泪。
“我没事,谢谢。”
女人挣扎着想要站起,刚要起身,突然嘤咛一声,抱着脑袋倒在了地上。
表情格外的扭曲痛苦。
徐攸之纳闷,自己那一下怎么引发了一系列症状,没那么夸张吧?
女人挣扎了好一会儿,不动弹了。
徐攸之弯下腰探她的鼻息,幸好有微弱的呼吸,说明人还没死。
徐攸之站在一边,等待她自主的恢复。
又过了几分钟,女人悠悠转醒,睁开的第一眼,一模脑袋,尖叫道:“我的帽子呢?”
“帽子?”
徐攸之疑惑。四周打量寻找了起来。女人的帽子的确是自己夺走的,不过在打斗中,帽子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徐攸之找了半天,在一个水池子发现了那顶爵士帽。里外翻看了一下,没什么特殊的。
女人一看见自己的帽子,眼睛一亮,朝着徐攸之伸出了一只手,渴望地说道:“把它给我。”
女人试图夺回自己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