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莱德走出伯爵府之后立马拐了个弯来到事先约好的小巷中。
“威廉说他感知到了外城区南侧的一家工厂有异动，喊我们先过去，但洋房那边似乎也出了什么问题他回去看了。”丹尼尔早已等在小巷中。
“洋房？那边不是有圣徒坐镇吗？还会出问题？”
“这我就不知道了。”少年耸耸肩。
“不过这也太快了吧。”
“什么太快了？”丹尼尔一头雾水。
“伯爵的动作啊，你确定威廉和你们说他是通过气流感知到的？”
“对啊，怎么了？”
“那就说明他已经几乎大功告成不怕窥探了——威廉的能力在这么远的距离只能探测个大概吧？”
“这样的话。”艾琳娜担忧地说：“光我们几个去是不是太危险了，要不要先去通知西门阁下……”
莱德沉吟了一会，“也有道理，反正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先回洋房……”
突然，莱德腰间的传话机发出些许杂音，然后传来一段话。
“我在洋房感应到了约翰——不，梅菲斯特那家伙，已经追着他向南而去。暂时无法护你们安全，你们自己小心。“
送信人，一号机。
“是西门阁下。”莱德恶狠狠地握住传话机，难掩愤怒，“这帮家伙……”
……
威廉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有圣徒在为什么洋房还能出事？
不，那股感觉，难道圣徒在和什么人战斗？
到底是谁，能敢于正面交手圣徒？
不，关键是，如果两位圣徒级别的存在交手的话，那……
“安琪儿。”他咬了咬下唇，脚再度使劲蹬地。
‘砰！’
利维坦的砖石地面上蔓延出明显的裂痕，狂暴的气流四散开来甚至将周围的几个行人吹得站立不稳，踉跄着倒下。
“你这家伙……！”一个绅士打扮的男子正准备开口，同伴连忙捂住了他的嘴，眼神惊慌，“你老实点，这家伙……是源能移植者啊。”
街上的其他人也大多如此，面带惧色地看着威廉。
威廉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人的目光，放在平时也许他还会隐蔽一些，但此刻他却感到了数年来罕有的焦急。
随着少年的加速洋房已经隐约出现在视线的尽头。
——门开着，但屋内一片黑暗，没有灯光。
他的心又是一沉。
威廉毫不犹豫地直冲进洋房。
洋房内的惨象令他不由得皱了皱眉，桌椅和沙发等都被打翻在地，大量的生活用品散乱，随意丢弃。宛如一栋废弃多年的鬼屋。
“安琪儿？西门阁下？”他大喊着，但没有回应。
威廉再度皱了皱眉，闭着眼开始感受整个洋房的气流。
无比平稳，连呼吸都不存在。
——没有人，他判断道，同时愈发焦急。
“嗯？这是……”威廉在一片狼藉的大厅入口处突然看见了一本摊开的书。
是昨天和安琪儿读的绘本。
摊开的页面中一片空白，只有几行歪歪扭扭宛如儿童涂鸦般的字迹留在上面。
‘穿得太好和穿得太差的人都不能信。’
‘多买白面包和甜点’
‘以后可以住在这里’
“……”
“你这丫头……”威廉不知为何觉得鼻子一酸，笑骂了一声，“原来识字的啊。”
突然他注意到‘穿得太好’这一行字似乎有些抓痕，微微凹了进去。
就像是有谁情急之下留下的提示。
敢在利维坦与圣徒做对，强闯民宅，又穿得很好么。
原来如此，威廉拿着绘本的手缓缓捏紧，四周的尘埃和纸张也不安地起舞，仿佛响应着少年心中翻涌的愤怒。
……
“丹尼尔，爱丽丝你们两个留在这里。”莱德迅速找到了街边停放的一辆蒸汽动力的机械车，粗暴地拉开车门摸着黑发动起来，“我一个人去工厂就足够了。”
幸好学院有教过这玩意，莱德感到一丝庆幸。
“什……”
“别胡来，莱德！”
“听着，这明显是一个陷阱，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他们肯定准备好了对付圣徒的手段。我必须去帮西门阁下。”莱德快速地说着。
“可我们可以一起去！”
“不，你们两个要在这里拦住威廉。”
“拦住威廉？”
“西门阁下发现了约翰的踪迹追了出去，而洋房又出现状况。唯一的可能是什么？”他下一刻就自己回答道：“安琪儿。”
“虽然不知道安琪儿出现了什么状况，不过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威廉愿意放下贵族的架子亲近一个难民——如果她因为谁的阴谋出了问题威廉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我需要你们在威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莱德深吸一口气，“别让他犯下大错。”
“可是，如果那边的情况连圣徒，连西门阁下都无法解决的话。”爱丽丝反驳道：“你去又有什么用，还是听西门阁下的话先保全自己吧，莱德。”
“当然有用啊。”莱德笑容灿烂，“我可是天命之子。”
嗯，如果冈格尼尔在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认同吧。
少女呆住了，但随即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精致的五官模糊在夜色中，却又如冬日晴阳般温暖，“好啦就听你的吧，去拯救世界给我看吧，莱德。”
“遵命。”
……
‘叮呤’淡紫色的风铃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清响，声音将趴在黯淡煤气灯上的飞蛾吓得在屋顶上乱窜。
“老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装模作样了？”冈格尼尔不屑地哼了一声，“还给店里添了些新装饰？真当有人会来买不成？”
“我自己开心就好了。”达摩克利斯始终是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似乎有些懒得搭理少女，不耐烦地开口，“你之前在我这里磨了几天好不容易回去了怎么没一会又来了？没记错的话这会你不是应该和小朋友们在伯爵府门外等着接应你的主人吗？”
“呵，知道的倒是清楚。”冈格尼尔手拖着腮，作出好奇状，“你不会还在监视着全城吧？”
“我又不是荷鲁斯那小子，哪有这闲功夫。”
“哼，谁知道呢。”
“算了，不废话了。”冈格尼尔收起笑容，“老头，到你帮忙的时候了。”
“哦？”老人微微直起身子，有些惊讶地睁开眼睛，“你前些天软磨硬泡才换来我的一个出手机会这么快就要用掉了？”
“是呀。”冈格尼尔看上去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毕竟吾主马上就要迎来试练了嘛，光妾身一个觉得不太保险。”
“你一个还觉得不够保险？”达摩克利斯仿佛被噎了一下，沉默半响才说：“哪怕是现在人类的最高战力圣徒也不至于让你觉得棘手吧——难道是我们的同类？”
“哈，你想到哪儿去了。”冈格尼尔嗤笑一声，“那些旧到发霉腐烂埋进棺材板的玩意早就死的干干净净了。”
老人似乎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但还是没有发作，“那是？”
“秘·密~将来你会知道的。”
“……你什么时候涉足到占星预知这一块能力里去了？”
“因果在某种意义上可是意味着全能呀。”少女笑得像是个获得了全天下糖果的孩子，“羡慕吗？”
PS:开始写作之后再写写学校分配的任务报告什么的几千字简直随手编......大概是唯一的好处了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