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突然撒开丫子,就想冲出走廊。
我眼疾手快,赶尸鞭凌空飞出,唰一下缠住王建的脖子,将他拽到在地上,硬生生拖了回来。
王建胡乱地挣扎着,力气很大,发出疯狂地咆哮声。
我将王建拖到脚下,抬脚踩在王建的胸口上,斜眼一瞥,正好瞥见门口掉落的那把配枪。
"磊子,快去拿枪,崩了他!"我对磊子说。
磊子跑过去,捡起配枪,咔咔地推膛上弹:"崩了他?你不想留全尸了吗?"
我紧咬着嘴唇说:"现在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先崩了他再说!快,这混蛋力气大得惊人,我快撑不住了!对准脑袋,哎哎,你他妈别对准我的脑袋呀,对准他的脑袋,扣**,快!"
砰!
枪声响起,近距离射击,一枪点爆了死尸的脑袋。
恶心的黏液四散飞溅,直接喷溅在我的脸上,臭得我差点晕死过去。
地上的王建停止了挣扎,终于死透了。
王建的脑袋就像爆裂的西瓜,里面的脑浆沫子都喷了出来,跟豆腐脑似的。
"九伢子,你快看,这是什么东西?"昏暗的光亮中,磊子指着地上的一滩脑浆沫子,低低地惊呼起来。
我定睛一看,只见一只墨绿色的小虫子,从那堆脑浆里面爬了出来。
"是一只虫子!"磊子说着,就欲伸出手去。
"慢着!"我拦住磊子,紧盯着那只奇怪的虫子,瞬间变了脸色。
我问磊子:"你不觉得这虫子有些熟悉吗?"
磊子说:"我又不是生物学家,哪里记得住这么多虫子,在我看来,所有的虫子都是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当初在后山山洞里的时候,我们碰上蛊门老祖,差点就被这种虫子弄死,你忘记了吗?"我凝视着磊子的眼睛。
磊子转了转眼珠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啊哈!我想起来了,这虫子不是普通的虫子,是...尸蛊!是蛊门的一种蛊毒,尸蛊!"
"没错!这就是尸蛊!"我点点头,正好那只尸蛊爬到我的脚下,我抬脚就把它给踩成了肉酱。
零星的几只尸蛊还能够对付,如果是成千上万的尸蛊,那我们可就只有逃命的份了。
"这里怎么会出现尸蛊?"磊子奇怪地问,看样子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指了指地上的那具死尸:"尸蛊是从王建的脑袋里爬出来的!"
经我这么一点拨,磊子终于回过神来:"我明白了,王建根本不是尸变,所以他并没有变成僵尸。而是有人在王建的脑海里面,种下了尸蛊,王建这才发生了诈尸!"
"聪明!"我点点头,现在看见王建脑子里的尸蛊,我终于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刚才我就一直在琢磨,定尸符对王建无效,那说明王建并不是僵尸。可是王建为什么又跟僵尸极为相似呢?现在终于明白,原来是因为被尸蛊控制的缘故!
"尸蛊是蛊门的一种蛊毒,现在这里出现了尸蛊,说明..."磊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我把磊子的后半截话说了下去:"说明古城里面有蛊门的人!"
磊子握了握拳头,厉声说道:"这么长时间没有蛊门的消息,没想到他们又出来兴风作浪了!"
磊子一提起蛊门老祖,两只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九伢子,走,我们去跟胡警官反映情况,然后把蛊门的杂碎找出来!"
"慢着!"我拉着磊子:"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磊子问。
我压低声音说道:"尸蛊,是在人死之后,把蛊毒种在尸体的脑子里面,也就是说,这只尸蛊,是在王建溺亡之后,才被种入脑子里面的!换句话说,蛊门的人,其实就在我们身边!只有接触到尸体的人,才有机会种下尸蛊,对不对?"
磊子张了张嘴巴:"九伢子,还是你的脑瓜子反应迅速,我咋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原来蛊门的人就在我们身边呀,我们掰着指头算算,哪些人能够接触到尸体?殡仪馆的老驼肯定算一个,还有运送尸体的工作人员,还有现场的警察,包括小肖...甚至...胡警官?!"
说到这里,磊子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九伢子,不...不会是胡警官吧?"
"不排除这个嫌疑!"我目光炯炯地说,我刚才就是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拦住磊子,不让他出去反映情况。
"卧槽!"磊子抓了抓头发:"依我看,那个老驼的嫌疑最大..."
"在没有证据之前,不可随便妄下定论,这是师父经常教诲我们的道理!"我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磊子问我。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走出去,这群人里面,我们谁也不能相信!现在我只相信你,你也只能相信我,明白了吗?"我叮嘱磊子。
磊子咬咬嘴唇:"九伢子,如果按照这样的推测,蛊门的人就在我们身边,那今晚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像是特意为我俩做的局呀?"
"为我俩做的局?!"
我微微一愣,有时候磊子看上去傻乎乎的,好像脑子不够用似的,但有时候磊子的脑袋瓜也确实挺灵光的,这句话就像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一下子点醒了我。
如果今晚是为我们做的局,那这个地方...
"不好!快离开这里!"
我猛然反应过来,拉着磊子就往外跑。
停尸房里还有十具死尸,既然王建被种了尸蛊,那么其他十具死尸,想必也是种了尸蛊。我们若不能及时离开这里,等那十具死尸全都"苏醒"过来,恐怕到时候我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我和磊子飞快地穿过走廊,刚刚跑出殡仪馆的大厅,几颗子弹迎面飞射而来,在夜空中划出耀眼的火线,发出嗖嗖的破空声响。
"磊子小心!"我飞身将磊子扑倒在地上,一颗子弹贴着磊子的胳膊飞了过去,击碎了后面的一扇玻璃。玻璃哗啦一声垮塌下来,到处都是飞溅的碎玻璃片,一下子将我和磊子掩埋在其中。
幸好我和磊子贴地埋着脑袋,再加上冬天衣服较厚,除了手背有些割伤以外,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创伤。
如果是夏天的话,后果不敢想象,只怕我俩瞬间就变成两个血葫芦了。
"妈的!"
我暗骂一声,翻身而起,将磊子拖到一根立柱的后面。
刚刚藏好身影,又是一波弹雨飞射而来,全都打在立柱上面,飞溅.asxs.点星火。
磊子捂着右手胳膊,咬着牙关,气得直骂娘。
"你还好吧?"我问磊子。
磊子的指缝里渗出缕缕血丝,摇了摇头,满脸的倔强之色:"没事,死不了,只是被子弹擦破了一点皮!"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心中怒火陡升。
弹雨十分猛烈,打得我和磊子不敢探头,只能抱着脑袋,蜷缩在一起。
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我们却感觉过了几个世纪那样漫长。
这一波弹雨过去,终于停歇了一会儿。
外面传来小肖的喊话声,那声音通过扩音喇叭传出来,在殡仪馆上空回荡:"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放下武器,举着双手走出来!"
这尼玛的破台词,从小看电视剧,里面就是这样的台词,没想到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磊子扯着嗓子骂道:"妈的!能不能换句台词?老子耳朵都听出茧子啦!"
我又气又急:"我们可是来帮忙对付僵尸的,你们为什么对着我们开火?"
小肖呵呵冷笑道:"这世上***什么僵尸,简直是一派胡言!现在警方怀疑你们,涉嫌谋杀两名民警!如果你们主动投降走出来,兴许还能给你们一条活路!"
涉嫌谋杀两名民警?!
我和磊子对望一眼,妈的,果真中了敌人的诡计,竟然被人扣上杀警的重大罪名!
磊子说对了,今晚这个局,确实是为我们准备的。
我和磊子丝毫没有防备,就像傻鸟一样,撞进了这个鸟笼子。
现在内忧外患,后面有十数个枪口对着我们,里面又有十具行尸等着我们。
能不能安然度过今夜,都是一个未知数!
现在外面负责喊话的,为什么是小肖?
难道小肖就是那个藏在这群人中间的蛊毒门人?
胡警官去哪里了?
莫非...胡警官也遭遇小肖的毒手了吗?
胡警官应该知道我和磊子不是凶手,如果胡警官还活着,应该会阻止小肖的吧?
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仿似有无数的蜜蜂在嗡嗡飞舞。
我他妈真是后悔答应帮胡警官这个忙,刚开始还指望着能够跟警方攀上关系,没想到关系没有攀上,反倒惹了一身骚!如果胡警官死了,小肖指认我和磊子是杀警凶手,那我和磊子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呀!
人心不古,江湖险恶!
我一再提醒自己要小心谨慎,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落入了蛊门的圈套。
磊子脱掉外衣,撕下一块布条,捆绑在胳膊上,将伤口包扎起来。
我看磊子两眼通红,知道他此时,估计连杀人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