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婴?!
我压根没有理会磊子在说些什么,一下子扑到床边上,想看看血婴在哪里。
我记得刚才,血婴好像被一道光亮击中,然后滚到了床下面。
磊子也真是个倒霉蛋,刚刚爬上。床边,我猛地扑过去,砰一声又把他给撞了下去。
磊子挺着一个大肚子,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就像一只蛤蟆,想要翻身,却又翻不过来,急得他嗷嗷大骂:"萧九,你娘的这是要弄死我的节奏啊?"
我光着脚丫跳到地上,急切地问:"血婴在哪里?"
"血婴?什么血婴?!"磊子疑惑地看着我,好像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
"婴孩!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孩!"我一边比划一边跟磊子解释。
"产生幻觉了吧?哪里来的什么婴孩?"磊子气喘吁吁从地上爬起来,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自己:"九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啦,这卧室里面,只有你跟我两个人,***你说的什么血婴?"
"幻觉?!"
不可能吧,刚才的感觉十分真实,我觉得就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刚才你在哪里?"我问磊子。
磊子挠了挠脑袋:"你问些问题真是奇怪,我刚刚当然是在床上睡觉啦!"
"你确定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我问磊子。
磊子说:"咋的啦?难道我还梦游不成?我睡得正熟呢,被你一脚给踹到地上了!"
我沉吟了一会儿,磊子说他从未离开过这张床,但是我刚才却发现身旁没有人。我又掀开被子看了看,床单上面干干净净的,并没有****恶心的血迹。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娘咧,这可真是奇怪了,难道刚才...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但是,刚才发生的一切,细细回想起来,竟又那么地真实。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从腰间摸出一块掌心大小的令牌,那是陈秀才留给我的赶尸令。
方才,血婴想要钻进我身体的时候,就是被赶尸令迸射出的精光给逼退了。
我摩挲着赶尸令,心中暗叫侥幸,幸亏有这块赶尸令在身上,这才让我躲过一劫。
磊子见我沉默着不做声,重新爬回床上,裹上被子,往嘴里塞了一根香烟:"咋的啦?做噩梦了吧?"
我摇摇头:"我觉得不是梦!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讲过,你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孩,钻进了你的肚子,结果你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是吧?"
"对啊!"磊子点点头。
"原本只是你做的一个梦,但是梦醒之后,发现事情却是真实发生的!那只说明一个问题,事情确实发生过,只是我们自己...感觉像是一场梦!"我面色肃然道。
磊子有些头晕,吐着烟圈说:"卧槽,你说的好深奥,我有些听不太明白!"
我说:"你也不需要太过明白,反正你只需要知道一点,这个梦境是血婴制造出来的,梦境与现实是重叠的,我们以为是个梦,但却是真真正正发生的事情!"
"血婴又是什么东西?你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在说血婴怎么样,血婴怎么样,问题是,我连血婴是什么都不知道呀?"磊子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地说。
我说:"你应该见过他的,他曾钻进过你的肚子!"
"卧槽!"磊子浓眉一扬:"你所说的血婴,就是那具婴骨吧!"
"对!"我吁了口气:"刚才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梦境里面,他把我控制住了,还想钻进我的肚子!"
磊子一脸惊疑:"啥?他想钻进你的肚子?好大的胆子,你没有抓住他吗?"
"没有!还差点着了他的道儿呢!"我一边说着,一边披上外衣,趴在床下,想要搜寻血婴的踪影,但是床底下面空空的。
就在我收回目光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在床腿脚的一个角落里,竟然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血色印迹。
我钻进床底下面,顾不上床下的灰尘,近距离观察那个血色印迹,发现那是一个小小的血色手印!
我倒吸一口凉气,在床底下面找了一圈,确定没有血婴的影子,这才从床下爬出来。
磊子见我的脸色不太好看,询问我道:"怎么啦?"
我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这个血手印的出现,让我更加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果只是梦境,那么这个真实出现的血手印又是怎么回事?
刚才发生的事情如果是真实的,那么磊子又去了哪里?磊子为何毫不知情?
突然,我想到一个更可怕的问题,我现在不可能还被困在梦境里面,根本没有走出来吧?难道陷入了可怕梦中梦里面?
"磊子,来!"我把脸庞凑到磊子面前。
"来什么?"磊子奇怪地问我。
我指了指自己的面门:"来,对着我的脸,打我!"
"我去!好变态的要求!你没病吧?"磊子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想要看看我有没有发烧:"你没发烧吧?体温挺正常的呀?"
"别废话!打我!"我指着鼻尖,用命令的口吻说。
磊子摇了摇头:"你是我兄弟,我怎么可能打你?"
"别他妈废话!"我有些急了,抬手给了磊子一拳,直接把磊子的嘴巴都给打歪了,一缕鲜血顺着磊子的唇角流下来。
磊子回过头,惊诧中带着一丝愤怒:"你他妈居然跟我动手?"
"我叫你打我,来,冲着我的面门,狠狠来一拳..."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我只觉眼前陡然一黑,登时金星飞旋,整间卧室仿佛都在飞快旋转,我踉跄了一下,翻身倒在地上,两道热辣辣的鼻血喷薄而出。
晕过去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见磊子的声音:"萧九!喂!萧九——"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磊子正蹲在我的身边,用力掐我的人中穴。
"你大爷的终于醒啦!"磊子的眉头舒展开笑容,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感觉怎么样?"磊子递给我一根烟。
我接过香烟,咬在嘴里,磊子给我点上火。
我摸了摸鼻子,热乎乎的一片,还残留着不少血迹。
"你小子下手可真够狠的呀,一拳就把我打晕了!"我吐着嘴里的血丝说。
磊子干笑两声:"谁叫你犯贱呢,不是你叫我打你的吗?好变态的要求!哎,萧九,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
"你才有受虐倾向呢!"我吐着烟圈,没好气地说。
磊子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挨着我在床边坐了下来:"兄弟,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得想个招呀,血婴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完全没把我们这两个赶尸门弟子放在眼里啊!"
我皱起眉头,狠狠啜吸着烟头说:"这件事情,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血婴并不是不能消灭的,但是要想消灭他,就必须找到根源。走吧,我们去问问牛村长,看他知不知道那具婴骨的事情!"
"我想,可能牛村长也并不知情!"磊子掰着指头分析说道:"九伢子,你想想啊,如果牛村长知道那块地下埋着这具婴骨,他肯定不会让李老爷子葬在那里对不对?"
我想了想,磊子说的也有道理,牛村长如果知道这具婴骨在下面,也就不会把李老爷子安葬在那里,更加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情发生。
不过,作为一村之长,牛村长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们多得多,所以我还是要去找牛村长聊一聊,向他询问一些事情,看能不能查到这具婴骨到底是什么来头。虽然死者是个婴孩,但毕竟是一条人命,人命关天的事情,牛村长不会不知道吧?
磊子颔首道:"行!那这样吧,我马上去叫牛村长,把他请到家里吃个饭,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谈谈!九伢子,你呢,就留在家里,帮着我娘做点饭菜,好吧?"
我和磊子穿上衣服走出卧室,外面已是黄昏时分。
我们清晨回来,这一觉躺下去,差不多睡了一整天。
看见我们,磊子他娘非常的意外:"你们两个啥时候回来的?"
磊子他娘姓张,我从小就叫她"张姨"。
"张姨,这不过年了吗,咱们回来看看你,呵呵,看看你!"我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硬塞到磊子他娘手里:"张姨,这是我给你的过年红包,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张姨推辞着不肯收下:"萧九,瞧你这孩子,搞得这么见外做什么?你帮了磊子那么多,当姨的都没有好好谢过你。再说了,这距离过年还有些日子呢,给姨发什么红包,收回去!收回去!"
我给磊子递了个眼色,磊子拉着他娘的手说:"娘,这是九伢子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我们一天没吃东西了,都快饿死了,你拿着这钱,张罗一桌丰盛的晚饭吧!"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张罗晚饭!"张姨系上围裙,有些疑惑地问磊子:"磊子,你最近...是长胖了吗?怎么肚子变那么大?"
磊子赶紧捂上肚子往外面走:"娘,赶紧做饭吧,再准备两瓶酒,我去叫上牛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