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在密林中穿梭,脚下坑洼不平的地形,一不小心就会把脚崴掉。
我连着提醒了李晓东好几次,千万注意脚下,这个时候如果把脚崴了肯定会迁怒那三个人。
一众人跟着运动服少年的脚步,也顾不上分辨方向,闷着头往前追。
跑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李晓东已经气喘吁吁,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草!我是真跑不动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李晓东说罢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不愿意再跑。
黑子手持双管猎枪顿住前冲的身形,转身就要一脚蹬在李晓东身上。
我一看火气也上来了一些,一脚踹在黑子抬起的脚脖子上面。
一脚下去,黑子脸霎时疼的变成了猪肝色,愤怒且暴躁的用猎枪枪托朝着我的头砸来。
“够了,秦少已经停下来了,都别闹了。”
雪鹰这时肥胖的身躯艰难的蹲了下来,目视前方的秦少。
黑子收起猎枪,对我投来杀人的目光,看那意思是让我等着。
只见被雪鹰叫做秦少的运动服少年,侧身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前方就是刚才被打中腿部的那头獐子。
狙击枪修长的枪管被秦少缓缓推了出去,直指那头后腿已经被打伤的獐子。
砰!
又是一声摄人心魄的枪声,紧跟着那头獐子的脖颈爆出一团炫目的血花,随后跑了两步就倒在了地上。
太可怕了,狙击枪的威力实在是让我这个没见过啥世面的人胆战心惊。
“雪鹰把相机拿过来,这次我可要好好摆几个造型,我看那群白痴还敢不敢嘲笑我!”
秦少收起狙击枪,几步就跑到了那头獐子旁边。
我们也慢慢靠拢过去,看着秦少喜笑颜开的模样,我和李晓东被搞得迷迷糊糊的不知所谓。
“靠左一点,对,头抬一下!”
雪鹰拿着相机不断地调整着角度,咔嚓拍了好几张。
秦少拍完照片,拿着枪继续往深处密林走去。
我见他们就把獐子尸体放在了原地,于是开口问道:“这獐子你们不要吗?”
黑子满脸依旧怒气的瞥了我一眼,雪鹰倒是直接开口说道:“要它干什么?想要的话,躺在家里面也会有人送上门。”
“好可惜啊!这要做成肉,那可以吃好久了!”
李晓东麻杆一样的身体蹲下身,轻轻摸了几下这头獐子。
“你想啥呢!把这玩意儿带出山,信不信你老爹都保不住你?”
我看着李晓东那馋嘴的样,恨不得把他丢的越远越好,啥时候都能想到吃,也是没谁了。
“跟上!”
雪鹰回头喊了一嗓子,眼神凛冽的盯着我们,好似生怕我们一不注意就跑了。
“现在咱们是在往哪个方向走?”
秦少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别急!我带的有指南针。”
黑子兴冲冲的掏出一个像怀表大小的东西。
“草!这是怎么回事?指南针表针光转圈停不下来了!”
笑容僵在脸上的黑子两眼发直的看着手里的指南针,晃了几次还是老样子,只能叹口气重新装进了口袋。
“可能是附近的磁场强度太大,你俩过来!”
雪鹰说罢看着我俩挥了挥手,叫我们过去。
“你们说这是到哪了?”
雪鹰见我们走了过来,便开口问道。
我和李晓东大眼瞪小眼的不知如何是好,谁知道这是哪里啊!村里老人以前经常告诫我们不要靠近落凤山,因此我们最多就是在山脚玩耍。
这么深,谁也没来过,因此我和李晓东一齐摇了摇头。
“他妈的,我崩了这两个小王八蛋!”
黑子哗啦一下举起猎枪,对着我们就走了过来。
李晓东一看黑子脸色狠辣,像是动了真怒,急忙说道:“等一下,等一下!我好好看看附近,有没有熟悉的环境。”
“妈的,快点!”
黑子骂骂咧咧的用枪托顶着李晓东,不断的催促。
李晓东我是很了解的,他这个鸟货哪里会知道这个位置在哪,肯定是故意晃悠拖延时间而已。
我左右仔细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状况,对方三个人秦少有把狙击枪,黑子手持的双管猎枪,而最猜不透的就是雪鹰,目前还没有露底。
依照现在的情形,我和李晓东很难有所作为,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
“我看看吧!”
分析完后,见李晓东依旧在忽悠黑子来回跑,生怕他玩出火来,于是急忙开口说道。
“怎么看?”
雪鹰懒洋洋的看了我一眼,点上一只烟卷,递给了我。
我也不在意,接过已经点燃的烟卷往嘴里一塞,来回找了一棵最高的树,拍了拍树干,我把布鞋脱了下来。
“这烟卷是不是便宜烟?咋抽着没有奎叔买的烟卷带劲!”
我留下一句话,几个纵身就爬到了大树的中间。
“妈的,你个乡巴佬,这是软中华!”
此时我耳边隐约传来黑子的声音,断断续续没有听得清楚。
用了七八分钟我就到了树顶,身体跟着树头被风吹的左右摇晃,往下看了看,立时就是一阵头晕眼花。
过了片刻时间,我的身体习惯了这种状态,稳住身形我开始眺望四周。
这一看不要紧,如同仙境的落凤山着实让我惊艳无比。
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头在青葱的密林中钻出,一缕缕薄雾随着清风飘荡。
这景象直看得我心如止水,忘却了一切哀愁烦恼,看来如果能够回去,我要在窝棚旁的那棵最高的大树上建个平台。
被眼前壮阔幽静的景色呆了几分钟,我开始仔细分辨印象中每一个山头是在哪一个方位。
看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我熟悉的山头,距离这里大概有五六里路。
如果往那边去,相当于从窝棚过来然后绕了一圈,又会回到窝棚那里。
我心中打定主意,等快要到达窝棚附近时,我就找机会帮李晓东先跑掉,起码这样还有机会找救援。
当我朝下一看,准备下去时,心中想起了爷爷常说的那句:上树容易,下树难。
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往树下退去,手上不敢有一丝大意,估摸着下树的时间比上树用的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