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叶凡没在医院吃饭，还跟殷素请了假去看房子。他在网上找了几家感觉还可以的房间，打算今天就定下来。

医院的附近，大多数都是高级住宅区或者学校，所以，他只能选择距离再远一点的城中村。这些房子大多数有二三十年的历史，显得很残旧。

但是价格便宜，也没有那么多摄像头，很适合他目前的状态。

看了几家之后，终于还是选定了一房一厅一卫一阳台的配置，价格不是很高。他选择这里的主要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附近的毕业生比较多。

大学生刚刚毕业，手头上没什么钱，所以来这里租房子住。作为大学生的叶凡，潜意识觉得，周围都是大学生给他有一种安全感。

离开城中村的时候，路过一个买电瓶车的商店。经过考虑，他买了一辆黑色，很霸气，看起来很像哈雷重机的电车。

开着这车回去的时候，迎着风，颇有些威风凛凛的感觉。天海市属于禁摩城市，在市中心和很多地方，都不能开摩托车。当然，在郊区或者一些远处的小城镇除外。但电瓶车一般不禁止。

回到医院的时候，没看到殷素，估计是去找方博了。

“叶凡……”于文静把叶凡叫道一边，“刚刚听说了，朱坤阳昨晚擅自离开医院，今天早上才被送回来。”

“具体什么事知道吗？”叶凡问道，昨晚他干掉那个道士之后就离开了，当时朱坤阳是晕过去的。他还以为对方晕了一会就会醒来，难道说，到现在还没醒？

“不知道，但是中午你不在的时候，他的父亲大闹了一番。惊动了很多医院的领导。”于文静小声地对叶凡说。

叶凡点点头，同时也有些奇怪：“于同学，你这次很奇怪，以前你好像不是那么八卦的。”

于文静一愣，随后脸色变冷：“间接性八卦。”

说完，她就走了，其实，她觉得欠了叶凡的人情，而朱坤阳的事情很可能牵扯到叶凡。说到底，她不希望叶凡受到波及，所以才刻意打听一下。

但叶凡拿她调侃，让她很不爽。

叶凡也没想到对方会直接翻脸，刚才纯熟开个玩笑而已，等他想解释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他去换了衣服出来，看到了殷素：“师姐……”

“找到房子了？”殷素轻轻地扫了一眼对方，很随意地问道。

“找到了，距离医院不是很远的城中村……”叶凡将情况说了一下，“那边的大学毕业生挺多的，人口成分也比较简单。”

“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殷素说道，“对了，方家那边……今晚需要去按摩吗？”

叶凡回答道：“不需要，后天再去也可以的。”

“去吧。刚刚老人家打电话过来了，想让你去按摩一下。就算没什么作用，你也装一装。可能奶奶的心理出了一些问题，你去给她按摩，让我心安一些。”殷素说道。

“额……师姐，有没有可能，他们只是想见你而已？”叶凡不是很明白，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别的问题。

“去还是不去？”殷素虎着脸，看着叶凡说。

“去，当然要去了，我就当跟师姐去旅游。”叶凡赶紧笑着说。

殷素转身走了，其实叶凡猜对了，黄雅琼给她打电话，邀请她去吃饭。她其实不想去的，因为和方博已经闹翻了。但没办法，方家对她一直很不错。

所以，她才想到把叶凡拉过去。

下班之后，叶凡坐在副驾驶上，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姐，你跟方博……”

“我已经把支票给他了，如果他对你不尊敬，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不是他的谁，不会代替他跟你道歉的。”殷素突然刹车，看着叶凡。

“哪有，我们也只是聊一聊而已，误会，这都是误会啦。”叶凡尴尬地说道。

其实，人家请你吃饭，你硬是拉上我，人家不误会才怪。这也怪不得殷素，方博这混蛋居然把人家的闺蜜给睡了，这种事情，比出轨更加可恶。

殷素这一来二去的，不仅仅男友没有了，就连闺蜜也没了，她才是受害者。

到了方家，两人走进去，叶凡故意落后半步。黄雅琼看到殷素的时候，笑嘻嘻的，但眼光落在叶凡的身上，显得有些讶异。

叶凡也不是傻子，那种眼神，摆明就是不知道他要来的。

“阿姨，刚才叶凡跟我说，奶奶的腿，还是要看一看，避免出现什么问题。”殷素笑着说道，“你说是不是啊？叶凡？”

“对对对，为了安全起见。”叶凡这个时候，即便再不爽，也有配合一下，毕竟是师姐，毕竟是导师。

这一进去，方博正在陪奶奶说话呢，他扫了一眼叶凡，眼神很不友善，但是一闪而逝。

“叶凡，你怎么来了，今天也要给我奶奶按摩吗？”方博笑着对叶凡说。

“为了保险一点，当然了，奶奶如果没时间的话，也没关系。我现在就走吧。”叶凡反将一军，将决定权交给对方。

奶奶看到叶凡，也显得很兴奋：“小凡啊，我可想念你呢，赶紧给我看看。我想早点到外面逛逛，这屋子太闷了。”

例行检查结束，叶凡一如既往地被拉着吃饭，吃完饭，殷素被奶奶拉住了。方博把叶凡叫到外面的院子：“叶凡，我没想到你如此阴险，故意将支票交给素素。”

“师姐夫，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她是我的导师，这种事情，我不可能瞒着她。把她惹急了，我没法完成实习，也就没法毕业。”叶凡解释道，“这都是你们两个的情感纠葛，我不明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说没关系？”方博抓住叶凡的衣领，“如果没关系，你会在她的家过夜？我跟她认识这么久，都没有这个待遇。”

叶凡一愣，你们不是情侣吗？居然没有过夜？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觉得我会是你的情敌？我就是一个毕业生，没车没房没存款，现在工作都没有。”叶凡拍了拍对方的手，“把手松开吧，免得邻居看到又谣言四起。”

方博松开叶凡，整理了一下衣服，作为高~干子弟，他一向很注重形象。刚才叶凡的话也让他有些醒悟，我可是高知家庭，刑警队的队长，未来无可限量。殷素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怎么选的。

“行，我暂且相信你。”

方博一脸傲气，叶凡很想吞下一颗功夫药丸，教训一下对方。不过想了一下，还是算了吧，不想徒生事端。

“我给你安排别的医院和导师吧。素素虽然技术过硬，但毕竟年轻。我可以给你安排医学泰斗，实习结束，你就是名门弟子。对你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方博看着我，好像如果叶凡不答应，那就吃掉他一样。

叶凡笑了笑：“我现在的导师是殷素，除非她不要我，否则做徒弟的，怎么能随便换师傅呢？”

方博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别给脸不要脸。”

叶凡笑了笑，并不生气：“根源在师姐那里，你何必让我去做这个坏人呢？”

“叶凡，急诊科出事了，我们先回去。”殷素拿着包包，走出来，速度很快。

叶凡心中惊叹，师姐的演技，真的越来越高超。他赶紧过去配合，主动拉开车门让对方进去。

这两人离开了，方博盯着那辆车，火冒三丈：“不识抬举。”

“师姐，这次是谁给你打电话？”叶凡笑着说道。

“没开玩笑，刚刚发生了一起交通意外，伤者非常严重。一会跟我进手术室。”殷素不断地加速，开始给叶凡说一下情况。

“啊？”叶凡没回过神来：“进手术室？我完全没经验啊。”

殷素白了对方一眼：“经验是怎么来的？你要是不愿意，我找别人。”

“不是，我当然愿意了。”叶凡赶紧说道，一般情况下，医生是不愿意让菜鸟进去的，他居然有机会，能不开心吗？

三十分钟之后，手术室。

叶凡之前就参观过手术室，但上战场还是第一次。这次殷素没给他安排任何的工作，就是观看。

殷素的脸，此时变成了扑克，很硬。经过叶凡的观察，对方的脸越是冰霜，就越处于专心的状态。

整个手术正在慢慢地进行，叶凡看到殷素的手法，简直可以用炉火纯青来形容。

就在此时，仪器出现了响声，需要加氧气，注射胰岛素。

而叶凡已经愣住了，因为在旁边就站着一位老熟人——牛头。

作为地府知名的勾魂使者，他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叶凡有些着急，牛头在这里，是不是就证明这个病人救不回来了？

“巡查使，你在这里干什么？”牛头看到叶凡，自然要过来打招呼，他还听孟小彤大肆宣传：李淳风经过叶凡的推荐，从投胎变成了飞升。这可是在地府几万年来，没出现过的事情。

叶凡听到对方的话，但目前手术进行中，不能随随便便说话，只能当做没听到。但牛头很明显没有这个意识，直接来到叶凡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