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因为西征军队的事情,如今已是闹得沸沸扬扬,不管是长宗我部还是三好氏,都秣兵厉马等待着机会,就连伊予的西园寺与河野也把目光转到了东边的战场。不管是那一方得胜,他们要做到的就是在这个乱世之中存活下去。
至于畿内则是陷入了短暂的安宁,京都已经有些路不拾遗,夜不掩户。看起来到是不可能,但是却是发生了。信长回到岐阜已经有两个月了,期间足利将军倒是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在朝廷之中享受着权利的幸福。偶尔会送上一些京都,以及信件。“大人,公方大人又东西来了。”十兵卫如今已经变成了近臣,这位顽固刻板还有些小聪明的男人,现在在织田家可谓说是大展宏图。就连羽柴秀吉这个猴子也没有这个光秃秃‘金桔’来的厉害。
“哦,是么,有什么。”信长对于将军送来的东西很有兴趣。
“看起来倒是像讨好您。”十兵卫把礼单递了过去“按照上面所说,有铜炉一鼎,镌纹印一块。”
“噢!”显然信长来了兴趣,慢慢把礼单打开。“倒是真的,这个将军也太有意思了。”摸了摸那些露出的胡子,脸上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这些东西,可是王公贵族才能享用,信长自然也不能免俗。
“殿下还有一封信。”十兵卫庄重的把信递了上去。
“念。”白了一眼,并没有接下光秀传来的东西。
“对于信长殿下恪尽职守,精于政道的表现,我足利义昭感到了深深的敬佩。而京都之事,足以表明殿下有大忠之德,我特地赠上铜、纹两印,而殿下亦该享有此物。以后有关国家治安,全仰仗阁下,万物推辞。惟政代笔。”光秀面无表情的念完了足利义昭写来的信函。
“是么。”信长站了起来,脸上喜悦的神色却是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凝重。
越前一乘谷
越前靠北,而冬日的这里,已经下了五日的大雪,深深的雪已经埋住了所有肮脏的东西。而几日未见的太阳,让这片土地变得更加阴冷起来。朝仓义景这位侯爷,把同族的朝仓景恒以及忠臣前波藤右卫门,家老山崎长门,在一间城中的偏厅之中密谋起来。
远处就能感到一阵寒气,四周无人,就连加炭的随从也难以见到。室内是一个地炉,里面烧着热水,白色雾气飘在空中,瞬间便是凝成了珠水。朝仓义景把手靠近火炉,烘烤了一番,脸上那些苍白的神色顿时出现了一丝红润。“侯爷,您这次叫我们来是……”拿出木棍在火塘之中搅动几下,好让炉火充分燃烧。
“这阵子公方殿下的举动,几位知道么?”谈及了公方殿下的时候,义景的声音变得小了起来,目光也随之朝着周围侧目了几下。
“略有耳闻,听说京都的一切事物都由中务大辅做主,就连天皇家的炭用采买都是他定下的买家。”前波吉继斜着眼,小心的说道。
“是啊,这样的臣子是忠臣么,我义景不敢认同。”得到了附和,这位便是露出了狐狸的尾巴。动了动冷的有些发硬的脚趾,义景把手盖在了脚上,好让其暖和一些。“想必列位也是看不过去,而我身为朝廷砥柱,安能见公方大人陷于水火,而不相救。”
“殿下英明。”山崎长门连忙追上了话语,其余则是纷纷点头示意。“听说,那位把得来的钱全部用来修筑庙宇和修缮御所了。”
“还要修缮御所?难道将军成了他了,这可不行。”朝仓义景胡乱摇着头。“而且近日来,浅井与本家的关系有些疏远,而那位浅井长政反而与他的夫人感情不错。若是要取得浅井的支持恐怕有些难度。”
安奈在一旁的景恒终于打开了嘴巴“殿下,我们的任务打倒信长,而不是这些琐碎的事情。”
“对对。”显然叉开了的话题又重新归了回去。“我们应该商量一下,怎么样逐出信长在京都的势力,让我们的大纛飘扬在京都御所。”
“不如写信让三好残党围攻本国寺,我们则是在暗中支援其军。这样一定可以把信长的势力逐出京都。”景恒苦思许久,想出了一些不算太好的方案。
“但是这是让将军殿下深陷险境啊。”义景倒是还算是聪明,料到了其中的关节。若是让三好乱党格杀了将军殿下,事情败露,自己可就是第二个松永久秀了。
“那么,到时候我们就有借口把那位接到越前,而我们要迎接他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公方在我们的掌握之中,那么信长的势力即使在京都又有什么用呢?”
“好,好好,景恒不愧是宗滴老大人推荐的人。你觉得在什么时候动手比较好呢?”
“越前已经冰封数日,车马难行。想必冬日定是无法行军,而三好散党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我们需要一位使者带着军粮前去帮助他们,这样或许可以为我们所用。”景恒的思绪越来越清晰,在一旁的几人也听的津津有味,毕竟自从朝仓宗滴去后,整个朝仓家再也没有出一个像样的人才了。
“嗯,前波关于三好散党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景恒还有什么建议?”朝仓义景的目光变得炙热起来。
“殿下我有一事,还望殿下准许。”在一旁的山崎长门,有些焦虑的说道,看起来这位是怕朝仓景恒把所有的功劳全部抢光。“殿下让在下去信浓,把斋藤龙兴接来。”
“斋藤龙兴?”显然义景对这个不谙世事,有些白痴的美浓领主有些看不起。
“但是这位是美浓救主,到时候就有借口与美浓方面交涉,而且或许还有深感的旧部以及那些愤恨不平的部众,定为能我军所用。”
“好,好,诸位尽智尽勇,我朝仓家之幸,你的事我准了,明日便是动身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