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伴着回忆,今日如何往事如何?
“他的事我不大想知道。呵呵!师父我觉得自己赚了,看多好看的脸,多纤细的腰身。呵呵!”云暖打断江少的话干笑了两声,“云暖!另外还有一件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云暖回身一皱眉,“师父,都说了他的事我不想知道。我想再歇息会儿。”
“跟主君没有关系,是关于我师徒二人的。”云暖凝眉,“那你说吧!”百年前关于他的事都很有兴趣,他不说话单单看她一下与他目光相对她觉得美好快乐。
可那是百年前的云暖,“你既然用了这副身体,一时间还瞒可不是长久之计。”江少道,“师父的意思是?”云暖问道,她师父脾气也变了,云暖觉得应该是恋爱了。
“你我是要成亲的。”云暖嘴角抽抽。想从她师父的脸上看到什么,“别说玩笑了。”他是她的师父这点不说,最重要的事他们怎来的男女之情。成了什么亲啊。
“这样做无非是不让人起疑心而已,你我师徒如今谁也不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放心!只是名义上的。你若想瞒过他这点你要做到。”
云暖打发了她师父后便在房中仔细思索一番。随即答应了,名义上的当初他连这样的名义都不给她,一日而已。想了想她有些难受。后来她便以西海龙宫太子妃的身份住在龙宫。
再后来她习惯了用这副身体,从开始还小心翼翼到后来想对待自己身体般的。
然后在她大哥继位大典上,便是她百年后第一次见他。“云暖!无论怎样不要拿这副身体开玩笑。”云暖回了回神。“不会自虐。”她师父如此紧张这身体,必然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在西海龙宫的日子倒也十分自在,她莫名的成了江少的娘子,未办酒席,显然不符合西海龙王爱热闹又爱显摆的个性,可江少她的师父道他与她是在云游事结识相知相爱,早就成了亲。那些繁琐的礼节不需要,若再提,便带着她再也不会龙宫,于是此事只好作罢。
某日,江少嫁给雨神君的表姐,听闻风流的翩翩公子江少娶了亲,娶的低调。便盛情相邀他夫妻二人来九重天上小住。目的其实是八卦一番二人间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而云暖为了避免不小心遇到主君,特意绘制了地图,以从前对他了解来绘,于是挑了个他不会出来的晚上出了来消消食。
清风冷月,月格外的大,月色散在一方池塘上,河水清澈见底,根根荷的茎都看得清楚。云暖坐在池塘边,看月下嬉戏在荷茎旁的鱼儿。
那时她还是自己的时候,还在九重天上待在他身边假装小宫娥时,有一回便做过一件丢脸的事,也是这样的月夜,他在屋中看书,她显得无聊,瞧着周围无人便入了清荷池中。游得正开心点时候,她一抬头便见他站在湖心亭的中操着手冷眼的看她。
云暖羞得打了个荷叶,遮住了自己的脸,她想他应该没有看到不让肯定是要骂的,还好没有,她低头的一瞬再抬头时便在没有见他。
“在西海龙宫,你也是这般?”男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吓得在回忆里的某人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难道这二百多年来发生地东西她太多不知道?她错过什么精彩的人和事。
云暖想着此刻要不要回头,是假装没有听见还假装梦游了?她寻思以他的个性还是假装没有听见的好,梦游那样的事应该骗不了他。半响身后果然没有了声音,还听到了些脚步声,连他身上的檀木香也闻不到了。
轻叹一口气,这事若被她师父估摸着会禁足。麻利的将脚从水中拿出,拎着鞋子。再转身时,月在树梢,大树丫上躺着个人,一只手撑着身子定定的看她,银色的发在月光下显得柔和。
于是云暖在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刻略怔后,内心斗争番后道:“如此良辰好景,没想在此处得遇主君。”她光着的脚丫在在地上动了动,方才怕水沾湿了裙摆还打了结,正好露出光着的小半截腿。
“你在看什么?”见崇明不语云暖微皱眉,“你说呢?”这语气有点不像她从前认识的他,却又有些熟悉,云暖慌忙将打了结的裙摆放下,再慌忙穿鞋。脚上沾着水单脚未站稳,下一刻便摔了个四脚朝天。这对云暖来说是极为丢脸的一件事,尤其是当着他的面儿。“我……”云暖爬了起来,本想假装淡淡的说句什么失礼了之类的话来表现她一个西海龙宫太子妃的气质来,可终究没有说出,羞红着脸跑开。
一回来到江影寒他表姐处,便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江少端着盘提子进来,瞧着云暖的样子道:“你的鞋呢?”云暖一看,就穿了一只。只感诸事不顺。“丢了,师父明日我们回去吧我同这里大约有些反冲。”
“云暖!遇到他了?”江少道,云暖看着自己光着的那只脚,点了点头。“很多事情是你自己太在意了,你也知道说你现在的样子他认不出来,那么就没有要躲的必要。”江影寒从前的担心在崇明遇到云暖之后便渐渐的没有了顾虑,既然她命不该绝有幸保住魂魄那么就该过的同从前一般。
“师父,云暖已经不是当年的云暖,已经不会再喜欢他,在轮回里我爱过一个人,很爱。所以见到他会想起当年的事,想起他为了兰芷那样对我,当然也不能怪他,是自己的错。爱了不该爱的人。”云暖想起在凡间她成过亲有过夫君。只是命运多舛他们没能如当初说的那般携手同老,她先他而去了。
后来她醒来时便成了染千羽,而她再入凡间时找过她在凡间的夫君,得知她凡间的夫君在她离开后也离开了。她想她在他那里没有得到的,有那么个人给了她全部。
云暖记得那日天君的女儿出嫁,她跟在崇明后头,当然还是以个她伪装过小宫娥的身份,见公主一身红色的嫁衣很好看,忍不住道:“真好看,有机会我也想穿。”当时的崇明悠悠的说道:“再过几年便可出嫁,到时遇到合适的跟本君说,本君让你离开。”他搭了句话,他身边坐的依旧是奈洛,神君奈洛接了句:“若有喜欢的本君可以替你说说媒。”云暖被他热心的感动一把,想着自己总不能说自己想嫁的人就是主君你替我说道说道这样的话吧!
“她自有她的命。”崇明又道,说话时眸子没有多少颜色。那时的她想他是她命里的人,可姻缘簿上会不会有她与他的缘分呢?云暖无从知道。
江影寒瞧着云暖见她那样怕是又在神游到过去,关于在她轮回里的事,他今日也是头一次听她说起,才知道她在凡间成过亲有了夫君,云暖说到她凡间时的夫君时眼睛带着点笑,脸上表情以江少的所见识来说是很爱才会有的表情,那么对于再遇到主君崇明他想或许真的同她说的那样,若此他该放心才是。
“那日我在一片梨花林里寻得你飘浮的魂魄。在你凡间葬的地方,你的魂魄久久不愿离去,原来是舍不得。”云暖换了双鞋,坐到靠窗户的位置江少的对面。执起衣袖给江少倒了杯茶,自己也倒了杯,盯着飘在紫砂杯上的几片茶叶道:“我为了让他偶尔的想起我毁了自己的真身,可他百年来依旧是当年的主君,而他为了我负了百姓负了天下。最后……”说到此处,两行泪从她脸上滑下,滴到杯子里。
“云暖,按照天书来说,你所经历的都是你该经历的,是你在世所遭遇的劫。如今你若想去凡间看他,我可以陪你去。”
“师父,不用了,你去跟那个暗恋你的什么那个谁的妹妹去竹林里喝茶的时候,我去过一趟。他也不在了,若可以的话,我想要师父帮我找找他的魂魄,用还魂坛帮他重生,我不想让他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忘记我。”云暖想只有他才是真的爱他,她也爱他。
从前她在书上学过一句话,爱与被爱都不如相爱。她同她在凡间的夫君经历了种种后才发现彼此是深爱,然后再想想她跟崇明的,都是她在爱。云暖想得不到回应的爱是累的。比如她累了,又遇到了爱的人便放弃了曾经的。
“既然这样我这个做师父的只好试试。明日还要回去吗?”江影寒道,他还真没有想过她会在轮回里遇到这样的人,“不回了,方才是忘记了。师父以后我记清楚的。”云暖道。若能找到他的魂魄让他重生,她愿意渡一半的修为给他,天上人间有他有她,套用凡人的词崇明是她不懂事时的初恋,而那个他才是真爱。
第二日,云暖同江影寒的表姐闲聊完后,想着白住了好几日,该做些什么报答一下,于是操着锅铲在厨房忙活。
“太子妃!你怎会做饭?我们太子不是不会疼人的人。”说话的是自打自己醒来后便一直贴身照顾的宫娥翠翠。“你不说他疼人吗?他那么疼我,我自然要当个贤妻,你说一个贤妻连饭都不会做有些过不去,对吧?”
“太子妃说的有道理。太子真有眼光!但太子长的好看喜欢他的姑娘很多,可没有因为他成了亲而放弃的。”翠翠低声道,样子还有些担忧。云暖想这对她来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她自己都撞见过。后化作个竹子在那里看戏,有些意思。
但为了表现自己对她假冒的夫君情深义重,皱着眉道:“还有这样的事儿,这可如何是好。”样子看上去有是焦虑。翠翠忙自告奋勇要给她当探子,一有风吹草动便来禀告说是要将这样的事扼杀在摇篮里。
云暖心生感动真是个忠仆啊!难得!难得!
雨神宫的院子里,桂花树下,围坐着几人,虽说隔着花草树木,但云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人是谁。定定了神。“表姐饭菜都做好了,要移步吗?”她先是俯身给崇明请了个安,崇明喝茶的手放下,移了移目光看她。
她额上有细密的汗,发丝贴在脸上,白皙的脸上透着粉色。只一眼他便看将她看得清楚,她衣服上还沾些厨房的柴火味,“呵呵!主君的意思呢?”雨神恭敬的问道,这主君怎会来他这里,他想到现在也没能明白,“就在此处。”崇明道。
不多时饭菜摆上了桌,杯中酒满上,“我那表弟真有福气娶了千羽这样好看又贤惠的妻子,瞧这彩色做的多好看。味道也好!”江少的表姐夸奖道,眼里是对云暖的喜爱肯定。“表姐过奖了。随便做做的。”云暖见有人夸她,心里头乐了一翻,但嘴上还是谦虚的。
崇明浅尝了口。眉微微的轻皱,又尝了口。云暖想难道他觉得难吃吗?不至于他们的口味相差这么多吧!云暖自顾自的吃菜表姐给她倒的酒也一一的喝了。主要是在凡间的时候最怕见的就是每逢聚会的时候,相互的劝酒,看着烦,所以未自己不多话,便就喝了。
“睡着了?”凉亭里云暖趴在石桌上,脸贴着桌面,“没,这里风大乘个凉。”云暖听见有人说话搭了句,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身上酒气有些浓。
“你来干什么?不是走了吗?”她感觉来人做了下来,费力的睁开眼睛瞧身边做下的人。眼神有些迷茫,“来还你东西。”当崇明拿出绣莲花图案的鞋子时,云暖接过到手中,看了看,又笑了笑。
“你何时爱管这样的事儿了。崇明!这不像你。”云暖轻笑扔了鞋子,然后又回眸看面前的银发男子,崇明一怔,方才她叫他崇明。“那我该是怎样?”他定定的看她。“无情无爱。”说完呵呵的笑了两声趴倒在桌上。
崇明知她醉了,可醉酒的神态很熟悉,一阵风吹来,她的发丝在风中飞舞。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主君!羽儿!又在给你添麻烦。”江少客气恭敬的说道。
“谁说我给他添麻烦了,别胡说!我怎么会给他添麻烦?我夫君呢?”云暖估计此刻不晓得自己醉得不轻,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羽儿,我这呢?走我们回去。”江少赶忙过来扶她,怕再下去她会说出什么来。
“见笑!见笑!她喝多了。”江少道,“嗯!她喝了不少,没有酒量就不该喝!”说完先江影寒他们一步离开。“再来迟点还不知道你会说出什么?”江少有些头痛,背着云暖回到了卧房。此时云暖翻了个身含糊道:“崇明最讨厌了!”
江少摇头将她身上的薄被盖好,支了床榻在她旁边睡着,还好她没有闹,不然他又该头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