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主君喜得一子。特来恭贺!”灵犀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那睡熟的银发孩子身上,跟面前的男人长得很像。这是他跟夕云暖的孩子。
“不用,本君不爱那虚的东西。”眼看着一家三口从她身边经过,灵犀俯了俯身,“崇明!既然上神一番心意来看圈圈。是请她进来坐坐才是。”
“随便你吧!我送圈圈去房间。”崇明丢下着这么句话便先行离开,“灵犀请吧!”云暖一笑。
“夕公主叫我灵犀,我的名讳,觉得合适吗?”二人并肩走在玉宸宫里,“从前是不合适,但如今我是君后,从位份上来说,总是比你高。你如何觉得不合适了?”
灵犀袖中的拳头一握,这个丫头说话太嚣张,她是什么身份,一个沧澜的小公主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她心中怎会开心?
“你扰乱了阡陌的心,害他对我……那样,你如今却又回到主君身边,夕云暖你是想做什么?”
“呵呵!灵犀你想太多,我怎会想做什么呢?我的孩子我的夫君,我不待在这儿能去哪儿?”
云暖坐下后给自己倒茶,又招呼灵犀坐下共同饮茶。灵犀一笑道:“阡陌若是知道你骗他,还回到了玉宸宫,怕是不会罢手,依照他的脾气再次发生战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灵犀说完起身拜别,留下云暖一人在树下,独自饮茶,她扬唇冷笑自语道:“若真的那样又怎样?”
她想灵犀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样想法吧?他们伤了她,她是要讨回来的,她没有那么伟大,即使众神都毁灭了整个天界都毁灭了那又怎么样?
她要的不过是她的孩子好好的活着,只要圈圈在,其他的爱怎么毁灭就怎么毁灭她管不了。
“暖暖!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她说完抱着他,崇明低笑道:“原来不是想我。”云暖抬头道:“我想你做什么?我想希泽而已。”
“你当着我的面说他,暖暖!你想表达什么?”她毫不隐瞒的说想那个人,其实是胆大的一件事情。
“我想表达的是,我答应他要记住他,要等他,到头来,我负了他,我想他会不会怨我会不会恨我。恨我喜欢上了别人。”
崇明低眼看她,她的目光看向远处又没有焦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呵呵!我给了你去找他的机会,你既然找不到他,说明你们之间没有缘分。你既然选择回到玉宸宫那么你就要做好在这里待到永世与本君一起的准备。”
“那若我灰飞烟灭呢?”
“没那个可能!”
云暖大笑,从他怀里探出脑袋,有时她贪恋跟他在一起的感觉,比如此刻,她其实表达的都是自己真实的想法。
她觉得好笑的是他不爱她,却要霸着她,从前或许是自尊使然,如今大概是因为有了圈圈,因为在他的眼里就如他对圈圈说的那样。
“呵呵!你真是奇怪!主君!我给你做糖醋鱼去。”她亲了亲的嘴角,叫他主君。
崇明眯了眯眼睛,看着她的背影穿过回廊,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你想要什么暖暖?”
某晚,他在外头翻书卷,她躺在床榻上,忽觉心口犹如裂开般疼痛,那痛一直蔓延的脚底,她咬唇不让自己出半点声音。可那疼痛感有增无减。此刻如千军万马在她体内奔腾。
她知这毒发作了,她想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发现,她不要他的欠他什么,“这么晚你去哪儿?”他低头执着笔。“睡不着出去走走。”还好他低着头,还好他忙着天庭里的事情,没有闲暇功夫管她。
玉宸宫里有一片梨花里林,离她住的地方有段距离,月光皎洁,她靠着一棵梨花树,那疼痛早就折磨她全身湿透。没有外力帮助云暖有一瞬怕自己熬不过今晚。
她咬住自己的手臂,然后痛的哭了起来,“暖暖!不哭了。很快就不痛了。”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模糊见她看见一张脸,她扯出点笑道:“锦砚!”
锦砚抱住她,在月下布了结界,结界里他幻出几盏明灯,这时候她的脸他才看得清楚,比她离开的时候瘦了一圈,唇色发白,脸色如纸。粉色的衣袖上隐约有血迹,撩开一看是道深深的牙印。
“暖暖为什么要这样?我若不来你活不过今晚,你知道不知道?”他替她压制了灼炎之毒。然后他整个虚弱的抱着她,让靠在自己的怀里。
“呵呵!救……我的……从来不是……他,锦砚!谢谢!'
“你我间何需这两个字。”
“为……何?”她觉得很累很累,没得到答案就晕了过去。“因为我爱你暖暖!”他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理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发。
她与他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往,又有着怎样云暖不知道的故事,若说他爱上她,怕只有锦砚自己知道是何时开始的。
云暖回来的时候,天微微亮,她推开院门只见崇明站在院子里,看着那含苞的梨花。他怎会这么早起了?还有闲情在院子赏花。他不来找她是她预料之中的事情。
“天色还早,去睡会儿。”没等她开口,他便先她开口说了话,只是看着梨花树梢没有收回目光。
云暖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从他身边走过,然后入了屋子,书案上的银烛已经燃尽。床榻铺的整齐。
“没想到你会回来,很好!”他俯身在她额上一吻,将她放在外头的手臂放入被中。云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她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
圈圈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趴在床榻边看她,见她醒来忙道:“父君!娘亲醒了。”云暖伸手摸了摸圈圈的脑袋道:“娘亲,很贪睡圈圈要嘲笑娘亲了。”
“父君说贪睡不好,会变笨。所以,圈圈终于知道娘亲为何这么笨了。”
小家伙见自己的父君来了,爬了起来拉着男子的手。“你都教他什么了?”云暖坐起靠在床头。
“该教的都教了。圈圈!你娘亲醒了,你该去睡觉了。明日要考你今日教你的。”
圈圈本就崇拜主君,一个不小心,他的父君是自己崇拜的人,所以,这主君说一句话比云暖说十句还管用。这一点让云暖有点难过,归根到底在对主君崇拜的这件事情上,圈圈跟她是一样的。
圈圈走后,屋子里头好久的沉默,他转身去掀开帘子离开了里屋,珠帘哗啦作响。他不问她昨晚去了哪儿,她也不解释。若是换做从前她肯定是要跟他解释的,可如今她自觉他不在意,所以,便省去了那必要的解释。
夜浓的散不开,她睁着眼睛看轻柔的月光照了进来了,他不入屋来,她也不去看他做什么。
细微的轻响后,她闭上眼睛,感觉到床榻上一沉。这一沉后,并没有什么动作,这气氛静得她有点要窒息了。
他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黑暗里他笑了笑从背后揽着她,“你……”云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不过只说了个你字,“我怎样?”他的手探进了她的里衣中。惹得她轻吟出了声音。
“别这样!”云暖抓住他乱动的手,可他真的要这样她能怎样呢?他手上的动作时重时轻,甚是撩人。
“好!我不这样。”他的手从她的里衣拿了出来,只环着她的腰身,云暖皱了皱眉,他在想什么,他要干什么,今晚的他有些奇怪。
“有一桩事情,我想问你。”云暖翻了个身,与他面对着面,他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意思是让她问。
“兰芷的死,你心里真的觉得是我做的吗?”这件事情在她心里埋了二百年,她在意的他到底信不信她。
崇明不语,在微暗中睁开了眼睛,凝着她的双目,云暖得不到他的答案微微一笑道:“这问题当我没有问过,你当初罚我的时候自然是认定我做的,我如今问这个问题有点傻。”
“暖暖!你知道从何处得到红莲吗?你知道红莲何人之手吗?呵呵!”主君的意思云暖不一时间没想明白,但又似乎有点明白,说来她确实不知道灼炎之毒会被红莲催发。更不知道红莲来自何处。
“你原来是知道对不对?那为何要那样对我?”云暖问道,她想大概是因为他不爱她,才忍心伤害她,他肯定知道是谁做的,那么既然知道,那么他肯定是要保护那个真正的凶手。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云暖不懂这跟他伤她有什么关系,“看来你不明白,暖暖!那日你并未真的受伤,你体内有我的真气,伤不了你,做给旁人看的罢了。”
崇明伸手抱她在怀里,若真的是执行神鞭之刑的话,她还能活吗?“为何要那样做?”云暖回头仔细一想,他说她体内有他的真气护着,她想大概是那日他亲她的时候入了她的体内,难怪那日他亲她的时候,她觉得暖暖的。
“问多了,不是睡觉吗?”崇明闭着眼睛道,“崇明,我从来没有懂过你。”云暖叹了口气,靠在他怀里,他难道知道灵犀是那个真正的凶手吗?但他那样做对她来说护的还是灵犀罢了。
崇明一笑,她说她从来没有懂过他,他想问除了她对他执念的那千年,之后她又爱过他吗?她心心念的是那个人,不然他的孩子怎会叫念泽,思念希泽的意思。
“崇明,你生气了?”见他不说话,云暖想自己不会是哪里得罪了他吧?得罪他眼下还不是时候。他越要护灵犀那么她越要揭开灵犀的真面目。
她不明白的还有他既然那么护她,自然是喜欢她的,为何不娶她,为何还愿意留自己在身边甚至在她半梦半醒的时候要她,让她怀上了他的骨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