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云暖怕是做不到,主君!怎会听我的。上神太高看云暖了,能换一个吗?”
灵犀走到云暖面前,微微浅笑道了句:“他那人确实很难听别人的,换一个是你自己说的,这拿锦菱总是要付出点代价。”
“代价?好我愿意。”
“呵呵!从我菱花宫的崖上跳下去,你也愿意?”灵犀扬唇一笑,美得不可方物,说出话却让云暖冷了好半天才缓过神。
“上神,我愿意。”云暖想自己是仙跳个崖算什么,自己再不济也不至于如凡人那样死了吧?况且,那个人渡了万年修为给她,想到此处她又觉得她跟他怎能说没有关系?她的修为有一部分是他的。
“那就好。你的师父我会帮你去救。”
“我先救我师父再跳,您是上神我怎么也逃不出你的手心,可跳了以后你若不愿借我那就麻烦了,我又打不过你。”
当灵犀提出那样的要求时云暖就知道灵犀不喜欢她,若真如灵犀上神表现的那样来看,主君怕是对她无意。
灵犀上神见到她自然是不开心,毕竟曾经她与他有段过往,很亲密的过往,想想灵犀跟她也算是情敌。情敌见面时分外眼红的。
“好,你先去救你师父,你师父我会让人送回东海。”
“上神还是陪云暖一起前去较妥。万一出现个什么怪物云暖打不过,上神也好帮个手,不然,要是我跟师父都在怨湖遭遇不测,那锦菱这么好的宝贝就落在怨湖了,岂不可惜?”
云暖可不傻,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灵犀给了她个假的锦菱的话怎么办?她自己倒没什么,师父怎么办?
灵犀笑了笑同意陪她一起前往,云暖找到她师父的时候,江少已经昏迷不醒,她艰难的将江少从怨湖中带了出来。
然后,灵犀差人将江少送回东海,云暖舒了一口气,今夜怎会这样的漫长,云暖有了倦意打了个呵欠。月正好落在玉宸的方向。今夜他在做什么?怕是已经入梦了吧!他睡觉的时候总会把头发睡的乱乱的,却又乱的那么好看。
脑海出现个声音:“陪我再睡一会儿。”这个声音是那个男人的。从前跟他在一起时,每每他这么说,她都有去亲他的冲动。她摇了摇头,怎么会想到他?
她跟自己说是太累了,这儿又是九重天离他也不远所有才会想到他。
“我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救了你的师父。”
“我知道,不就跳崖吗?在哪儿我去跳就是了。”云暖从石台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救了她师父她整个人都轻松了。
“跟我来。”灵犀看着毫不顾忌形象的云暖,只一眼就别看她的目光。“你从前跟主君一起也是这样?”灵犀走在前头开口问呵欠连天的云暖。
“都是过去的事情,我跟他并没有关系,上神不用再提起那个人,我不大想听到他。”
灵犀眯了眯美目,这话主君听到会作何感想,这个小丫头急于撇清跟他的关系,而这关系又是多少人向往得到的。
“到了。”崖下是迷茫的雾气什么也看不到,云暖站在崖边探头往下看。“不管怎样,救了我师父云暖还是很感谢上神的。”
“是吗?”灵犀挡在她面前,那感觉是你跳也待跳,不跳也待跳。云暖嗯一声,闭着眼睛一跃而下。她说话当然会算话。
只是她却被骗了,跳下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这不是什么普通的悬崖,那雾气也根本是雾气。而是灼人的戾气。
那痛如万剑穿心可将她的皮肉骨头都分离开来。
“啊!”的一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崖上灵犀大笑了几声道:“这么笨的一个女人怎么就入了你的眼睛。竟不知道这是戾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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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下雨下了一个晚上,院子里头梨花又开了,洁白如雪,清晨几只小鸟停在了枝头互相蹭着脖子。叽叽喳喳叫着吵到了床榻上的人儿。
“你的眼睛被戾气所伤。暂且还见不得不光亮。”云暖摸了摸眼睛上缚着的白绫,:“锦砚是你对不对?”这声音她还记得,只是自己明明跳下了崖怎么会回到锦砚这儿呢?
“是我。发生了什么事情?”灰色长衫的锦砚扶着她坐起靠在床头,山门开的时候,他领着小童去山外。谁想见到的是浑身是伤的她。水绿色的衣裳上被大片的鲜血染红,如妖艳的牡丹。
那一刻他想会是谁这样伤了她,伤得体无完肤,连眼睛也看不见了。云暖得罪了谁?当初没有留她下来好像是错了。
“提这个过去的事情干嘛?真是幸运居然掉到了你这里。锦砚,你不要赶我走。我这次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轻描淡写的用过去了概括了自己所受的伤,这样也好,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很适合她。
只是她觉得有些好笑的事,轮回到人间的时候,也这样被人害着落到了崖下也是瞎了眼睛,天命真是狗血。
“我收留你。可你的眼睛怎么办?”锦砚皱着眉头怕这眼睛是好不了了。“没事儿!我又不是没有瞎过。这事我早就经历过,多跌倒几次就好了,以后便对这儿都熟悉了。跟没有瞎前一样。”
锦砚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会想法子让你重新看见,等你身体好些我去趟天庭,主君会有办法。”
“不要。锦砚!若你当我算个朋友的话,请不要去天庭。天庭这两个字我也不愿意听到。”
“你是得罪了天庭中人才会遭遇如此的事情?”锦砚惊讶道,何时这天庭的人也变成了这样。
“呵呵!你别去找他就行。对我而言,他是我最不想见的人。我这样真的很好。外面是不是天亮了?我想到外头去。”
“好!”锦砚惊了一瞬,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再问,若不是他送她的玉佩的灵力将她带到此处,那么次怕是见不到她了。
云暖被锦砚抱到了外头的藤椅上,“主人,汤熬好了。”治儿将熬好的汤端到锦砚的面前。“治儿!有没有长高?”她的衣裳穿的不整齐头发索性的都没有梳起,都散落着,乌黑的发丝上落着些许的白梨花花瓣。
“当然长高了,姐姐治儿难道不会长吗?”
“来先喝汤补血气。你失了太多的血。”
“哈哈!会长高,会长成美少年。锦砚!我自己来就好。”锦砚将汤送到她的唇边。云暖张口喝了一口道。锦砚将勺子递到她手中。又抓着她的手让她知道碗的位置。
锦砚教完以后让她自己一个人动手,一勺汤还未送到嘴边就全部洒了。再来一勺又洒了大半。”云暖,我来吧!”锦砚坐在她身边,一直看她。“我可以的,你能帮我一时,总不能帮到一世。这些我待会才能照顾自己。”
“你让我收留是多久?”
“永世我都不想见到那些人。”
“好!既然是永世我帮你又有什么关系。我照顾又能怎样?你心太急。这样的事情要慢慢来,没有跟你比你着急什么。”
云暖鼻子一酸,被人照顾是什么的感觉?她没感觉到过,任何时候与他在一起都是不公平的。那个人与她再亲密,占着她要了一遍又一遍到头来原来是补偿。
而锦砚呢?这个跟自己并无多少交情的男人,却守着她照顾,给她个容身之处,若不是他所赠送的玉佩在最后救了她,那么如今还有她夕云暖这个人吗?
“云暖,我不喜欢爱哭的女人,也很讨厌看到别人哭。”他送了一勺汤到她唇边,她低头抿喝下两滴泪滚到了汤中,一并被她喝下。
“我哪有哭,怕是因为这眼睛瞎了,见不得这阳光。”云暖想着从今往后自己再也不会哭,再也不要为任何人掉下一滴泪。
对她好她加陪的还回去,对她做过那些事情的人,她无情冷漠对之,当然她也知自己做不到去报复那些人,那么当路人好了。
锦砚轻摇了摇头,又一勺一勺喂她,明明双目缚上了白绫怎么还会有阳光能照进她的眼中呢?这谎话说的……
“云暖,你跟当年一样。”
“你说什么?起风了,我没听到清楚。”
“没什么。起风了,云暖!梨花落的跟雪一样。”
“当然跟雪一下,一片一片小小的,看!我头发上肩膀上还有……”她伸出手,几片细小的白色花瓣落在手心。”曾经,那个人在花树下同她饮茶,她看他下棋,还有亲吻。原来他们之间就算她再不想承认,那一起的种种也是真的发生过。
这样的景色是她记忆中的画面,却说的跟她眼下看到的一样。
“嗯!很美!”锦砚符合她的话,地上满地的洁白。
治儿远远的立在屋檐下,这样的场景里头,他觉得主人跟云暖姐姐很配,从他跟着主人开始就没见他笑过,只有这个云暖姐姐出现时,主人的眼睛里才有些景致。
夜浓的散不开,月躲进后后的云层中。玉宸宫中,银发的主君从睡梦中惊醒。他何时这样过?他又一次的梦到了她。过的不好,需要他。
他揉了揉额角,起身下了床榻。点亮银烛,月白的长袍系的松垮。玄天明镜的改制还没有完成。他坐在书案前亲自动手来改制。
崇明所要搞清楚的是希泽怎么会从三界消失,还有就是她去了哪儿?他们之间怎么可能就结束了,天命石姻缘簿说他与她之间无缘。他是主君何惧这些,对他而言注定的纠缠……逆天命又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