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同他吵架那会儿,她在星辰院里头等他的时候,他回来是身边就有那么个白衣仙女,由于当时她的心思都在救希泽那件事上,所以也未走心多记。今日又是白衣女子,是同一个人还是偶然罢了。
“云暖!你去哪儿?”苏沐然从讨论中回了神,便见云暖提着裙角往往跑。“回家。”云暖道。“不是说话去后山烤鱼吗?”呆萌君道。“改日!”云暖摆了摆手。
“我觉得云暖有些奇怪?”呆萌君磕着瓜子道,“我觉得很好,她好像比从前更漂亮了。”苏沐然说完眯眼笑得有些花痴。
“额!你难道没有看到她的瓜子没吃完就走了吗?还有今日主君教课,她都没怎么看主君,你觉得这是她平时会做的事情吗?”呆萌君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这样一说还真有道理。难道真的是因为她跟主君结束了?”苏沐然对画画有些刮目相看。
“不好说。明日给我带几个包子,我给你画云暖,怎样?”画画笑道。“就这么定了别让人给发现了。”苏沐然爽快的答应了。
而这边云暖直奔了玉宸宫,并未见到主君,她叹了口气。想着他不爱自己也就算了,要是再多个情敌出来,那可是不好招架。
她来回在院子里头踱步,想不到这情敌是谁,“你是夕公主对吗?”云暖思考的入神,忽的听见个声音一惊拍了拍心口。
“哈哈!吓到你了。”一身水兰色衣裙的女子站在她面前,弯着眉眼对她笑,“谨初上仙?”因为生的好看,所以那日在刑台上她看了一眼也记住了。
“正是!我来寻我师父的,也就是主君。”谨初看了看眼前的女子,没想到主君还会将她带在身边,定是不一般的。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你若不着急的事情方便的话我可以替你告诉他。”云暖拿过杯盏给谨初倒茶。
“也没什么打紧的事情。就是过来看看他。”谨初弯着眉眼浅笑,又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看着打扮该是刚从学堂里头回来。算算年纪这主君同这个夕公主相差的有点多。况且看她这性子跟主君也不太配。
“哦!上仙我给拿些吃的。”云暖想来者是客总待招呼不是?“谢谢!夕公主按理来说我待叫你声君后或者师娘。你唤我谨初就好。”
“这个嘛?有点奇怪,你还是叫我云暖吧!我同他……”云暖笑道,在她心里头总隐隐约约的觉得她与他之间,经不起任何事情,说不准哪天他嫌自己烦了,就会让她离开也说不定,再说他们之间并未办什么婚宴,什么礼数都没有。也可算名不正言不顺。
“你同我师父怎么了?若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的话,我想云暖你可能有点误会他了?”谨初喝了口茶,咬了口云暖端出来的糕点。
“他是主君,我做错了事情他罚也是应该的,他待我挺好啊!我不过是随便的说说,叫什么君后或者师娘,没有叫云暖来的亲切。”
云暖握着绿釉的茶盏,抿了茶放下后浅浅一笑。“呵呵!我师父这么多年来,你算是唯一个他上心的小仙女,我很好奇,你怎么搞定我师父的?”谨初一直以来都想问,正好今天有了这样可以八卦的机会。
“我哪有搞定了他,我是拿东西换来留在他身边。换来他愿意对我好点。"
“哦?什么宝贝是主君没有的?云暖这是在说笑吗?”谨初好奇心完全被勾了出来。奇怪会是什么样的宝贝。
“谨初上仙你也挺八卦的,哈哈!自然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我这不叫八卦,是关心我师父。不过到底是什么”
“额!上仙我怎么说什么你都信呢?你刚刚还说什么宝贝你师父没有呢?哪来那样的宝贝。”云暖想不管怎样这个谨初上仙都是主君那边人,这话她说来总归是有点顾忌。
“云暖你逗我玩呢?难怪奈洛上神说你胆子大。不过也是,不胆子大也搞不定我师父。”谨初笑道。
旁人总觉得是她搞定了主君,从前她自己也这么想尤其是从扶风天回来那会儿。可如今她不可不敢这样想。
“谨初!你来这儿何事?”崇明从外头进来便见梨花树下饮茶谈天说笑的云暖跟谨初。
“师父!没什么事情,就来看看你。过些日子后的魔炎族新的神君继任大典,师父你去吗?”谨初见主君回来,手里头拿着个花环,走到云暖面前,理着她的发将花环戴上。
谨初抿出点笑,这样的主君她的师父,她可是一次也没见过。这丫头还说没有搞定?那怎样才算搞定呢?
云暖摸了摸那编的好看的花环,抬眼看了看崇明,又看了看谨初,见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脸微红后嘻嘻一笑。
“本君去与不去对又有何关系。”主君负手而立道。“可兰芷不是在魔炎吗?她的毒还没有解。”谨初回来后听说兰芷从魔炎回到了玉宸宫,接着又哭着回去了魔炎,想着怕这之间发生了什么。
“谨初这不是你操的心。”崇明冷声道,身后的云该暖低头翻着他的书卷,低低的哼着歌谣。
“哦!那我回去了。云暖我走了,你那糕点不错我带些走。”谨初见主君不对劲,立马想着赶紧的走,临走还不忘顺点零嘴。
“都送你,你师父做的。他手艺不错。”云暖大方的连装零嘴的盒子也送了她。谨初嘴角抽了抽道:“呵呵!我师父本事真不少。”她无法想象主君挽着袖子在哪里揉着面粉在厨房里的样子。还真想看一眼。不过,见主君的样子她是先溜的比较好。
“暖暖!你不爱吃?”
“爱呀!”云暖懒懒的道,说完躺到了藤椅上头,“那为何要送她?”他坐到旁边。“别小气,她是你徒儿。你不喜欢的话下次不送就是了。”云暖拉着他的手道。
“这花环真好看。”见他不语,云暖转移了话题。“你学堂后院里头的花开的正好,就摘了些给你编了个花环,你不说春来簪花吗?”
“嗯!你不来教剑术原来是给我编花环去了,害我……”她的心情一下子又明朗起来。看来是误会。
“可你这个时辰不是应该在学堂里头吗?怎跟谨初在聊天。”一溜头发从花环里头跑了出来。她拧了拧眉拉着他的衣袖道:“这个嘛?我觉得剑术这东西,我本来学的就不错,再加上我不是有你吗?你那么能打,我还怕什么?”
她想总不能跟他说,自己因为想看看他去做什么?跟哪个白衣仙女跑了所以才翘了课,这样显得自己很没有出息。
“那你岂不是以后都待在我身边才算安心?你那剑术江影寒教你的时候,你在干嘛?勉强能打个小妖怪。”
“这与我师父没有关系,我自己不好好学罢了。”这个她待替她师父解释一下。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我去再给做些点心。”说完他起身俯身在她额头上一吻。她大胆的勾着他的脖子道:“主君!你对我好的时候,我觉得什么都是美好的,我想问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孩子在宠。”
“呵呵!是当成将来我孩子的娘亲。”他轻笑,她怎会这样想?“那你还让我去学堂,你见过哪个成了亲的仙女去学堂的,所以你也别让我去了。”她最烦的就去学堂。
“你不就是一个吗?”
“好吧!去就去吧!反正还能跟我好友一起玩儿。”她撇了撇嘴,放下勾着他脖子的手,看来撒娇这一招对主君没有多少用。
“那我去把他们解决了。”崇明捏着她的鼻子笑道。她一头冷汗,不过随便说说的而已,他可千万别当真了。“不玩就是了。”她小声的说道。
他又亲亲了她,抱着她入了屋子里头,丢给她一本书卷,让她好好的读,自己去了厨房。云暖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她觉得他哪里是她的夫君,分明是老爹管教孩子的态度跟语气。
当她看完他给的书卷,他都已经睡到了床榻上,她轻轻的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凝着他的睡颜小声道:“你这样哪里像我夫君?跟我老爹一样。”
他闭着眼睛翻了身,揽过她到怀里,云暖一惊想着他不会是听到了吧?没敢动,“没让你一个晚上看完。看来明日你又该迟到。”肩上的被子往上搭了搭。
“额!亏大了。”说完拍着自己的脑袋心里暗骂自己。“再拍下去更傻,快些睡。”他弯着嘴角把她往怀里又揽了揽。
她咬着唇,凝着眉似气鼓鼓的看他,崇明浅笑,低头吻她道:“傻我也要你。”云暖心头因为他的情话一暖,大胆的贴着他的唇,眨了眨眼睛看他。
“主君!你现在可很喜欢同我干坏事哦?传出现就不是无欲的主君了。”她也不阻止他,他的伸手探进衣服里,手掌带着温度的贴着她的肌肤。
“那你就传来看看。我脸皮其实挺厚。”崇明说完翻身到了她的身上,被子盖了过来,世界变得更安静。
这一夜缠绵,让云暖一次又一次的到了极致,他的肩头被她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因为受不了因为太多的愉悦。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隐约中又梦到了那个男子,依旧看不清脸。她只记得梦里她与他之间做了很多的事情,生活中的琐碎片段。还梦到怀着身孕的她。
次日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空的。又摸了摸额上的汗。薄被里,她满身的痕迹,回想一下她又觉得羞涩。
对他云暖总无法做到自己想要的那样,控制自己对他的爱,那些提醒自己的痛总会在他对她好的时候一笔购销,比如她现在就将前些日子那些事情都给忘记了。
她又躺了好些时间,拖着酸软的身体起身,院子里也是空的,她想这个时辰他不是在院子里饮茶就是在桃花林的凉亭里头。果然在她迟疑到底要不要去学堂要不要去凉亭的时候,有宫娥告诉她,主君去了魔炎。
云暖哦了一声,扶着门框道:“何时走的?”粉衣宫娥道:“天没亮,主君就走了,吩咐奴婢好生伺候。也让公主你不要乱跑。”
“呵呵!打些热水来。我要沐浴。”他去魔炎无非是为了兰芷,看来兰芷又毒发了,难怪他没有时间顾得上自己。从前欢爱过他总会替她换衣沐浴,而这次没有。
她抱着白狐狸在院子里头,躺在藤椅上,一摇一晃的透过梨花看露出的阳光。一只手不自觉地的抬了抬,放到眉骨处。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很坏,竟希望兰芷死了算了,反正也不知道能拖到几时,反倒了给了她借口隔三差五的让主君去替压制毒性,损耗修为接着再闭关数日。
她摇了摇头自语道:“我是仙,心向善。怎能这样想。”白狐狸在她怀里蹭了蹭睁双碧绿的眼睛看她。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
“雪儿!你说我该不该去找他?”她揉着白狐狸的毛道。白狐狸跳了下来,咬着她的裙裾往外走。
“雪儿你也觉得我要去找他吧!万一那个兰芷耍花招怎么办?我收拾一下,可魔炎我没有去过。哎!不管啦!”
云暖趁夜色下了山,身后跟着只白狐狸,她有些想念饭团,作为一个话多的人,没人搭讪是无聊的。
“雪儿,好想起雾了。我抱着你吧!别把你给弄丢了,崇明挺宝贝你这只狐狸的。”她提着个灯笼,被风吹着晃啊晃的。
广阔的湖上雾起越来越浓,风突然的变得大了起来,她想会不会是山鬼,可一想山鬼该是没有这样的法力,该不会是迷了路了某个不知道的地方吧?
“雪儿!雪儿!”她低头一看,那只白狐狸不见了。她叫了几声,惊起了些飞鸟。她寻思着莫不是风大把那只小狐狸给吹走了?如果那样就糟了,他肯定是要生气了。
晚间的青草打湿了她的绣牡丹的鞋子。还有素白的裙裾。她不敢大声的叫,这夜太安静,安静的她叫一声便有很大的回声在山谷中回荡。
快上山坡的地方有所屋子,屋子里头还点着灯,在浓雾中她越靠近那光就越清晰。
她提着的灯笼早就被风吹灭。“咚咚”云暖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童子,圆圆的脑袋圆圆黑黑的眼睛,似乎是刚睡醒。
“你找谁?”小童子揉了揉眼睛,“我迷了路,想借宿一宿。不知可否?”云暖小心翼翼的问道。
“借宿?你等等我去问我家主人。”本就开了一条缝的门又被掩上。云暖缩了缩脖子,这地方有些冷。
“姑娘!我家主人说,不方便收留。这附近灵兽多出没,姑娘注意些。”小童子依旧只开了个门逢,透过门缝,她憋见个灰色衣衫的身影,倚靠着窗。拧着酒盏。
“就收留我一晚,跟你家主人说说。这个可好吃了,给你!你再帮我说说。我又不需要床榻什么的,就待在屋子里头就好。”云暖从拿出块糖在小童子门前晃了晃。
“我家主人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的。这糖我不爱吃。”门再次被掩上,云暖跺了跺脚。挪了挪步子回头望了望,灯火熄灭了。一片漆黑。
“不让借宿就算了,没什么了不起,我的法术高着呢?”说完寻来些柴火,施个口诀生了堆火,顿时觉得暖和起来。
跳跃的火光照在她脸上,她双手托腮,又看了看那屋子,看来真的如她师父说的那样,世间看似美好却非人人都好。
哗啦哗啦,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浇灭了生的火。她慌忙往那屋子的方向跑,在屋檐下避了避雨。
“奶奶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她擦了擦脸上的水。雨越下越大,连雷电都出来了。她捂住耳朵蹲了下来。
“崇明!我怕!”她这个时候后悔没有听他的话,乖乖的待在玉宸宫里,鬼迷心窍的要去魔炎应战情敌。
吱的一声,门开了却没有亮光。“我家主人说你哭的声音扰了他,让你进去只是别再哭了。”小童子开了门。
“那是自然。”还没等小童子反应,云暖逃跑似的进了屋子。屋子里头一片黑暗,只有闪电的照进来的光。
“你怎来到此地的?”云暖一惊,没想到那个青年还没有歇息,小童子点亮了油灯。屋子里头亮了起来,她才看清屋子里头的陈设。
一个桃木方桌,桌上摆着茶具,靠窗的位置放置着张小几,几上的瓷瓶中插着几枝梨花。
小几上又有一本半开的书卷,靠窗坐着的青年依旧保持着她之前看到的姿势。看着窗外连绵的雨。
“我也不太知道,走着走着进来了。天一亮我就离开。不会打扰公子。”云暖想着这青年虽然未看到他的脸,他说话的语气漫不经心,声音低沉。
“这地方进得来出不去。你要怎么走?”青年换了姿势却还是看着屋外,雨势转小。“额!公子你这是在同我说笑吗?哪有这样的地方?”云暖打了寒颤。
“就当我是同你说笑的,外头的世界又有多好。”青年侧目过来,目光落到面前的女子身上。
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上,薄薄的衣裳勾出她的身形,唇色有些发白。一双明亮的眸子也看着他。
“有好吃好玩的。没什么不好啊!公子是住这儿久了的缘故吧?”她又擦了擦脸。“治儿!带这位姑娘去换身衣服,然后早点歇息!”灰色衣裳的青年道。
“是的主人!”被唤走治儿的小童子走在前头,“等等你叫治儿?”云暖拧了拧眉,从前魅生身边的不也有个叫治儿的童子吗?是不是眼前这个,她仔细的看了翻,她记不太清了。
“对啊!我叫治儿。”小童子道。“那你是认不认识魅生?”云暖试探的问道。“他是我从前的主人。姑娘认识他?”云暖愣住一瞬。
“算认识。”云暖道,这个小童子比从前高了些,只是不若从前的可爱,也不太爱笑。
“小女子沧澜夕云暖,敢问公子大名?”云暖沐浴完回来后,那青年依旧在哪儿?她好奇他是谁?为何会同治儿在一起。
青年再次侧目,火红的光映照在她脸上,脸上微微透着粉色,发未束全都散在身后,只穿着件素色的衣裙,披着个同色的披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