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才刚到辰时,孩子们吃过了早饭,陆陆续续背着小书包上学去,见到阿奶从外面回来,也没有丝毫的惊诧,只以为阿奶早起去后山晨练了。
范秋英困顿的跟孩子们招呼,不得不为自己在孩子们心中的形象而沾沾自喜,看,要不是自己过去勤快,哪儿会如此的顺利,而不会被怀疑。
实在是又累又困,直接回去了屋子里补觉。
好几次她都不吃早饭,之前就放话,如果不出来吃,不许人叫,所以家里人也都不敢去喊她。
直到吩咐完各自的活,顾永富和顾永贵,要跟着顾永爵一起去后山狩猎来给顾佑堂做回礼。
觉得临走前是该给娘打声招呼的,才硬着头皮敲了敲门,没有等到回应,也没敢再敲。
欧阳慧在屋子里研究着自己的各种灵丹毒药,听到动静心里一笑,看吧,他的药起作用了,那老太现在如此状态,甚好,甚好啊。
与此同时,恭王府里正上演着一场家暴。
自从那日王妃把顾佑堂给挖苦了一顿,顾佑堂便正好有借口可以把原本属于恭王的活都推给了恭王,这可苦了恭王了,当然,更苦了恭王妃茹素了。
茹素原本是每日穿的帅帅气气的出去看大街上好看的小娘子,去吃各种好吃的,去打听一下最近京城有没有好玩的事情发生。
尤其那日结识了范秋英之后,她更是觉得一见如故,想着是不是可以去明水村来一场偶遇。
可是这几日王爷都让人看着她,不许她出府,这就算了,他自己在书房都不出门,也不许她出门。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大早就冲来书房,揪住了恭王的耳朵。
“王爷,咱们成亲前可就说好了的,你不会干涉我的,你现在是在让我坐牢,你再这样,我就离开京城,我阿爹来信正好说想我了,而且女儿也已经许久未见了。”
“王妃,你好歹还能在府里溜达溜达,可是为夫呢,自从你得罪了军师,为夫面前等着处理的事情就堆积成山了,为夫容易吗?”
“那,那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那顾佑堂那么小气。”
茹素也觉得这件事有些理亏,不由地提不起气来了。
“王妃,咱们今日带着礼品去拜访一下顾佑堂,你给他道个歉,这样,我不就有时间陪你了,你要去看岳丈也成,要去看女儿也成,都依你。”
“我才不去,我好歹是王妃,怎么能给顾佑堂那个渣男道歉。”
“王妃,可不能再这么说了,我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吗?军师之前是伤到了脑子我,忘记了自己的家里人,这不想起来就立即派人去找了吗?”
“这话你也信?”茹素反驳,想起什么,又一把揪住恭王的耳朵,问道,“王爷,那要是有一天你也伤到了脑子,那你是不是也要把我给忘了?嗯?”
“王妃,为夫哪儿敢,为夫要是忘记了你,那你的后宅里不是多了很多的小美人,为夫可吃不消啊。”
“这还差不多,等等,什么叫我的后宅里多了很多小美人,你吃不消?这话是什么意思?”
茹素手上用力,疼得恭王哇哇喊叫。
来汇报军务的传信官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进去。
一时间局促不已。
不过军务不能耽搁,他还是在院子里咳嗽了两声,等了一会儿,得到回应,才进去。
“何事?”
“王爷,是昌国那边,紧急军务。”
昌国?
王爷不敢再懈怠,当即让人呈上,打开,看完之后,脸色微变。
茹素虽然平日里顽皮,但是也不敢在这些事情上跟王爷继续玩闹,可看着王爷突然大变,也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莫不是昌国那边又起战事了?”
“这倒不是,不过也差不多。”恭王没有避讳,把信交给了恭王妃茹素。
茹素看完,也是陷入了沉思。
信中所写狼将军柳傲天病重,若是柳傲天有事,昌国那边只怕又得生事端。
毕竟这次战事之所以能结束,跟柳傲天关系不浅。
是柳傲天为首的将士反对,加上昌国内部争议不断,才会结束。
想到这里,恭王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便要让人去请顾佑堂来商议,想到什么,又把人喊回来,决定亲自去找顾佑堂。
王妃茹素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也知道王爷熬了一夜,担心有事,急忙跟上去。
而顾佑堂这会儿正在书房看自己渠道送来的信息。
是他大意了,上次提议让柳傲天来明国治病,柳傲天拒绝了,自己就该再次力荐才对。
现在柳傲天病情加重,再让他来是不可能的了。
看来得去明水村一趟了,只是不知道那神医愿不愿意去一趟呢?
正要准备启程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
“军师,军师,出事了!”
顾佑堂手下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一眼来人,随口问道,“王爷和王妃又闹起来了?还是王爷又不想处理政务了?”
“不是。”
“那是王爷又装病了?”毕竟这一天都已经不知道传过多少次消息来了?
“也不是。”那人急忙摇头,担心自己继续耽搁下去,军师又会打断自己,于是赶紧道,“不是王爷和王妃那边,是石侍郎。”
“哦,石侍郎的夫人又当街打石侍郎了?”
这些天,石侍郎家的事情看似已经完了,可是又没完,那石侍郎的夫人是家里的独女,自小娇惯,嫁给平民出生的石侍郎之后被宠的更加无法无天,女人不敢做的她就没有不敢的,妇人不敢的她更是敢,可惜石侍郎又有把柄在他手里,她现在更是变本加厉,这石府门前,每日都是要闹出不少笑话来的,可是他可不愿意管这些闲事。
“是,不是,是石侍郎和石夫人的事情,但也不全是。”
那人一路跑着来报信,本就有些气喘吁吁,又被军师一再的打断,差一点就把自己给带歪了。
于是赶紧一口气把所见所闻给汇报了。
“小的一早从京兆尹门前路过,那里围满了人,很多大官的马车都被堵住了,小的好奇就去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石侍郎夫妇一大早去了京兆尹衙门报官。”
“他们要作甚?和离?”
隔三差五就闹和离,可真的是丢脸丢满京城了。
也难为了京兆尹了。
“不是,是报官告清瑶公主的。”心中腹诽,军师平日里也不是多话的人,怎么今日总是打断自己?
“清瑶公主?她不是在寺庙里做尼姑?难不成对石侍郎贼心不死,又去睡人家了?”说到这儿,顾佑堂想起自己和范秋英的事情,有些难为情,可还是极力的维持自己正经的样子。
“是,也不是,石侍郎夫人告清瑶公主又半夜去睡他家夫君,石侍郎告清瑶公主杀人、奸淫、叛国……总之很多罪状。”
“可有证据?”顾佑堂蹙眉,这石井抽的哪门子的风,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据说昔日他还曾经痴缠过这清瑶公主,只可惜清瑶公主用完就扔丝毫不手软,不管当初对男子多山盟海誓,一旦新鲜感没了,就翻脸无情。
再说,这石井可是太子门下的人啊,清瑶公主可素来跟太子感情深厚。
于公于私,这石井都不该的。
“有,清瑶公主亲笔写下的认罪书为证。”
“什么?”顾佑堂再次瞪大眼,这女人是疯了吗?
她活够了?
是怕明国臣民的唾沫星子淹不死她,还是想试探一下皇权能否再次掩耳盗铃保住她?
“还有,石侍郎还举报清瑶公主府里有很多的财宝,说是搜刮的民脂民膏,说这些钱财该给抵抗外敌的将士。”
其实这人就是因为听到这里,才会执意来汇报的。
毕竟之前的都跟他们没多大的关系,可是这件事可就关系巨大了。
顾佑堂原本是急着走的,听到这里,又稳稳的坐了下来。
“还有吗?”总觉得这人似乎还没有说完的样子。
“还有。”那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急的不成,吞咽了一口唾沫,缓冲了一下,继续汇报。
“清瑶公主也报官。”
“她告谁?”
“她不是告石侍郎夫妇,她告一个戴着鬼面具的太监。”
“什么?戴鬼面具的,还太监?她要告那人什么?”
“据清瑶公主说,昨日她好端端的在庙里为咱们明国祈福,一戴着鬼面具的太监把她掳了去,不仅逼她写下那些子虚乌有的罪状,还把她迷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石侍郎府里了。”
“还有这回事?那石侍郎夫妇如何说?”
“石侍郎夫妇否认了这件事,说这都是清瑶公主为了开罪编造的,事实就是清瑶公主半夜闯入他们府上,想着迷晕他们夫妇,继而对石侍郎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认罪书又是怎么回事?还有,石侍郎是如何知道公主府有藏宝阁的?”
“小的就听到这些,后面的就没有再听了。”
那人无奈的道,现在有些后悔,早知道军师会问的这么详细,他就该留下多听一会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