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林中把黑暗和死寂两个全占了,这是谢凉最讨厌的两个环境,上回在桃花源过裂缝的过程他还记忆犹新。
这回又搞!
谢凉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和黑暗有过节啥的,怎么什么坏事全在这个节骨眼撞上来了。
咽了口唾沫,脚步一点点后挪,以倒退的方式缓步走向格斯诺特古堡。
边走谢凉边环视周围,时刻注意风吹草动,“额……那个什么,我就借个道,好歹我也是一界界主,不管你是什么,给个面子行吗?”
说完,谢凉继续观察,他停在原地等了会。
一秒过去了……
两秒过去了……
……
周围的一切保持原样,没有任何形式的回应,短暂遗留空气中的言语略显尴尬,谢凉也看不出这片黑森林什么意思。
和不是人的东西交流可真难……心里腹诽,谢凉犹豫片刻,思考了一阵,他抬头看着周围一切,不确定询问着,“你们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们同意了啊!我就这么走了啊?”
脚步继续后挪,谢凉保持刚才的警惕动作,继续观察周围的动静,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该注意的地方还是需要注意。
仔细看了两眼,没看出太大变化,周围依旧是熟悉的沉寂,环境没有发生一丝改变。
“难不成是我的错觉?最近压力太大了?”谢凉揉了揉太阳穴,表情古怪,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
或许这片黑森林本来气氛就是这样的,只是稍微奇怪了点也说不定……好吧,谢凉还是接受不了这种环境下的森林是正常的,这种奇怪设定。
他的目的地是格斯诺特古堡,这条小道的尽头,干耗时间对他来说没有意义。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破森林,好歹也表现得正常点让我安心嘛,净整些阴间的东西,况且我啥能力都没了,这不是……
“嗯?!”
想到这,谢凉眼前忽然一亮,他似乎想到什么,由于保持警惕而微微弓起的腰背也挺直,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呼,忘了还有这茬。”把憋在胸中的浊气吐出,身边的压抑、阴寒氛围依旧存在,但此刻的谢凉却不再紧张。
他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视周围若有若无的注视感为无物,用近乎俯视高贵的口吻平视高耸挺拔的树干,“我堂堂一界界主,言出法随是跟你开玩笑的?”
我是无敌的……嗯,确实如此!谢凉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记性这东西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像反复无常且令人捉摸不定的鬼天气,谢凉就时常羡慕那些记性好的人。
不过好在自己的记性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让我想起暂时遗忘了一会的言出法随!
“咳咳咳。”清了清嗓子,谢凉抿着嘴,一本正经地环视四周,他现在底气十足,“不管你们是什么东西,但从现在开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保持友好关系?”
“嗯!对,是这个词……”词字刚落下,谢凉拖了长长的尾音。
接着他那平静的面庞忽然发生反差,话锋极速一转,转身扭头就立刻朝面前的空气吐出一连串句子,“带
我去格斯诺特古堡,快!”
迫切、焦急情绪的声音回响在空荡的森林中,庞大的能量波动凭空突兀喷薄而出,严实合缝包裹住谢凉,在略显黑暗的森林划过一道白痕,似黑色画布上用不羁的手法挥毫抹上一笔白颜料,眨眼间瞬息千里。
原地剩下带起还未停歇的狂风,如果谢凉知道的话,他估计会吐槽这估计是这片森林历史上唯一刮起的一阵大风。
些许长在枝头的古老黑色树叶在大风中撑不住身子,摇摇晃晃顺着风的轨迹往下落,不算太多,也就十几片的样子。
谢凉走后,森林依旧是沉寂无声,只是掉在泥土上的黑色树叶正被泥土一点点吞食,厚实的泥土往上翻卷,覆盖每一片掉在大地上的黑树叶。
堆砌成土堆,然后逐渐被莫名的伟力抚平,最后变得光滑无比,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没有所谓的大风腾起,也没有树叶掉落。
一切都表现地和往常一样,所有挺拔高耸的黑树干沐浴月光,享受死一般的宁静,
但和平常又不同的是,有人经过了,他们放行了。
地面无声平移,不!准确的来说是每一颗黑色树干在地面移动,向着一路延伸到格斯诺特古堡的小路移动。
一颗接着一颗,直到把整条小路填满。
“砰!砰砰砰……”
离开刚才被森林包围的谢凉如愿来到格斯诺特古堡,只不过他到达的方式比较特别。
先是一声,后面连续接着好几声连在一起的撞门声,将他整个人包裹的磅礴能量接连不断往那扇雕刻紫罗兰花纹的大门上撞,像一根撞钟的长木柱子,不达目的不罢休!
“停停停!!给我停下,呕……”
命令刚说出去,包裹谢凉的能量椭圆球体消散,他整个人摔在地上,膝盖跪地,单手撑在地面上,大脑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缓了好一阵谢凉才稍微好一点,他站起身来,显得有些懊恼自语,揉了揉额头,“我又忘了要加上一些词语,这回应该加上……加上?”
“好像……还是安全到达,嗯……下回得记好这些东西。”
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谢凉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刚才撞了太多下古堡大门,嘴里也有点反胃。
再次念叨嘀咕了几声,等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谢凉放下这些细枝末节,他把目光放在古堡身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机会从外面看古堡,之前古堡还在的时候他都是在里面“做客”的,唯一次看到古堡外面还是……
额……算了,都是些“友好”的回忆,怎么说那时候的古堡还在,自己还有点坐拥价值丰厚不动产的盼头。
一念至此,谢凉打量起面前的古堡来,相比于来到这个世界经历到的其它问题,他更想知道格斯诺特古堡是怎么恢复原状的?
而且恢复地如此完整,完整的就和新的一样!
“连一点崩碎的痕迹也见不到,好手段啊。”摩挲着大门上的雕刻纹路,触感冰凉,每一寸的雕刻都是那么赏心悦目,“就是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话说那张桌子还在吧?唔,稍微有点想念了,真想坐坐其中一张椅子,古堡塌了我都还没坐过……”
摇了摇头,谢凉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都是当上古堡继承人的人了,还在计较椅子坐上去是什么感觉。
“好了,接下来就只要进去坐上椅子,安静等着图之过来找我就行了。”双手搭在宽大的门板上,谢凉打算推开它进行下一步计划。
“或许趴在桌子上睡一觉也不错,也可以无聊去好好了解一下古堡内部环境,嗯……应该需要找一找厨房在哪,不然图之没来我就会被饿死!”
自己一个人无聊的时候谢凉就会胡思乱想,脑海里奇奇怪怪的想法接踵而至。
他的手已经在发力,可推着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大门纹丝不动。
谢凉奇怪地看了眼面前禁闭的大门,疑惑道:“有这么重吗?我记得图之开门的时候是用的一只手吧?!好像就连列威德也是用一只手的吧?”
“他们的力气这么大?”谢凉看着自己的双手表示怀疑,可接着他回忆那晚的细节时,又品味出了那么一丝不同寻常,“不对……我记得他们当时好像只是开了半扇大门,哦!”
想到点子上,谢凉恍然大悟,他是站在这扇大门的中间,正对着两块高耸门板并在一起的缝隙……
这么想了一阵,谢凉正准备推右边门板的手又愣住了,他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才好了,自嘲道:“我是傻子吗?”
他的两只手是分别搭在两块门板的上边,用力也是分别一手一块,和他们单手推半块门板有区别吗?
应该有吧?受力方向之类的……额,想多了。
“这胡思乱想的毛病,害,至少自己一个人不会无聊,也算是个好处。”
咧嘴吐了吐舌头,谢凉没在纠结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往右跨两步,离开中间那道狭长的缝隙,来到右边这块门板。
他不敢托大,兴许图之和列威德实力强,所以力气大才能单手开大门,自己和他们比起来……算了,比个锤子。
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谢凉双手搭在门板上,双脚抵着地面,肌肉纤维发力紧绷,猛地向前一推。
手臂肌肉瞬间鼓胀变硬,谢凉憋着口气使劲往前用劲,脸颊憋的通红,格斯诺特古堡的大门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沉。
力气作用在大门上,谢凉的两条腿不住地往后滑,大门上雕刻的纹路凹槽印在他的手掌上,用的力越大,部分图样越清晰,并且还伴随着持续的疼痛感。
“哈……呼……呼……”
人力终是有穷时,在最后一丝力气,耗尽之后,谢凉瘫坐在地上,摊开双手,看着充血布满雕刻纹路烙印一时无语。
“一点都推不动,半厘米的挪动都没有!我怀疑我在推一辆压路机,不!有可能这扇门比压路机还重。”手臂发酸发抖,谢凉在刚才用尽了所有力气,“我都有点好奇这扇门是怎么装上去的!这是人干的事?”
“就算再试一次也和现在差不多……”这是肯定的,古堡大门并不会因为次数就会导致它本身的重量增加还是减少,没有推开的力气就是没有推开的力气!
这种情况谢凉就发愁了,他盯着门板瞅了会,抬了抬眉毛,也不知想到什么,轻拍脑袋,眼中多了几分光彩,“我这该死的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