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火车上，我怎么也睡不着，看着车厢内阴暗的灯，我又一次想起了那BJ街头的街灯。我想我一生也难以忘记那一刻温柔迷人的景色了。

我从上铺艰难地爬了下来，坐在车窗旁的小座椅上，点上一根烟，看着窗外飞速退去的景色和远处的不停晃动的一点灯火出神。

睡在下中铺的四个女孩早已沉沉的睡去了，交错不已的鼻息声此长彼消的响起。都是可爱的女孩，我回过头看着她们的睡像忍不住一阵感慨，我还犹豫什么呢？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和她们分开呢？既然我都喜欢，那么我就都喜欢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爱一定要是爱一个人才算是爱吗？我对她们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杯白开水，加了一勺糖又加了一勺盐一样。我就是这杯白开水，根本无法拒绝她们每一个的融入。同样是这杯水，可谁又能说这杯水的每一个部分没有糖或者没有盐呢？如果不喜欢又咸又甜的味道，那么就洒脱地离开吧，不管我多么遗憾也而不能抱怨了。不管是甜或是咸的味道，只要有一种味道，就足够我用一生来体味了。回想起我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我曾是那样的渴求光明，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刻。海伦.凯克就曾发出过这样的感慨，我想我能体会了，就像我总是回想起BJ街头的街灯一样，黑暗前的最后一丝光明总是回让人留恋万分的。人生是要学会取舍，学会珍惜手中所拥有的了。

“你怎么还没睡？你眼睛才刚好，忘了医生怎么说的，要你多休息，不要再让眼睛疲劳了。”倩倩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小声嗔怪道，“快去睡觉。”

我看着倩倩慵懒的姿态，微笑着说道：“我睡不着，起来看看外面的夜景。”

“晚上还是有点冷啊，你要真睡不着，和我躺一起闭目聊会吧。我一看你没睡也睡不着了。”倩倩温柔地说道。

“好。”我蹑手蹑脚地放好弹簧椅，脱鞋爬上倩倩的床。

“小然，这次回BJ你准备怎么办？”床比较窄，倩倩侧身趴在我身上轻轻地问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什么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你说清楚啊。”

我笑了笑，挽着倩倩的后背说道：“我不是说了吗？如果我能重现光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那小茹怎么办？你真能舍得放弃她吗？你这样也太残忍了。”倩倩浑身微微一颤，幽幽地说道。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想离开她，连冰清玉洁我也不想离开。平心而论，就算是现在大彻大悟的我也依然很花，我喜欢你们每一个女孩，我希望你们每一个都能留在我身边。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如果谁不愿意这样就只有痛快地离开我，我给她自由。毕竟只要你们其中任何一个都值得我永远珍惜了，就让我和留下来的女孩一起生活吧。”

倩倩伸手摸着我胸前的古玉半晌才说道：“小然，你这样做有点不负责任。我相信我和小茹都很喜欢你，甚至超过喜欢我们自己。如果你这样做的话，不觉得让人心寒吗？”

我的心一下子凉透了。倩倩还是这么想了，可我心里的两难她能体会吗？女人就是这样，只要你给她爱就足够了，而男人最需要的却是理解。我知道自己这么说会让她们心寒，可我还能怎么办？我不是神，不能让所有的事都幸福圆满。发生这样的事，伤害是必然的，只可惜以前的我太稚嫩了，不能避免它的发生。

“那你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我慢慢的问道。

“……”倩倩没有回话，只是用力的搂住了我胸膛。

我歪过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轻轻地问道：“倩倩，如果我这么做，你会选择离开我吗？”

“……”

好半天，我才听到倩倩幽幽地说道：“很晚了，我们睡吧。”

我的心更寒冷了，就像车厢外的夜色般，清凉如水。歪着头看着倩倩趴在我肩头的脸，我忍不住一阵流泪的冲动，昏暗的车灯下，倩倩的脸是那么的模糊，而又遥远。

早上醒来的时候，火车已经快到BJ了。当我刚刚睁开迷蒙的睡眼，却发现小茹正抱着被子横坐在床上，眼神直愣愣地看着我和倩倩。

我朝她微微一笑，道了声：“早。”

小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去，默默地看着窗外。

我知道她看见我和倩倩睡在一起很不高兴，可我实在不想做什么安慰了，这种事后安慰的事我做的太多了，也厌倦了。我本就不想对她隐瞒什么，既然决定了不离开她们任何一个，又何必要假惺惺的再爬回上铺以示清白呢。再说以我的身高，这绝对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我没有说话，起身穿上鞋，到餐车买了几袋牛奶和油条。回到车厢看见小茹依然出神地看着窗外，其它的女孩也还在睡着。我坐到小茹身边，把早点放在桌上，默默地拿过一袋牛奶，扎上吸管，用餐巾纸包过一根油条，递到小茹面前。

小茹没有说话，只是背过头看另一边的车窗。

我又一次伸手把早点递到她面前。

小茹又扭回头看这一边的车窗。

我再次坚定的把早点递到她面前。

小茹的眼睛越来越红，一把抬手用怀里的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住。很难接受吗？我看着小茹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三峡的神女峰，想起了我们关于化石的传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种想笑的冲动。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没有道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怎么会有想笑的***呢？眼看着感觉受委屈小茹，我就好像是看着自己正在使小性子的daught一样，心情很平静却又充满了怜爱。

放下早点，我笑了笑伸手揽过小茹的肩头到我怀里。小茹没有出声也没有挣扎，依然蒙着被子一动也不动，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像一块化石。

“要是我们现在这样搂着成为化石，后人会不会把我们也美化成一段美丽动人的传说？”我故意拿以前游三峡时小茹说的话逗她。

“……”小茹一动也不动。

“不好么？”我故意笑嘻嘻地说道，“看来还是以前的造型好些！”说着，我一把拉开小茹的被子，抱住她的脸亲去。

“神经病！”小茹一脸的不耐与愤怒。

“小声点，别人还在睡着呐。”我小声地提醒她道。

“我就大声怎么样？你咬我啊！”小茹红着眼恨恨地说道。

“我真的很想咬你。看你又嫩又滑的，吃起来一定又香又酥，味道不错。”我耍无赖道。

“你咬吧，想咬你就咬吧！”小茹红着眼睛把手被伸到我面前，“有本事你就把我咬死一了百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

“你咬死我好了，你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盘菜！”小茹说着说着眼睛就潮了。

我收起自己的地痞表情，正身坐好，说道：“小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说过你在我心里是无价之宝，又怎么可能不把你当人看，还和一盘菜作比较呢？”

“你自己心里明白！”

“小茹，我个子这么高，爬上铺的话是在是太难了，简直跟耍杂技没什么区别。”

“所以你就爬到别人床上去了？！”小茹扭过头看着窗外。

“她当时醒来了啊，你又睡那么沉，我要是睡这边，你说不定还以为有人偷袭，大喊抓流氓把全车厢的人吵醒了。”

“你这是借口。小然，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要怎么办？我不想跟你这么耗下去了。就像你说的左手和右手，你要那只手？！”小茹回过头坚定地看着我问道。

“你怎么不选离开我或者留下来呢？”

“我先问的是你，你先回答！”小茹红着眼紧紧咬着嘴唇说道。

我真是不明白，我面对倩倩的时候能那么自然的说出两个都想要的话，可是面对小茹的时候却真得很难开口了。沉默了半天，我才开口道：“我不想当残废，那种滋味不好受。所以无论是哪只手，我都想要。”

“呵呵。”小茹冷笑着说道，“你还真是想的完美啊！你以为是旧社会三妻四妾吗？你以为这几天我任气吞声，你就可以左拥右抱了？我告诉你，没门！”

“那你要我怎么办？要我求你留下来吗？”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小茹，有人对我说过，每个人的掌心都写着一个心字，自己的掌心握在自己的手心。可无论左手还是右手都有一个心。现在我想通了，握在手心的就是自己的，我是不会放弃的。我给你自由，你选择自己留还是不留吧。”

“我要是不留呢？”小茹铁青着脸说道。

我扭过头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道：“小茹，当我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我真的好留恋看的见的那最后一刹那光明。所以，不管是左手还是右手，我都无比珍爱。如果我失去一只手，那么我会更加珍爱另一只手，不会再有任何怨恨了。”

小茹的泪终于流淌了下来：“你真的好过分！”

我过分吗？是的，我想是的。可是逃避并不代表着不用面对，就算它带来再大的伤害。我心头一阵的轻松：我终于说出来了，终于可以放下才下眉头又上了心头的包袱了。

“小茹，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扭回头深情地看着小茹。

“……”

“你也不回答吗？”看着小茹沉默不语的样子，我摇摇头，一阵颓然的笑：“也罢，独自一个人也算的上清静吧。”

“然哥，小茹姐，你们都醒来了。”玉洁的声音从头上传了下来，冰清也爬起了身坐在中铺睡眼朦胧地看着我们。

还有她俩啊！我一阵的头疼，我实在不想再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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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的感情之路会这么多波折？回到BJ，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只可惜了很久也没想出个答案。回想以前发生的种种，从向陈丽告白到现在的左右为难，我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最终惊奇的发现，虽然很多事情放在现在我一定不会那么做，但是我现在一定会后悔。认识小茹，我不后悔，认识倩倩，我也不后悔，还有冰清玉洁，我依然不后悔。她们都是可爱的女孩，都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花朵。能够和她们相识，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也许，真的是缘由天定吧。真正的爱情应该能经受时间的考验。就像一杯参杂了各种溶质的水，时间久了终究会沉淀出它最浓的味道。

那我呢？我又到底和哪一个女孩有缘呢？我自问道。小茹和倩倩的沉默，让我得不到丝毫的答案，我想让她们全都留下，却又“没门”。难道真的眼看着她们全都离开吗？我一阵的无言。

罢了，还是让时间来沉淀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