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么？”曲婷这么弱小美丽的小女子身躯开如此庞大的猛兽汽车，给外面的人看到都会觉得她是富二代或者是什么老板高官的二奶。

渡边红二没有说话，依然是靠在副驾驶的窗户旁边，头顶着车门上的玻璃望着车外，完全和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动作不符，他透过窗户顶着路过马路上的路灯，从他那忧郁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众叛亲离，独自一人。’

曲婷觉得太闷，打开了车头的收音机，收音机里刚开始放一首很老的英文歌，youell.

“Itwasateenagewedding,andtheoldfolkswishedthemwell

YoucouldseethatPierredidtrulylovethemademoiselle

Andnowtheyoungmonsieurahechapelbell,

"C‘estlavie",saytheoldfolks,itgotoshowyouell

TheyfurnishedoffaworoomRoebucksale

TheedwithTVdinnersandgingerale,

ButwhenPierrefoulemoneyiwell

"C‘estlavie",saytheoldfolks,itgotoshowyouell.”

本来还是那么坐着的渡边红二摆正了坐姿，嘴唇微微颤抖的说道，

“当初他结婚，我就上台给他唱的这首歌。”

“嗯。。。。”曲婷开着车，听着这个已经一只脚迈进棺材的老人诉说着他过去的历史。

“我把歌词里的皮埃尔换成了他的名字，没想到最后一句话真的让歌词说中了。”说着说着他又唱了出来，

“"C‘estlavie",saytheoldfolks,itgotoshowyouell.老人们说这就是生活，你永远也无法去预测占卜它，窥探究竟。”他已经度过了那容易落泪的年纪，虽然他的一生也见过无数背叛与忠诚，他也学会了如何去分辨一个人的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但当他自己经历这一切的时候，他却木讷了，他无法把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列为他这辈子最后一个敌人，但他明白，只要他活着，这事永远不会结束。

“你打算怎么说？”曲婷像是不经意的问道他。

“不知道，顺其自然吧。”渡边红二咳嗽了两声，用手纸擦了擦咳到前挡风玻璃上的血迹，他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似得说道，“我能问你个问题么珠宝商？”

“知无不言。”

“你的真名叫什么，我是说真名，我们有个习俗，如果那一天我死去的话，只有我记住真名的朋友会得到我来自上天的祝福。”

“曲婷，曲水流觞，袅娜娉婷。”曲婷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她早在刚进入组织的时候就想好的介绍语，但好像组织的所有人本来就认识她一样，她从来没有机会去和别人解释过，她也根本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第一次和别人说。

“曲水流觞，好姓，必成大器，不过姓曲的人很少啊！”渡边红二闭上了眼睛回想到，“我记得，我有个朋友也姓曲，不过老了记不住他的全名了，只能依稀记得当时我俩一起出生入死的调查了一件事，那人一腔热血，很正派也很有能力，整天也说着什么能力者之类的话，不过听他说后来他去环游世界去了，哈哈，那真是一段非常美好的青春往事啊！”

这时候曲婷才想起为什么第一次看到他就觉得他身上有点异样，原来他早就和自己的父亲接触过，这时候曲婷正好开到了红绿灯处，她停下车来，看着旁边座位上的这位老者，对他微笑了起来。

“你呢？骷髅美女，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事？”渡边红二的语气明显开心了许多。

“我啊。。。没什么想问你的，倒是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你弟弟的。”

“哈哈，那你一会当面当面问他吧！”

又过了一会儿，曲婷突然想起来件事，她专门扭过去问渡边红二，

“对了，还真有一件事困扰了我好久好久，我还真得问问你。”

“同样，知无不言。”

“你们一家子都是日本人是吧？”

“对啊，渡边这个姓氏已经很明显了吧？”

“那为什么，你们所有的人在家都不说日语反而说中文？”

“。。。。。。。。我饿了，一会找个便利店先停下吃点东西再走。”渡边红二又把头扭到了车门玻璃上，一直盯着外面的景象，丝毫不敢把头转过来和曲婷对视一眼。

他们找到了一家7-11便利店，从进店付钱吃东西喝水上厕所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他俩很有默契，整顿完以后两人重新上路，就这样两人一人吹着风一人开着车回到了渡边家族的地窖里。

接下来就是由渡边红二带路，两人轻手轻脚的摸着黑进了渡边族长的卧室内，曲婷刚一关门，床头灯一下亮起，而且直直照向两人。

“回来了。”族长说道。

“回来看你了，健次郎。”渡边红二从床头灯的灯光中走了过去，把床头灯摁了过去，让它照在天花板上，顶的上一个小心吊灯使用了。

“十几年了，已经十几年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我都快忘了我自己叫渡边健次郎了，人都都是族长组长老大的叫，有时候真的一晃神忘了我自己到底是谁。”渡边健次郎靠在床头，身上穿着睡衣望着天花板说道。“那小子呢？死了？”

“死的很惨。”渡边红二冷冰冰的说着，嘴里没有一丝怜悯。

“他挺有两下子的，可惜就是脑子太笨了，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渡边红二究竟强到了哪种境界，竟然连那种磕了药的屠夫都能打的过？”

“有高人相助。”

渡边健次郎向后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曲婷，自己忽然点了点头，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谁能想到你半路上遇到的人竟然是个宝，还是个见人杀人见佛杀佛的宝！你这个运气啊！不服不行啊！”现在的健次郎点头中夹杂着摇头，由此可见他现在的内心到底有多紊乱和无奈。

“磕了药？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东西？还有那蒙面人到底是谁？”

“佩服佩服，竟然还把这个问出来了，至于他打的那东西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大概就和运动员吃的兴奋剂什么的类似吧，毕竟人一老了就不向年轻的时候，不会什么事都探究个所以然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只是大概知道一下它的作用是让人变强就好了，至于它的成分什么东西你问我，我也不清楚，我只能记得好像是某一个国家或组织正在这个药品的开发试验阶段，只是拿他当一个活体练手的罢了，这其中的水啊小妹妹，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趟了，毕竟你正值当好的年纪，如若就葬送在这里，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谢谢你的好意，那蒙面人呢？他究竟是谁？”曲婷把他说的话都记在了心中，留着日后慢慢解读。

“他啊，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冒出来的，残酷无情，对这个人我就知道这么多，他肯定隶属于一个庞大的组织，当时他一找到我就说出了我家的命脉在哪，我家多会儿在哪做的恶，让我不得不和他合作，而且他也很谨慎，自从那次之后一直都和我保持视屏投影联系，从来不出现在我面前，至于他送来的那些针剂，每天都是说完后第二天早上自动放在我的床头上，任凭我装了多少无死角不眠不休的摄像头雇佣了多少世界超一流保镖，他每一次都能准时的把针剂拿过来，所以他必定也是个狠角色啊！”渡边健次郎点起一根烟放到嘴中，青黑色的烟雾从他嘴里吐了出来，消散在台灯印上的天花板里。

“特征？或者名字？”

“没有。一个都没有，他讲话用变声器，从来只用蒙面人称呼他的名字，最近一次我们联系也就是在上两个星期前，他的IP地址根本查不到，所以，他真的是个谜，不过又一次我留神看到了他的表，江诗丹顿1972系列，看来他还是一个非常复古的人啊。”

“好，谢谢，我能再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么？”

“请。”渡边健次郎好像很有兴趣似得，向外移了移身子。

“你们都是日本人，为什么说的不是日本话？”

“。。。。。。”

接下来的家人私事曲婷就没有继续参活下去，她默默的关上了他们房间门，从窗户上留了出去，走到街上看到一家还开着门的快捷酒店，开了个房好好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