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墨月看见，车窗上突然出现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像是某种软体动物一样，直接糊住了整个车窗。

可开车的士兵却浑然不觉，继续向前开着，倒是蒋子文眯缝着眼睛看了眼墨月，有些惊讶地说。

“你还真是S级？”

“嗯？”墨月不明白蒋子文的意思，却也不想在这方面露怯，于是理所当然道，“我都跟你说了，可你不信啊。”

蒋子文沉吟片刻，侧过身子朝墨月微微俯身：“是我之前失礼了，我向你道歉，早听闻民间也有一些隐藏的S级异能者，没想到是真的。”

“嗯？从一开始你就强调S级异能者，难道这和怪谈有什么关系么？”墨月一下子便抓住了关键。

蒋子文对墨月的问题并不感到意外，反而一脸理解的表情：“可能因为你长期在民间活动，对于现在的怪谈研究进度还不太清楚。

事实上，随着高级异能者的不断出现，我们发现当异能等级达到S级时，异能者就能拥有看见怪谈和伤害怪谈的能力。”

“噢？”对于这一点墨月还真不太清楚，毕竟他压根儿就没有异能，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说：“所以我能处理怪谈，是因为我达到S级了？我还以为就只有我有这种能力呢。”

“对，因为当异能者达到S级时，整体异能以及异能者本身都会经历一次蜕变，从产生一些新的能力出来，这你应该很清楚吧。”

“当然清楚，不就那什么嘛。”墨月一脸淡定，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可实际上他清楚个鬼。

“没错，就是意识力量。”蒋子文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解释着，“经过老周他们的长期研究发现，怪谈其实是某种意识存在，而寻常异能者之所以伤害不到怪谈本体，是因为他们的异能层次和怪谈天差地别。

试问，你能用一颗子弹打死一只鬼魂吗？”

墨月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一下认真起来：“你的意思是，S级以前的异能不管表现形式如何，都只停留在物理层面，只有当异能者达到S级，拥有意识力量后，才能伤害到作为意识体的怪谈？”

“对，就是这么回事。”蒋子文点点头，脸上却突然出现一缕担忧，“可实际上你应该也清楚，即便是S级异能者，也最多就能处理掉‘怪’级的怪谈，那还得是非常资深的S级才行。

而一旦涉及到诡域，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说到这儿，蒋子文突然转过头来问墨月：“对了，你最多处理过什么级别的怪谈？”

显然，蒋子文已经相信了墨月的实力，但还是想弄清楚他到底在哪种层次上。

“我？”墨月暗自一笑，一脸轻松地回答，“我前几天刚搞定了一个诡域。”

“什么！”蒋子文突然大喊，“你说的是真的？”

“对啊。”墨月微皱眉头，用小指抠了抠耳朵，“就在中心区的九里美食街，是个隐藏诡域，本体是十二年前失踪的朱记酒馆老板，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蒋子文闻言立刻从车里拿出一台平板开始操作起来。

片刻后，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那附近确实在一个星期以前出现过诡域的波动，可当封锁队赶到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难道真是你搞定的？”

“你说呢？”墨月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此刻，蒋子文看向墨月的眼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似乎有些相信墨月那套“超越S级”的说法了。

良久，他叹了口气一脸正色道：“我终于明白老周为什么这么坚持要让你过来了。”

说完，蒋子文示意士兵停车。

车缓缓停下，蒋子文打开车门，走到墨月的车门旁，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此刻放下了他所有的骄傲，一脸严肃道：“此前的无礼都是我的个人行为，您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全部发在我身上，只是麻烦您多配合老周，让国家早日攻克诡域的难关。”

“是吗？”墨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跪下。”

“！！！”

蒋子文浑身一震，瞬间捏紧了拳头，可没一会儿，拳头又放松了下去。

此时他的眼里充满了坚毅，他知道这不是为了他自己，于是在顷刻间作出了决定。

几秒种后，蒋子文的膝盖开始弯曲……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没这么小气。”墨月适时打断了他的动作。

说实话，看着蒋子文这幅样子，墨月自己的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摆摆手指着前挡风玻璃上的东西说：“你就把那玩意儿处理了就行，看着怪恶心的。”

蒋子文闻言如蒙大赦，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他赶紧伸出手对着挡风玻璃上的东西虚空一握，那玩意儿便瞬间消散不见。

做完这个动作，蒋子文再次朝着墨月鞠了一躬，这下倒真惹得墨月不高兴了。

“唉，我说够了啊，你再鞠就得把我送走了。”

“哦，抱歉。”蒋子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转身重新上车。

此时此刻，墨月突然感觉这位“秦广王”，怎么有点憨呢？

不过这也怪不得蒋子文，毕竟他从入伍开始就一直在作战部队里训练，而自从拥有异能后，也一直在进行着这方面的锻炼和研究。

因此，少了社会磨砺的蒋子文也就养成了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而且不光是他，他身边的很多将士也都是这样。

车子再度启动，墨月也接着问出之前没有问完的问题：“对了，你之前说的大暴走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的。”蒋子文的语气里充满了恭敬，“我们发现但凡怪谈群聚之地，都会有一个周期性的怪谈暴走阶段，而暴走的原因就是怪谈们在互相吞噬着。”

“互相吞噬？”墨月皱了皱眉头，“难道是为了……”

“您猜的没错，每次暴走结束后，这片区域里的怪谈就会变强许多。”蒋子文知道墨月在想什么，“一年前，这里的诡域都还只有五个，而截止到上个月，已经增加到十五个了。”

“这么看来情况还挺严重的……”墨月摸了摸下巴。

“非常严重。”蒋子文重重地点了下头，“我猜也正因为如此老周才找到您来帮忙。”

“这个好说，我会尽力的。”墨月点点头，脸上泛着笑意。

其实不用蒋子文说，墨月也会努力搞定这里的，因为有件事他必须要完成。

为此，他需要很多的功德。

墨月翻开那本指南，抚摸着第一页上的一行数字，默默计算着。

“处理掉这里，应该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