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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迷啊。”
电视上的中年警察叼着香烟,紧皱眉头,而他的下属则纷纷根据之前的安排前往各处寻找线索。
泽越止看着左下角的那个xxx剧场,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反正也只有片平渚能够解决案子了吧。”
果不其然,穿着职业套装的片平渚走上前来,与警官攀谈了起来。
佐伯克哉的食指抵在唇前,用咳嗽代替了轻轻的笑声。
泽越止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在发现自己不适合继续用眼镜装x之后,她就放弃了平光镜这样必备品。
奇怪的是,眼镜这样装饰品却非常适合佐伯克哉。
那股犀利的范儿还真是符合他那个奇怪的“阴险军师”的外号。
泽越止转头看向身后半步之遥的少年:“克哉的笑点还真低。”
他那双黑色的瞳孔清澈到了异样的程度,可却看不到底部的究竟是什么。
“因为是你想要别人笑吧。”
“啧,我又不需要捧哏。”
和佐伯克哉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站台旁的电视屏幕上的片平渚已经找到了三个具有嫌疑的人。
接下来就是她发动聪明才智,在又死了几个人之后终于锁定了真凶,然后就是被片平渚逼到穷途末路的犯人,在她的规劝之下选择跳下悬崖……
啊,糟了,这么一描述好像将片平渚描述成了超级**oss。
“谁叫她老是拍这种王道剧情的推理片。”
只要看到片平渚就知道这个故事会死几个人,剧情发展又是什么了。
“但是她确实是很有名啊、全国还会有谁没看过片平渚拍的推理剧?”
配合着泽越止的话,佐伯克哉又将话题接了下去。
“好烦啊,为什么没有像罗生门或者是七武士这样子的片子了呢?日本难道就能出一个黑泽明啊。”
“现在不是还有个被称作黑泽明二世期待的导演吗?就是那个伊达大尊?”善用搜索引擎的佐伯克哉,已经在恶补了一堆电影相关资料后,能够和“资深粉”泽越止一起闲聊电影的话题了,“他拍的片子还是很有趣的啊。”
“伊达大尊啊……”
泽越止的表情略奇怪了点。
“别开玩笑了,他还差得远呢。”
“说实在的,如果没有出色的剧本的话,日本可是没办法再出一个被奥斯卡承认的导演的。”
两个年轻的少年谈论的对象可是在如今的电影圈里炙手可热的大导演,假以时日,日本的电影圈的第一把交椅的位置可就是伊达大尊的了。
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论调,却偏偏透着一股子年少轻狂的滋味。
听到二人谈论伊达大尊的名字时,某个年轻人摁下了头上的渔夫帽,然后跟着他们两人乘上了那趟根本就不是他想坐的地铁线。
在地铁上,年轻人摁掉了找自己的电话,关上了手机,然后鬼使神差般的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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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跟踪自己和佐伯克哉两人的那家伙——技术太差了。
“也太业余了吧。”
“泽越你能分清专业人士吗?”
“可以哦。”
“大言不惭。”
“不,这叫做自信。”
旅途上有了佐伯克哉这个说话对象,再怎么无聊的旅程都变得稍微有趣一点了。
本来拿着地图打算按照自己的策划去周游全国,可是谁知道居然变成了干架之旅。
“真是麻烦死了。”
看着前方那些站在轰鸣的改装机车前的暴走族,泽越止合起了手上的地图手册,往包里一丢。
“都是你这一路上惹了太多的麻烦的缘故。”
佐伯克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有吗?”
“有啊。”
佐伯克哉将手上的行李箱往身后的那个进退两难的跟踪者方向一推。
“喂,那边的那个斯托卡,我们的行李暂时交给你保管了。好好爱护啊。”
泽越止将手上的行李包往身后一丢,稳稳当当的落到了佐伯克哉的那个行李箱旁。
知道自己干了跟踪狂这种变态事情的年轻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两人的行李拉到了一旁。
然后,在他面前,出现了现实版的暴力美学。
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志向是导演的年轻人根本无法理解暴力美学的定义。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充斥着鲜血拳头和战斗的“美”为何物。
但是现在这一切就在他的面前出现。
木刀划开空中,敲在人手骨上发出的沉闷声响与之后的那一声惨叫,美工刀的刀片划开肌肤时带来的鲜血飞溅,还有那在战斗的中心的两位少年,发自内心的笑意。
并非被暴力迷惑陷入了疯狂,而是单纯的在享受。
“连打架都能感到愉悦,我的人生啊……”
泽越止将木刀往肩膀上一搁,踩着一地□□的“尸体”向着外面走去。
“克哉啊,快点打电话叫警察和救护车来啦。”
“附近的居民为什么不会叫啊。”虽然抱怨着每次都是自己来打电话,可佐伯克哉还是摸出了手机。
“这种鬼地方的居民只有居无定所的流浪汉吧。”
泽越止将木刀重新挂回了腰间。
“但是最近的流浪汉不是就算没有房产,也会保留手机啊ipod之类的东西吗?”
翻开了手机,佐伯克哉摁下了打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号码。
“因为这个国家的电子产品业竞争又激烈东西又便宜嘛。”
泽越止叹了口气,从那位发怔的年轻人面前拿起了自己的行李包。
“这个世界的末日题材,如果是电力全部消失的话那才是人间悲惨剧吧。”
佐伯克哉听着通话音,淡定的等着下面的内容出现。
“显然的吧。”
“嗯,显然的呢。”
电话通了。
“是警察局吗?是这样子的,我是来大阪旅行的游客,结果在xxxx地方见到了好像是群架之后的现场……”
佐伯克哉告诉了警方这个地方的一些标志之后,就挂了电话。
“救护车要叫吗?”
“叫吧。”
“也是呢。”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跑路了。
干架是一回事,但是被带到警局去那就好笑了。
离家出走的态度再加上干架闹事?
罪加三等,要是连高中都没得上,那才是玩笑闹大发了。
但是在两个人准备离开前,那位“斯托卡”却出声说道:“那个……”
“什么?”
那是听上去宛如梦幻般的声线:“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请你们吃饭吧。”
简直就是雌雄莫辩的脆弱生物。
泽越止觉得很麻烦,但是佐伯克哉却依旧做出了答复。
“这还真是太好了。”
“怎么了?”
“我们要回去的话旅费要好好计算才行。”
“说到底,”泽越止立刻就听出了佐伯克哉的画外音,“克哉你是嫌我拿的钱少咯。”
“全国旅行居然只带了三万元三万!住旅馆的钱都不够付几个晚上好吗?”
“所以我才带了小提琴啊,可以沿街卖艺。”
“这玩儿意……”
从没听过泽越止拉过小提琴,也没见过他练习过一天的佐伯克哉一点也不相信泽越止的琴技。
而且这种高压艺术根本不适合街头卖艺。
“要街头卖艺的话,拜托你带个吉他什么的出来好吗?”
“我又不会弹吉他。”
倒是小提琴是无论什么性别的泽越止都擅长的“高雅”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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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三个人跑到街边的家庭餐厅里面,一起吃着鸡肉丸子配烧酒炖蛤蜊,然后居然无聊到玩起了抽乌龟这个游戏。
“出门的时候记得带扑克牌真是太好了呢。”
泽越止再一次庆幸自己居然记得带扑克牌这件事情,而佐伯克哉却连吐槽的心情都没有了。
而那位自我介绍叫做“绪方启文”的青年,摘下渔夫帽的相貌还真是出色到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那种……雌雄莫辩的王子殿下。
问题是,这是位一看就知道身娇体软易推倒的王子殿下,如果换上洛可可式的洋裙,也没有人会意外为什么这位美少女是个平胸。
毕竟衣服款式就是平胸嘛。
“绪方先生居然比我们要大那么多岁啊。”
又叫了一份蛋包饭的泽越止,往蛋上面浇了慢慢的番茄酱,到最后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是番茄酱还是蛋了。
“为什么一到了大阪,你的口味就又重了那么多啊。”
泽越止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我的番茄酱近期严重摄入不足。”
“之前是蛋黄酱现在是番茄酱!你到底还缺什么一次性说清楚我去超市给你买限时特价好了!”
佐伯克哉真是不想再看到泽越止这副颓废的模样了。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
绪方启文的回答,听上去就像是时下的年轻人都会经历的迷茫期。
“你又不是美国佬的那些‘垮掉的一代’,迷茫期什么的,在你决定要当导演的时候就应该不存在了吧。”
泽越止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没有人生目标,整日无所事事的活着的人了。
“最初是很喜欢,单纯的喜欢电影,然后就想‘我也能拍这样子的电影’——”
“哦呀,真没想到绪方先生也有这么轻狂的一面呢。”
佐伯克哉拿起了一个蛤蜊。
刚才那一锅的蛤蜊,到现在他也只吃了这么一个而已,其他都被泽越止扫下了肚。
这个番茄酱严重摄入不足的家伙,还是个蛤蜊控。
“但是,学校里却被教授说,真没想到,xxxx的儿子居然会不懂暴力美学是什么。”
“xxxx是什么啊,你将自己父亲的名字这么隐去了真的没问题?”
泽越止伸手又叫了一锅烧酒炖蛤蜊。
反正是绪方启文付钱,他当然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更好的是,他一点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重点是绪方先生身上吧。”
佐伯克哉歪头看向了对方。
“我没说错吧。”
绪方启文点了点头。
然后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这么少女的动作由他做来,却一点也不会给人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所以,拜托了,我想跟在二位的身边。拎包也好,付账也好,请务必让我——”
“我拒绝。”
泽越止一口回绝。
“你以为我们两个是暴力分子啊,我们是和平主义者,和平主义者。”
“跟在我们身边只会白白浪费时间和金钱。”佐伯克哉解释了一下泽越止的话中含义,“明白了吗?”
“不,将我当做冤大头也没问题,反正就这么回去学校,我也不会学到对自己真正有用的事情。”
“抛弃书本走出家门去。”泽越止提出了自己的考题,“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
即答:“寺山修司。”
泽越止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嗯,你合格了。”他将蛋包饭的最后一点饭扫进了嘴里,“好,我答应了。”
“这样也行啊。”
佐伯克哉捂住了额头,然后他招招手,又要了五串烤鸡肉串。
作者有话要说:嗯,总有出乎人意料的家伙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