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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前,因早良亲王怨灵而从长冈京搬迁的新都被定为平安京。
仿造当时世界最顶尖的唐国首都长安所建造的平安京,仿佛是日本这个岛国全部的文化与繁荣之地。
被流放出京都的贵族们,各个掩面而泣,视离京为死别。
而在这平安京之外的远方,那被视为不毛之地的荒芜之地的未开化的森林中,居住着连姓氏都没有的山民。
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使用着京中的贵族无人能懂的语言,命如草芥。
而这群人当中,有那么一位少年,天资过人。
无法安于现状的他便走下了山。
连名字都没有的少年在山下的官道上见到了这么一副场景。
体态美丽的白牛拉着一辆他平生从未见过的车,车的两旁跟随着数十名的护卫。
然后,命运在此给少年开了个玩笑。
这个玩笑整整纠缠了他一生。
清风吹起牛车前的竹帘,然后,少年见到了一个衣角。
此时不知道衣服为何物的少年顺着那绣有绚烂图案的衣角往上看去,一只白皙无瑕的手握着柄蝙蝠扇,轻轻的拨开了一点点竹帘。
这举动太不引人注意,自然也没有哪一位护卫察觉到。
可少年却见到了,在竹帘里侧,这辆牛车之上,有一位肤白胜雪,发如夜色,美若天仙的年轻少女。
这少女仿佛看到了在山脚边,被所有人无视了的山民少年。
她那仿若星辰般的双眸看向了他,然后和善的,温和的,轻轻一笑。
那含蓄的笑容转瞬即逝,可对少年而言,这一幕却被他牢牢地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深夜梦回之时,全是那名身份高贵的少女的笑容。
二十几年后,平安京内四处流传着京外的丹波国有一伙强大的强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就连当地的武士们都对他们无可奈何。
这伙强盗的首领被唤作酒吞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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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那些粗鄙的武士们都感到棘手畏惧的酒吞童子,全然没有影响到京中的生活。
回了京后,不知是否因为水土不服,或者说是京中的环境让她难以接受,藤原家的公主回京之后的六七年间,身体的状况一直都是时好时坏。
容姿昳丽的藤姬本是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女孩,进入宫中,生出下一任的天皇。
这便是藤原家的女孩子们唯一使命。
可藤姬学什么都又快又好,可偏偏那孱弱的身体却让她的父兄百般担忧。
“如何是好?”
愁眉不展的父亲深深的叹息。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请阴阳师来吧。诚恳些,去请贺茂保宪回来。”
.
“又来了啊。”
套着藤姬外表的泽越止卧在踏上,叹息一声。
她身体不好自然是拜托了丘比做的一番手脚。
根据丘比的任务要求,如果进宫去,那就这辈子也别想出来,几乎等同任务失败。
而为了不过多的干涉历史,对因果造成最低限度的损毁标准,那么泽越止根本不能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阿克夏记录那无所不能的情报册上面。
无论是已婚还是未婚的女子,都不应该去见外人。
虽然这条例对平民家的女子无用,若是她们也不出门,那么全家人都更是没有活路了。
这条例也仅限于贵族家的女子,尤其是身份越尊贵的女子,就越是应当遵守这项规定。
可阴阳师却是个非常奇妙的职业。
这个身份的男人或许在平日里就是个普通的男性,但在面对驱怪辟邪的问题上面,他们又都并非为人。
“失礼了。”
贺茂保宪向着藤姬伸出了手,而帘子内侧,也由侍女扶着,缓缓地伸出了一直白皙的手腕。
‘并非是妖怪作祟。’
贺茂保宪年轻的弟子,轻易地将许久之前就得出的结论再一次的重复了一遍——在心中。
他第一眼就知道了,藤姬公主的身体是先天的体弱。
那不是妖怪能够救得了的。
自从三年前,这位年轻的弟子便与贺茂保宪有规律的两月一次,出入藤姬的住所。
每一次他们刚离开,她的身体便好一些,可没过上半个月,藤姬的身体便又衰弱了下去。
弟子根本不能说,或许这位公主并不适合在平安京里住着。
她在属国的生活就很好,也从未听闻过卧床不起缠绵病榻这等事情。
这一次的诊断一如以往,可有些意外的事情却发生了。
不只是哪位粗心的侍女撞在了竹帘上,竹帘抖动的同时也让竹帘内侧的公主身影呈现了出来。
又长又直的黑色长发散落在她的身旁,发上的光泽更是让人产生了“没有生病”的错觉。
若是长期缠绵病榻的人,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一头秀发?
弟子心中的困惑,很快就随着竹帘的复位而变回了原样。
离开了藤姬住所,前去向她的父亲复命之后,在走出院落之前,一位穿着单衣的侍女为这二位阴阳师递上了藤姬公主的和歌。
男女之间互赠和歌,这自然是这京中理所当然的风雅之事。
而藤姬的和歌内容,自然也没有包含半点男女之间私情的臆想。
只是非常单纯的内容。
之前也曾经由这位侍女几次送给二人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