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洪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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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隔着栅栏和牛群交流,你一哞我一哞的,也却不知道在说什么。

等到天色黄昏的时候,小牛回了自己的牛棚,并不是它说累了,而是因为这个点是孩子们给它喂草、喂水、刷洗皮毛的时间。

据说,一个人养成一个习惯大概需要七天,而服从就是一种习惯。正所谓,野性难驯。

我觉得,动物要比人迟钝一些,我已经做好了花费较长时间来驯养它们的准备。至于时间,我们有的是。

在那段时间里,我们的日子过的顺风顺水,并没有什么外在危险!

唯一的问题就是有两个小女孩,六姑娘和七姑娘生了孩子。

那是海盗们的罪恶,他们把七仙女儿当做发泄兽欲的工具。等小六小七发现问题的时候,它们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

她们对年幼怀孕这种事情似乎习以为常,后来才知道,在她们部落,在她们那个年纪,女孩子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而唯一让她们痛苦的事情就是孩子的父亲是罪恶的海盗。

我们没有足够的医疗条件和医学常识阻止还是出生,同时,也没有任何权力阻止生育事件的发生。

虽然,孩子是海盗的后代,但是换个角度想,孩子是生命,尽管他门还在肚子里。结束一个生命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说对手是一个海盗,我们会毫不犹豫的下手,可是对付一个在肚子里的小生命,我们觉得那是一种罪恶。毕竟孩子是无罪的。

由于没有医生,大家把所有的眼神都聚焦到了我和赫南的身上。在他们的眼里,我们是救世主,自然就能够救救两个女孩子。

逼不得已,我俩只能硬着头皮进了产房。

黑人的体格超乎想象的强壮,小六和小七么经过什么痛苦,每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因为营养比较好的关系,孩子很健康。我把她们特别安排进了山洞,而我和赫南则转移到外面的大帐篷里。

住在山洞外面那段时间,我们赶上一场大雨,犹如天河倒悬一样的大。

大雨下了整整一天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我站在云栈洞寨门的碉楼上,透过如烟的大雨里看到河水暴涨,我有些担忧。

我对赫南说:“你看这水涨的这么厉害,这个雨还没有停的迹象,万一要发了洪水把地里的粮食都冲走了怎么办?”

赫南琢磨一下,觉得这个道理:“姑爷,要不然咱们趁着这会雨小,把这个粮食收一下吧!以防万一!”

我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一旦要是发洪水的话,我们的粮食可能都会被冲毁,这几个月我们就白干了。

趁着雨势小了一些,我们所有的男人抓住这个机会,穿着由棕片制作的蓑衣蓑帽,背着藤编背篓,冒雨冲进玉米地里。

我们的计划很简单,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的把秸秆上的玉米棒子撇下来,能撇多少是多少!

老天爷给了我们一天的抢收时间,等到第二天一早。雨下的更大了,狂风怒吼,河水暴涨,河里的食人鲳竟然顺着四溢的河水上了岸,一路窜到了我们的院子里,被窜进院子避难的小牛一脚踩成了肉酱。

我们再也没敢出门,面对那样的大雨,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等到下午的时候,瓢泼大雨变成了毛毛细雨,我们这才敢走出院子。

刚刚到达月亮洞的寨门下,就听见轰隆隆的响动从上游传来!

“什么声音?”赫南被那声音吓了一跳。

我也吓了一跳,敢肯定那不是雷声。

同时感觉情况十分不妙,因为我感觉地面在颤动。

声音是从河流上游的谷口处出来,我和赫南急忙跑上寨门的碉楼,想要一看究竟。

上游城墙处,像是发生了爆炸一样,从山口的平地炸起一团黑烟!紧跟着,溃堤的洪水裹挟着泥沙顺着河道而下,泥石流像推土机一样推过山谷的平原!

那团黑烟一样的东西是洪水冲击到山口城墙之后形成的巨浪。

由于城墙非常坚固的原因,凶猛的洪水撞击到上面就像巨浪撞击到礁石上,具有强大冲击力的水流突然改变方向,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妖怪,一口就将山谷附近牛羊圈里的牲口吞没。

幸好有城墙缓冲了洪水,同时也庆幸我们的寨门足够坚固严密,如果不是这样,整个山谷和云栈洞可能都要遭殃了。

滔天的洪水肆虐过大半个山谷,我们所在的一侧地势较高,所以洪水的冲击力相对较小。即便如此,洪水还是将山谷冲洗了一遍,将那些我们来不及收割的玉米秸秆儿连根拔起,冲到了下游的湖水里。

而在那样的暴雨中,我们的宿舍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潮湿的空气加上雨水的侵泡造成了土坯房坍塌,幸运的是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洪水过后,一片狼藉。

看着山谷外的情景,我们欲哭无泪。

辛辛苦苦30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将近一年的辛勤劳动就这样付之东流。

那次的洪水让我们损失惨重,除了土地里的粮食被洪水吞没之外,那些蓄积的牛羊也都成了龙王的祭品。小牛比较幸运,由于它和我们的关系最亲密,发觉情况不对第一时间跑进院子避难,所以算是保住了性命。

洪水直接造成的伤害已经让我们难以接受了,洪灾过后的连锁反应更是让人头疼。原本,月亮谷两个山口处建立了城墙,这样整个山谷就形成了封闭的环境,不管什么东西想要进入山谷,都必须要想办法越过城墙才可以。

两道城墙在很大程度上为山谷营造了安全的居住环境。然而,在洪水的冲击下城墙荡然无存,不论什么动物都能够轻易的闯入山谷扰乱我们平静的生活。

在原始的环境下,平静被打破,危险也就随之而生。

更糟糕的是,等到第二天云开雾散太阳高挂的时候,整个山谷里都弥漫着臭水沟的味道。

位于谷口下游位置的土地变成了烂泥塘,城墙起到了绝佳的堤坝效果,将洪流里裹挟的东西拦在山谷里。

我和赫南合计了一下,决定除了留下小六和小七照顾孩子之外,全员出动!

被城墙拦住的烂泥里有不少的好东西,其中就包括一部分我们还没来的及扒下来的玉米。还是那句话,世间事,从来都是两面性的。有好的一面,就有坏的一面。城墙拦下来玉米,也同样拦下被洪水吞没的牛羊。

那些牛羊被烂泥包裹着,又在太阳的暴晒下腐败,腥臭的气味招来一批批的苍蝇,那场面让人恶心到汗毛孔里!

我们尽量把下游谷口处的烂泥清理干净,尤其是将里面动物的尸体挑拣出来,架上一堆柴火全部烧掉!大灾之后容易有大瘟疫,我们可不想死在瘟疫上面。

我们的粮食,玉米和牛羊,大部分都被洪水冲走。储存在山洞里的玉米又很有限,除了留下的粮种之外,余下的玉米和玉米面不足以支撑三十个人将近半年的用度。在新一茬玉米成熟之前,我们有可能出现饥荒的状态,当然,这种状态并不是不可避免的,只要我们再次进山打猎就会避免饥荒的发生。

而进山打猎就意味着,我们不得不结束安逸的“农业文明”再次踏上危险和奔波的“渔猎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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