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
连晟听出了声音,顿时脸色大变,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旁边的崔羲晨更是一脸的不高兴的样子,心里想着:这个死女人命可真大,到现在了还活着。崔羲晨遮掩心中的不快,面带微笑的依偎在连晟的怀中,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夫君,别理这个疯婆子了,我们不是还要回府吗?你说好要亲手做砂糖糕给我吃的。”
“你这个贱女人……”
连母看此情景,不禁两眼冒火,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连晟越看她越觉得像她的发妻,将要起身下轿,崔羲晨拽着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下去,可连晟甩开了她的手,执意要走下轿去。
“你是……扇娘?”
连晟来到了她的面前,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位曾经跟他同床共枕的发妻,虽然曾经的面貌跟崔羲晨无法相提并论,但也算是颇有姿色的女人,如今却面容枯槁,比她现在该有的年纪要老上二十几岁。
“你现在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连晟疑惑的问道。
“呵!连堡主你是在跟我来玩笑么?我成今天这副模样不也是拜你所赐么?”
“拜我所赐?当初我是休了你,可也给了足够让你花一辈子的钱,让下人们护送你回乡下,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落的如此田地?”
“护送我回乡下?我还没走出京城,那两个下人就想置我于死地,我侥幸逃脱,却不小心掉在一个山洞里,我身怀六甲,就在山洞里面产子,因为没有吃的,我就没有奶水可以喂,只能咬破手指用鲜血来喂我的小孩,可那帮人还是不肯放过我,我每天带着小孩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无奈连夜逃回了乡下。连晟,你当初如果想要杀我,又何必装模作样,惺惺作态?”
连晟听的云里雾里,甚是不解,他从来都没有派人追杀她呀!于是侧头去看坐在轿子上的崔羲晨,猜想到八成是她干的,崔羲晨一看见连晟对她的怀疑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颤。
“那些人不是我找的,我若真想杀你,何必那么麻烦?”其实连晟心里一直觉得有愧于她,他只是不想跟她在一起了,从来没想过要杀她,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你刚才说,你在山洞里面产子?你……怀孕了?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此时的连母早就泪如雨下,一字一顿的说道:“当我发现我怀了你的骨肉时,我有多高兴,每天都想着要告诉你,可你呢?白天在外面忙,到了晚上就去那贱人的房里,我甚至有一个月都不曾见你一面,我日等夜等,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不要我了,你要休了我,你要赶我走……”
“扇娘……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若是知道你怀孕的事,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走的。”然后看向站在连母旁边的连皓枫,问道:“这……是我儿子?”
扇娘点了点头,连晟顿时欣喜若狂,他今年四十有九,由于大夫诊断崔羲晨她不能生育,膝下无子一直是他的遗憾,没想到今天却冒出来这么大的儿子,连晟别提有多高兴了,刚想伸手去摸他,连皓枫却往后退了两步。
“你别碰我,我不是你儿子,我没有你这样的爹!”
听见自己亲生儿子不认他,连晟的心里就像浇了一盆冷水一样难受,声音低沉的说道:“跟我回家吧!我会好好补偿你们娘俩的。”
“连晟,你……”坐在轿子里的崔羲晨早已经听不下去了,气呼呼的说道:“你要是胆敢带他们母子回去,我就跟你恩断义绝!”
然后又对抬轿子的下人们大声赫道:“我们走!”下人们就抬着她往前走了,因为平时连晟非常惯着她,以至于她说话都比他自己好使了。
“夫人……”
连晟最后看了他们母子一眼,然后跟着轿子跑了过去,在他转头的那一刹那,连母顿时有一种再次被抛弃的感觉,她在心里想着:原来我们母子二人,还是比不过崔羲晨这个贱人在他心里的份量重,顿时潸然泪下。
“别生气嘛!我们这就回府!”
连晟坐上轿子,哄着崔羲晨说道,只见崔羲晨又绽开了微笑的面容。
“娘,别看了,我们走吧!我宁愿没有他这样的父亲。”
连皓枫扶着他娘回到了他们的小茅房里去,他们前脚刚走进去,后脚原先那两个乞丐也跟了进来。
“怎么是你们,你们还没走?”连皓枫疑惑的问道。
“呵呵,真是笑话,这是我们的地盘儿,要走的也是你们。”其中一个乞丐说道。
连皓枫听后,不再理会他们,慢慢的扶着连母坐下,然后在水井里面打碗水来给她喝。连母轻咳嗽了两声,然后双手端起碗来准备要喝水。
“原来你们还真是连堡主的家眷!”另一个乞丐悠悠的说道,连母听了,刚要端起喝水的手臂不动了,碗停在了嘴边儿。“可惜呀!可惜连堡主他不认你们,今天在街上,我都看到了,看的一清二楚,想想也知道,人家连堡主身边有个大美人又怎么会要你呢?你要不拿碗里的水好好照照自己那模样,比鬼还难要看几分。”
被那乞丐触痛的心里,连母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碗里透明的清水映衬着她那张面容枯稿的老脸,顿时心中怒气冲天,一把将碗打翻在地。
“娘~”连皓枫担心的喊了一声,然后满脸恼怒的对着那两个乞丐说道:“你信不信,你们要敢再多说一句,我撕烂你们的嘴。”
只见那两个乞丐丝毫没有怕的意思,“呦呵?小杂种还敢吓唬人呢!你爹都不要你了你还敢这么神气,我要是你呀!早就找根绳子掉死算了。”
说完,他们还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着,看着他们这副嘴脸,听着他们如此不入耳的话,连皓枫气愤到了极点。
“你说谁是小杂种?你有胆再说一遍!”
连皓枫狠狠的咬着字,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最恨别人叫他杂种了,因为他一直从小听到大的,每次听人这样叫他,他心里都会有一种很强烈的想要杀人的冲动。
“你瞪我干什么?还想打我呀?你个小杂种!”
当触碰到别人底线的时候,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只见连皓枫愤怒的大吼一声,然后朝他们冲了过来,一阵乱打,两个乞丐练手打他一个,他有些招架不住,这时,他想起了殷芷莘临走时传给他的定身术。
“定。”
连皓枫伸出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朝他们的方向指去,喊了一声‘定’,结果他们二人顿时真的一动也不动了。
“你个小杂种,你给我们施了什么法?”那两个乞丐都慌了神,不知道现在自己被他定住动不了,他会做些什么。
“哼!”连皓枫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后捡起地上的一根最粗的长木棍,毫不留情的从他们的身后打在他们的身上,边打边说道:“我让你骂,你再骂呀!让爷我好好听听。”
“啊!”
“啊~我错了,啊…你是爷,别跟我们一般计较饶了我们吧!”
其中一个乞丐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求饶道,但连皓枫并没有住手,木棍再次狠狠的落在了他们的身上,打了两三下,他们便口吐鲜血了,连母一看大惊,吓的身子直发抖,“枫儿快住手,再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娘,你放心吧,没事。”连皓枫安慰他娘说道,然后又看向他家,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命到底有多硬。”
话音刚落,又一棍子重重打在了他们身上,顿时连木棍都打折,随着两声惨叫,他们终于体力不支,纷纷倒地死了。连母倒吸一口气,快速的走了过来,蹲下身子一看,脸色变的发青,“枫儿,你把他们给打死了!你这孩子怎么能……”
“娘,”连皓枫将连母扶起,无所谓的说道:“不过就是两个乞丐而已,死了就死了!”
连母万万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能够说出这种话来,连母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这话跟她相处十七年的儿子,她从小养他教他,如今才发现,他的秉性竟然如此……
“混帐东西,打死了人居然连半点悔改之心都没有,你简直跟你那混蛋的爹一个样!”
连母气愤的说道,然后甩袖转身,背对着他,连皓枫一看她娘生气了,为了让他娘消气儿,只好认错说道:“娘,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看他们对娘出言不逊,只是想教训他们一下而已啊,谁知道他们怎么就……死了呢!”
连母耳根子软,一听见她儿子道歉认错,也就不再追究了,毕竟是他亲生儿子,就算做了再错的事,她的心也不可能去向着外人。
由于茅屋外面颇有人烟,连皓枫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将尸体拿出去埋了,所以只好将他们拉在了某个角落里,用张席给子盖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