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他巴掌还没有落下,就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手腕像是被钳子夹住了一样,都快断了!
“草,你哪儿冒出来的神棍!赶紧松开我!疼死老子了!”
那痞子扭头就看到了张乾,疼的龇牙咧嘴,可他依旧凶神恶煞!
另一个痞子也眉毛一竖:“敢在贫民窟闹事,不想活了吧你!”
他直接抽出来一把匕首,朝着张乾胳膊扎去。
张乾目光一凝,将抓着那痞子,朝着匕首一推。
挥刀的痞子脸色当即就变了,赶紧收了刀。
两人就像是滚瓜葫芦一样,滚到了坑坑洼洼的马路中间,弄了一身的泥。
“滚!”张乾没什么好语气。
两人眼见不是对手,连滚带爬的就跑了,也没敢留什么狠话。
张乾回过头,多余的思绪都被压抑了下去,眼中剩下的,只有悲伤和怅然。
“砰!”
张乾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用力的磕了一个头!
“妈!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
他声音也格外的悲怆,带着哽咽。
那老妇人本来被吓得不轻。
张乾的话,却让她呆滞的站在原地,唯一一只完好的左眼,一瞬间满眶都是眼泪,滚落而下。
“小……小乾?”沙哑颤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不敢置信。
张乾跪着挪腿,到了台阶前,用力将母亲抱进了怀中。
母子两人相拥而泣。
过了许久,张乾才止住了哭声,他擦了擦眼泪,怔怔的看着母亲的脸。
那一道道狰狞的伤疤,格外的吓人。
就连脖子上,裸露出来的手臂,小腿上,都满是疤痕。
“妈,这些年,你受苦了。”
张乾觉得心都在绞痛。
如果早知道母亲还活着,他绝不会一直呆在乡下,至少要将母亲接走,也不至于在这贫民窟受苦,还要被痞子催房子,甚至是挨耳光。
“小乾,妈不苦,能活着就不苦,你……不是已经……”张母也缓过几分神来,神色中,依旧是不敢置信。
她伸手摸了摸张乾的脸,眼泪还是不停的掉下来。
“我被人救了,他告诉我,你们都被烧死了,我就跟他走了,十二年了,他去世之后,托人给我的遗物里面有这个地址,我才找到你……”张乾低声,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太好了,这真的是太好了,你爸要是看到你还活着,也会很高兴的!”张母擦了擦眼泪,伸手去捡地上的菜。
张乾也帮着一起捡,他心里面更激动了:“爸也活下来了?”菜都捡了起来,张母脸上有了笑容:“当时我们被救进了医院,抢救了好久,你爸身体要比我好一点儿,我只能去捡捡垃圾,他去扫大街,还能赚点儿钱回来。”
张乾扶着母亲进了屋,他虽然在笑,可心里面更难受了。
父亲扫大街,母亲捡垃圾,才苟且活到现在。
“妈,等会儿爸回来,你们就跟我走吧。”张乾深吸了一口气:“儿子虽然没什么出息,但是让你们老两口,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刚说完话,张乾也扫过了整个屋子。
他脸色微变了一下。
在墙角的位置,放着一根蜡烛,蜡烛是一种特殊的黄色,还带着一些灰败的感觉。
在蜡烛上方,用木头和钉子,钉出来了一个小架子。
架子中间是空的,刚好烛火能钻过去。
再在其上的位置,就摆着一个香炉,里面点着一根白色的香。
香气在慢慢的燃烧,缭绕整个屋子没有散去。
再低头看母亲,刚才太激动,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
母亲的印堂位置,有一个细微的凹陷,就像是皮下面的骨头裂开了似的。
在面相上,这是即将暴毙的短命相。
本来阳寿未尽的人,被人用特殊的方法偷寿,硬生生从命格里拽出来阳寿!
那蜡烛和香炉,就是法坛!竟然有人在父母家里直接开坛做法,要偷他们的寿元!
如果他晚来两天,恐怕就见不到母亲了……
“妈,你先坐会儿,等爸回来,我就接你们走。”
“对了,那蜡烛和香炉,是谁来放的啊?”张乾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张母怔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是玥玥从庙里求来的。”
“玥玥?”张乾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两个痞子在要房租的时候,母亲是说了女儿这两个字的。
可他记得没错的话,他爸妈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啊!
“对!玥玥是我和你爸收养的孩子,十二年前,我们刚搬到贫民窟,就在垃圾堆旁边看见她,她当时得了肺炎,快不行了,我和你爸把她带回家,用土方法给她灌药,把她救活了。”“她也无家可归,就认了我们做爸妈,她在社区服务站上班,每个月能挣回来不少钱,都给我和你爸买药了。”张母说着,又叹了口气:“玥玥是个这几天加班,都三天没回家了。等会儿你爸回来了,我让他去看看。”
张乾眉头微皱。
他点了点头:“等会儿我陪你们一起去,带上她,就跟我走。”
话音落下,张乾就走到了墙角。
他取出来一枚铜钱,直接套在了那白香的顶端。
接着又食指捏住香尾,往上猛地一提!
顿时,一根白香,竟然变成了暗红色!
那根蜡烛疯狂的燃烧起来,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靡靡的烛火味道。
香又有变白的预兆,张乾冷哼了一声,一脚踹飞了蜡烛。
蜡烛直接被踢到了屋外!
那香也彻底熄灭了。
张乾将香取了下来,拿了一张纸抱住。
“妈,玥玥被骗了,这不是个好东西,放在家里久了,是会伤人性命的。”
“可……这是月月从庙里求来的啊,还说先生讲的,驱灾多福,很难得才求来。”张母茫然不解。
张乾笑了笑:“妈,你儿子这些年,可学了不少东西,救我的人,是很有名的风水师,我还继承了他的铺子。这东西我专业,您相信我准没错。”
张母这才点了点头,神色中还有几分担忧。
也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砰的一声碎响,窗户上的玻璃被砸了个稀烂。
“老赖婆!长本事了啊!房租欠着不给,还学会叫人动手了!”
“操你妈的,赶紧让那小杂毛也滚出来,老子今天要你们命!”
恶毒的咒骂声从屋外传来。
张乾眉头一皱,直接朝着屋外走去。
张母也慌了神,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路边站了起码二三十号人,有的手里还拿着西瓜刀,钢管一类的东西。
为首的是一个光头男人,四十来岁,额头上还纹了半个龙头。
他倒是穿的正正经经,白衬衣,西裤。
不过他的神色,却很凶煞。
张乾上下打量他。
他也在打量张乾:“就是你这个小杂毛,动手打我兄弟?”
“王爷,误会,都是误会。”
张母腆着脸赔笑:“这是我儿子张乾,刚才都是误会,等会儿玥玥回来,我就把房租给您送过去。”
“小乾,赶紧给王爷道个歉!”张母推了推张乾。
王爷冷哼了一声:“道歉有用的话,我还带这么多人干啥?要么赔十万块钱出来,要么把命赔出来!”
张母被吓得都站不稳了。
十万,杀了她也拿不出来啊!
张乾扶着母亲,眯着眼睛看着光头男人。
“王爷是吧?你印堂凹陷,驿马骨开裂,颧骨灰败,一副死人面相,没几天好活的了,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钱,等你死了,好给你老婆养野男人吗?”张乾这一句话说出来。
那二三十个痞子都被气炸了,挥刀就要砍张乾的嘴!
王光显脸色也很难看:“小杂毛,你嘴挺毒,等会我把你牙一颗一颗拔下来,我看你还说的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