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慕容启筝尴尬地笑了笑。
让他去讨好秦音苧,他也做不到,他只能站在原地傻笑。
秦音苧懒得跟他这么一个小辈计较。
“你来这找湘湘?”秦音苧询问道。
慕容启筝摸了摸怀里的东西,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
他摇头否认:“不是,我是想过来问湘湘姑娘,我义父的情况如何了。”
他的话,秦音苧半个字都不相信。
黎逸淳才是慕容烨的大夫,他要问问题也是去问黎逸淳,问湘湘做什么?
湘湘的医术一般般,又加上没办法跟别人交流,她一般只跟在黎逸淳身边,照顾黎逸淳,帮黎逸淳打下手。
问湘湘能问出什么来?
“那你们聊吧,我先走了。”秦音苧不打扰他们,她得去找慕容烨。
慕容烨现在应该完成药浴了,现在过去,或许慕容烨有空和她谈一谈,顺便给点空间两孩子说说话。
秦音苧看得出来,慕容启筝对湘湘有意。
湘湘是个可怜的孩子,若是将来有个有能力护着她的人来守护她,倒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好事。
秦音苧来到主院,她看着紧闭的房门,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轻敲一下房门。
里面传来慕容烨的声音:“进来!”
秦音苧犹豫一下,推门进去。
此刻的慕容烨正在穿衣裳,见来人是秦音苧,他微愣,“是你?”
“将军若是不方便,民妇等会再来。”秦音苧说完,转身要出去。
她可不想慕容烨误会她,还是等慕容烨收拾完毕她再进来吧。
慕容烨的声音响起,“不必,进来吧。”
秦音苧只好进去,她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慕容烨,微微尴尬一笑。
“你来找我,有事?”慕容烨主动开口询问。
这半个月他忙他的事情,偶尔会去看看秦音苧他们在做什么,不过,那都是他偷偷去的,他们都没有发现。
看着秦音苧每天在摆弄花草,偶尔喂喂鱼,他突然觉得这就是岁月静好的日子。
所以,他一直不见他们,不让他们有机会提离开一事。
只是,这一日还是来了。
他不找他们,秦音苧便主动找过来。
“将军,我们在府上叨扰多日,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秦音苧小心试探着。
慕容烨把他们喊来,又不责罚他们,就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半个月,她真想不通慕容烨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他是在奖励他们?
慕容烨摆弄着手中的茶杯,沉默不语。
他没有理由让他们留下,但……就这么放他们离开,他再想找机会接他们过来,就难了。
他的记忆断断续续恢复了一些,许多都是关于年轻的秦音苧,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他们口中死去多年的林予殊。
但他要怎么跟他们相认呢?
慕容烨越想越心烦意乱,他失忆的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地找回自己的记忆,可一直没有成功。
如今他突然回去,林家众人愿意承认他吗?还愿意接受他吗?
慕容烨一点信心都没有。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没有自信过,他上战场杀敌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
“好,过几日,本将派人送你们回去。”慕容烨开口道。
他没有强留他们的理由,还不如随了秦音苧的心愿,博一个好感。
秦音苧展颜笑道:“多谢将军!”
慕容烨没有责怪她胡编故事,真的就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这么看来,慕容烨还是一个有气度的大将军,不愧是大渝的栋梁。
看着秦音苧愉快离开的背影,慕容烨五味杂陈。
……
傍晚,黎逸淳回将军府时,听说秦音苧也在府上,立马带着湘湘去见他们。
“阿苧,你怎么也在这?”黎逸淳担心道。
秦音苧他们不会也是被慕容烨绑来的吧?
难道慕容烨怕他会反悔,不帮他治病,就抓秦音苧他们过来当人质?
这忘恩负义的家伙!慕容烨真敢这么做,他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和慕容烨同归于尽!
看黎逸淳满脸愤怒,秦音苧有点震惊,“义父,你这是怎么了?我和阿耀过来将军府,是专门来感谢慕容将军的。”
“当真?不是慕容烨抓你们来当人质的?”黎逸淳不信秦音苧的话。
“当人质?”秦音苧一脸糊涂。
当什么人质?
“不是就好!算他还有点良心!”黎逸淳愤愤道。
秦音苧从黎逸淳的语气中可以得知,黎逸淳不是自愿来嵚州给慕容烨治病,至少一开始是不愿意的。
“义父,你放心,我们很好,过两日我们就要回石县,义父,你跟我们一块回去吗?”
黎逸淳摇头,他们不是慕容烨抓来当人质的就好!他会等慕容烨的病痊愈才离开嵚州。
“义父还要在嵚州行医,你们先回去吧,等义父在嵚州待够了,就回去找你们。”
黎逸淳闲不住,他只想多行医。
石县有林四凤,林四凤已经得到他三四分真传,他基本可以不用待在石县。
他还是在嵚州各县走动,哪里需要他,他就去哪里吧。
“你别太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秦音苧就怕黎逸淳的身体吃不消,别救了别人,却害了自己。
黎逸淳心暖暖的,被人记挂的感觉真好。
“义父知道,你也是,儿孙都大了,你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总操心他们。”黎逸淳反过来劝秦音苧要放手,让林向光他们自己当家做主,自己能轻松一些。
秦音苧看着黎逸淳,黎逸淳也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义父,这慕容将军有什么病?”秦音苧突然好奇慕容烨的病情。
看他精神十足,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不过慕容烨也不年轻,有毛病也是正常的。
“他曾经受过重伤,虽然后来慢慢痊愈,可头部有瘀血,导致他记不起之前的所有事情,如今我在给他散去瘀血,帮他恢复记忆。”黎逸淳说起慕容烨,既佩服他,也怨他。
他怨慕容烨二话不说把他绑来嵚州,但他也敬佩慕容烨能承受得住这些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