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钰将思绪拉了回来,他静静地看着殿中几人,“老夫人,刘氏说你窝藏逆臣之后,你可承认?”
秦音苧一脸诧异地抬头,“逆臣之后?陛下,臣妇府中并无什么逆臣之后,陛下大可派人去查,还望陛下还给臣妇一个清白。”
刘玉珍狠狠瞪她一眼,秦绵绵就在这大殿里,在宫中,自然不在国公府。
秦音苧可真会糊弄的!
她想开口反驳秦音苧的话,可她不敢,有陛下在,哪有她说话的份。
司马钰见秦音苧装糊涂,说得明显一些。
“刘氏说的是太子妃!太子妃是逆臣之女,此事老夫人可知晓?”
秦音苧抬头看着司马钰,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陛下,这只是刘氏的一面之词罢了,绵绵的父亲是亡夫生前的将士,母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当年她难产而亡,臣妇便收养了绵绵,不知道这位妇人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当日臣妇已经同这妇人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想到这妇人如此冥顽不灵,还敢来打扰陛下。”秦音苧说着,给了刘玉珍一个冷漠的眼神。
司马钰听着,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人。
刘玉珍却再也忍不住,她开口反驳,“陛下!她撒谎!绵绵是民妇生的女儿!民妇才秦绵绵的生母!她的父亲是谢宗玉,根本不是什么忠烈之后!”
秦音苧看着她这恼羞成怒的样子,并不慌张。
此刻谁沉不住气,谁就更像说谎之人。
刘玉珍自己找死,跟她无关。
她本想看在秦绵绵的份上,不跟刘玉珍计较,可刘玉珍贪婪自私,自己找死,她能怎么办?
“臣妇句句属实,还望陛下明察。”秦音苧低着头,让司马钰自己决断。
一旁的司马佑彦微微蹙眉,秦音苧是怎么能做到如此淡定的?她就不怕犯了欺君之罪?
估计刘玉珍拿不出证据,她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吧。
可……欺骗父皇,此事总是不妥。
司马钰看着各执一词的两人,他冷笑一下,“刘氏!你竟然说太子妃是你的女儿,你可有证据?”
闻言,文斌看向刘玉珍,她说过有致命的证据,需要在对簿公堂的时候说。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证据。
“有!民妇当年生下她的时候,她的腿上有一块黑胎记,只要陛下命人去查,便能真相大白了!”刘玉珍回答着。
当年她虽然不打算要秦绵绵,但她还是记下这个特征,就为了以后她走投无路地时候,可以去投靠秦绵绵。
如今她不正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吗?
他们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秦绵绵却大鱼大肉,锦衣玉食。
他们只是想让她拉他们一把而已,可秦绵绵倒好,铁石心肠,不愿意帮他们。
那她还跟秦绵绵客气什么?
自然是要拉秦绵绵下水,拉她一起下黄泉!
司马钰皱眉,他看向司马佑彦。
秦绵绵身上有没有胎记,司马佑彦最清楚。
司马佑彦此刻一脸茫然,难道秦绵绵弄错了?她根本不是刘玉珍的孩子?她不是谢宗玉的女儿!
她身上洁白无瑕,连一颗痣都没有,更别说什么胎记了!
“父皇!这妇人在信口胡诌!太子妃身上,没有胎记!”司马佑彦一脸笃定道。
成婚五年,秦绵绵身上有没有胎记,他还不清楚?
看着司马佑彦一脸笃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司马钰冷冷看向刘玉珍。
“你好大的胆子!谁给的胆子诬陷太子妃的?”司马钰呵斥道。
刘玉珍彻底慌了,她连连摇头,“不!不是!不可能的!她身上肯定有胎记,就在右腿腿根上!陛下,太子殿下肯定是帮着秦绵绵来欺瞒陛下您的!”
司马佑彦居高临下,一脸冷漠地看着刘玉珍。
这样的妇人怎么可能是秦绵绵的生母?
秦绵绵肯定是自己弄错了。
秦绵绵此时也一脸茫然,她的腿上并没有任何胎记,难不成是祖母弄错了?
她其实不是刘玉珍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秦绵绵竟然有一丝轻松庆幸。
“大胆!你不但攀咬太子妃,你还敢诬陷太子?”司马钰愤怒地把桌上的茶杯扔了过去。
刘玉珍彻底吓傻,她瑟瑟发抖起来。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秦绵绵明明是她的女儿,秦绵绵身上确实有胎记啊。
若不是有这么一个致命的证据,她如何敢找秦绵绵算账。
可如今……她竟然没有胎记?
难不成秦绵绵不是她的女儿?
那她地女儿呢?
不会是被秦音苧给害死了吧?
“民妇,民妇……”刘玉珍惶恐地摇着头,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父皇,为证太子妃清白,父皇可请信得过的默默检查。”司马佑彦主动开口道。
他的话不足以让天下人信服,那便让证据来证明一切。
司马钰也想知道秦绵绵到底是不是谢宗玉的女儿,便同意让嬷嬷给她检查。
结果很明显,秦绵绵身上没有胎记!
这下刘玉珍彻底完了。
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坚信秦绵绵就是她的女儿。
“来人!把这个疯妇押下去,重打二十板,赶出京都,此等荒唐之事不许再有第二件,往后再有这样的闹事者,杀无赦!”司马钰一声令下,刘玉珍被人拖了出去。
文斌在一旁跪着,背后发凉。
这次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可刘玉珍是他带进宫的。
“陛下,微臣听信谗言,让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蒙冤,微臣有罪,还望陛下责罚。”文斌主动领罪。
司马钰看着文斌,文斌是个有才之人,可是……他却不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好人。
好在文斌规规矩矩,也做了不少正事,加上他没胆贪赃枉法,这是他一直不处理文斌最大的原因。
文斌虽然有许多缺点,可也没有什么大的罪过,他再留文斌几年吧,等到找到取代文斌的人,再处置文斌也不迟。
“你确实有错!你身为一国丞相,竟然……罚俸半年,回去好好反省吧。”司马钰挥挥手,让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