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秀秀眼里,魏子安已经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女婿。
他给足他们体面,如今还承诺每年都带林宜念回京都小住,试问这个天底下,有多少男子可以做到这一步?
她是真心希望魏子安和林宜念能够好好的,可以相亲相爱一辈子。
林宜念抿唇,魏子安确实对她不错,而她……而她却没有尽到一个妻子该尽到的义务。
不过她决定了,等她到了云州之后,便踏踏实实地与魏子安做一对真正的夫妻,然后生儿育女,携手一生。
“娘,女儿明白,女儿不在京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年底的时候回来看你。”林宜念握着何秀秀的手,满心不舍。
何秀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你在家会照顾我似的!”
她不想让气氛太过于悲伤,不想林宜念愧疚地离开。
林宜念抿唇一笑,“娘!我也挺孝顺的好不好?”
何秀秀无奈耸肩,“是挺孝顺的,可与思儿和阿溱比起来,你就比不过他们了。”
林宜念虽然没有刁蛮任性,但她也经常往外跑,让她担心。
说百分百让她放心的人,还是林宜思和林之溱,尤其是林之溱,老实过头!
林宜念撇嘴,她都要离开京都了,娘还在损她,还真的是亲娘啊!
不过娘说得也没有错,她乖乖认下了。
魏子安二人在国公府坐了一整天,等吃过晚饭之后,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魏子安将她搂入怀里,“又不是永不相见了,等过几个月,便又回来了。”
林宜念明白其中的道理,但说没有半点舍不得,那是不可能的。
这可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国公府承载了她的欢声笑语,记录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不过林宜念没有反驳,她也没有挣脱开魏子安的怀抱,就静静地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小憩一会。
……
云州城离京都有一个多月的路程,但他们走得慢,走了两个月才回到云州。
他们刚进入云州城,云州的百姓便纷纷涌上来。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
“侯爷,这是我们家的甜瓜,刚好熟了,给你和夫人消暑。”
“侯爷,我们这也有……”
“……”
林宜念被热情的百姓们吓着,她一脸疑惑地看向魏子安。
魏子安在云州那么受欢迎的吗?
这些人……怎么都给他送东西?
魏子安尴尬一笑,“没办法,为夫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
林宜念给他一个白眼,“那你怎么不理他们?”
魏子安微微无奈,“这不是有你在身边吗,我怕他们不知轻重,伤着你。”
平日里,他可是和云州百姓打成一面的。
他们十三寨的弟兄,无论走到哪户百姓家,都能有饭吃。
不过这也是他们应得的,当初云州城的百姓一穷二白的时候,是他们十三寨的弟兄救了他们。
若是没有十三寨的弟兄在云州城安家,他们可都还深受海盗所迫害呢。
是他们拼死拼活,护住了云州百姓的安宁,他们自然会对他们感恩戴德。
这次他们知道他被封了宁远侯,便纷纷过来贺喜。
不过如今林宜念就在身边,他不好停下马车招呼他们,只能让兄弟们去应付了。
林宜念听着,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他们为何会对你那么好?”
魏子安本想说他自己英俊潇洒,人见人爱来着。
可转念一想,还是认真回答。
“此事说来话长,还需要从多年之前开始,当年我们来到云州的时候,云州还是一个贫瘠之地,因为海盗时常进城抢劫,云州太守身死,之后朝廷对云州便是听之任之地状态。
那时候的百姓穷到连饭都吃不上,吃了上餐,便没有下餐,不但要挨饿,还要担惊受怕,怕海盗进城扫荡。
后来,我与十几个兄弟到了云州,便在云州安家,十三寨的第一个寨就在云州组建起来。
十三寨的弟兄当中,有许多都是云州的青年,这里没有朝廷的将士,我们便组织自保,除海盗,把海盗们抢走的东西夺了回来,百姓们这才有了今日安居乐业的日子。”
魏子安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当然,其中的艰难险阻,被他风轻云淡地带过去了。
一开始那两年,他们的兄弟缺乏信心,根本没有办法团结起来,是他先带着几个兄弟砍了几个海盗的人头回来,才树立了信心和威信,才有了今日的十三寨。
不对!现在应该要说魏远军!
接下来的日子,朝廷会逐渐给他们派发军队的物资,他也要担起将他们训练成正式的将士才行。
这以后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不过即便前路不好走,他也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十三寨只是一个草寇帮派,他经常担心着什么时候会被朝廷派兵镇压,如今好了,他们有了朝廷的庇护,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大渝走动,可以把云州堂堂正正地当成自己的家。
云州的百姓也不用担心某一天会沦为草寇了。
林宜念听罢,心中对魏子安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魏子安这个男人,总是不断地给她惊喜。
她这辈子做过最不后悔的选择,就是当初决定冒险一试,欣然答应赐婚。
她如今觉得,自己的冒险没有错,她算是成功一半了。
魏子安确实是她心目中的英雄。
“夫人可是十分敬佩为夫?”魏子安笑着看她。
林宜念咬唇,看着他这副模样,她心里就算是十分敬佩他,她也不能承认了。
她扭头看向别处,不再理会魏子安。
马车缓缓停下,魏子安掀开帘子一看,到家了!
之前这是十三寨的大本营,如今成了宁远侯府。
“凌叔是家里的长辈,你要对他客气一些,还有梁姨。”魏子安叮嘱道。
林宜念微微一怔,是啊,这一路走来,她竟然没有跟魏子安了解一下云州的情况。
这云州有他的亲戚朋友,还有长辈。
若是遇到难对付的长辈,那她岂不是要一直生活在宅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