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青年使得一手好兵器,进可攻,退可守,防御得滴水不漏,他所施展的招数层出不穷,令旁观者目眩迷离,其精彩程度不亚于饕餮盛宴。
“好好好。”
“精彩精彩。”
“这小子一直闷声不吭,万万没想到,结果却令尔等震撼。”
……
众人三两成**头接耳,相互议论纷纷,或是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或是高声为其喝彩呐喊,或是即刻转变了此前不屑、鄙夷、冷漠等嚣张傲慢、不可一世的脸色态度,适才大多数人皆瞧他不起,认为他名不见经传,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安敢在众人面前卖弄献丑,如今看来,不过是其为自己贴上一层皮囊掩饰了卓尔不凡的风姿罢了!
无数翠绿落叶从头顶上空相继飘荡而下,在疤脸青年施展精妙绝伦技艺完美操纵之下,不断汹涌旋转形成了无坚不摧的坚固防御层,旁观者惊奇瞧见,一片绿叶都未掉落在地上。
无数树叶宛似锋利暗器,临空势如破竹撕裂空气激射向四面八方,周围诸多粗壮树干被轻易打成了筛子,精准深入两寸,没有一丝一毫的误差。
等他施展完毕,八柄薄刃随即被他精确熟练收入背后长条状木箱中,他双臂低垂,接着微微眯眼轻呼一口温热浊气,因施展招数而导致其浑身大汗淋漓,单薄衣裳也被腥臭汗水浸透了,一把拧紧,都能挤出水来。
他为了尽情发挥巅峰实力,可谓是使劲浑身解数,停歇休息后顿觉汹涌疲惫感席卷而来,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好在顽强意志力足够坚定,咬紧牙关堪堪稳住身体,避免闹出笑话来。
他浑身松软无力,感觉双腿颇为沉重,根本迈不动,他赶紧从身上摸索出一个玉瓶,拨开瓶塞一股脑饮尽瓶内灵液,一经入腹便传来火辣辣舒爽清凉感,直冲脑门,精纯灵液流经四肢百骸,体内细胞宛如鲸吞海水般疯狂汲取吸收,补充亏耗大半的肉体力量,他整个人转瞬间变得精神抖擞,顷刻恢复至巅峰状态,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似变了个人,体内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略施手段,原本被汗水浸湿了的单薄衣裳眨眼烘干,众人笑容亲切灿烂,他迎面走来,不骄不躁,被众人炙热眼神盯着也根本不为所动,他原本脾性便如此沉默寡言,生活中除了修炼便别无其他事可做,是个名副其实的武痴,见他甩脸色,不理不睬,目中无人,众人也不恼怒发火,实力摆在那儿,也足够得到他们认可尊重了。
“你很不错。”绿袍神秘人谈吐简洁明了,对他小小赞扬了下。
“木长老,您谬赞了。”疤脸青年面无表情,任何赞美华丽词藻都攻破不了他坚不可摧的内心防线,他始终不苟言笑,哪怕是从娘胎里呱呱落地,也不见其大哭大闹,一直安分守己,在他八岁前,每天过着无忧无虑的简单普通生活,八岁以后有幸拜入道院学习,也一直勤勉刻苦,每天三点一线,他似乎从不厌倦这种枯燥乏味的日子,在道院里毫不起眼,若不是每天人来人往,根本不会知晓还有这号人物存在,也不会有人在意,存在感低得可怜。
“心如磐石,不为外物所动。”绿袍神秘人频频颔首赞许,“心性上佳,也是位可塑之才。”
“木长老,您若再夸,可就要把他夸上天去了。”夕舯虞适时吐露内心想法,这一般人可经不住一顿狂轰滥炸,就怕他年纪轻轻心性不成熟,容易心高气傲,自此便不将别人看在眼里。
很明显他想错了,对方完全不受赞美之词蛊惑,内心毫无波澜起伏,这份心性令人吃惊不已。
“本长老是不想此遗珠蒙尘罢了!”绿袍神秘人语出惊人,“此子心性修为俱佳,为人处世不骄不躁,也是个好苗子。”
“哦?”夕舯虞略微惊讶,他直言不讳,心直口快道:“莫非木长老您也有意栽培他?”
“既然你都问了,那我便直言了。”绿袍神秘人提高嗓音,“我确实有这个想法。”
在场众人霎时哗然一片,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羡慕嫉妒、有目瞪口呆,种种情绪不一而同。
夕舯虞神色复杂,沉默良久方才松了口气舒缓身心,内心猜疑得到证实,不免百感交集,倒不似众人那般表情夸张,只是心头小小震惊了一把而已!表面上极为镇定自若,旁人完全看不透。
“这木长老之所以来此观摩,看来是别有目的。”夕舯虞暗自思忖,“照目前看来,他是想暗中挑选可塑之才,方便日后培养壮大麾下势力。”
“在道院内并无明令禁止不可私自笼络人心培养势力,这种胆大妄为之事,师尊是默许的,他老人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拉帮结派,只要不将道院搞得乌烟瘴气便好。”夕舯虞思绪飞转,“还有最为重要一点,那便是倘若麾下势力大大超过师尊底线,那他老人家定会毫不留情将其斩草除根,以震道院威名。”
“在老虎头上蹦跶,终究是自寻死路。”夕舯虞暗自嗤笑一声。
“好了,言归正传。”夕舯虞回过神来,一扫众人正色道:“诸位,肃静。”
众人立即闭上嘴巴,端正身板坐好,安静听其讲述。
“陈汤人,你适才施展的那一招精彩纷呈,令我等拍案叫好。”夕舯虞也免不了大力称赞,回味无穷之余更不忘回归正题,“你那一招是何名字?”
疤脸青年毫不犹豫大声告知,“我那一招取名为‘狂刀叠浪’,招招狠辣,可轻易置敌人于死地,同时也是我自创功法《十八番神兵》其中一类招式。”
“哦?”夕舯虞眸光闪烁,对方明显要比想象中更优秀,不免生出爱才之心,他连忙旁敲侧击继续追问,“你所创修行功法可有详细抄录下来?”
“这个……”疤脸青年略微低头犹豫刹那,但他下一刻便和盘托出,“实不相瞒,我这篇修行功法从未有过手抄本,能动脑子又何必动手呢!因此我都将之全部印刻在脑海里,熟记于心,至今仍能记得一招一式。”
“无手抄本也没关系,你将功法记牢了便好。”夕舯虞丝毫不以为意。
他转头看向廖子殇征求其意见,“小师弟,不知你是否对他那篇修行功法感兴趣?你若想从中借鉴吸纳,我便可叫他事后抄录下来。”
“他那篇修行功法蕴含太多招式,整本篇章定然繁琐复杂,日后若要借鉴吸纳起来,会不会太辛苦了?”廖子殇毕竟年龄尚幼,不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太过辛勤劳苦之事,他还心存些许排斥抵触,不愿过多涉猎深入了解。
“小师弟,修行不可惰性而为,你若太过慵懒涣散,日后必将庸庸碌碌过完这一生。”夕舯虞面色一板轻声训诫,尽量做到不发火动怒,“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当断则断,莫要打马虎眼。”
“那好吧!”廖子殇最难以忍受大师兄在他耳边滔滔不绝讲起一番大道理,自知拗不过他,也只好乖乖妥协。
“你有自知之明便好。”夕舯虞嘴角上扬,回过头来吩咐道:“陈师弟,等这场交流会结束后,你来我别院一趟。”
“是。”疤脸青年恭敬听从,随即返回原位坐下。
“接下来是谁?”夕舯虞一双璀璨眼眸一扫而过,神态不怒自威。
“我来。”一位年轻女子娇媚艳丽,坦胸露骨,曼妙胴体玲珑有致,身旁几名年轻男弟子血气方刚,喉咙不停滚动吞咽口水,对她爱慕已久,无外乎垂涎其身材脸蛋,在俊秀青年话音刚落便掩嘴娇笑着站起身来,迈动玉足深情款款走到场地中央,声音也甚是销魂邪魅,“大师兄,师妹不才,献丑了。”
“妳叫‘伊芙苓’是吧?”夕舯虞回忆片刻方才准确无误叫出她名讳。
“正是。”她掩嘴娇笑,声音甜美动听,一颦一笑皆可勾魂夺魄,令人魂牵梦绕,由此足见其魅惑力之大,“没想到师妹名讳竟让大师兄如此深刻,师妹受宠若惊了。”
“外门天骄之一,修为不俗,在众天骄之中属于拔尖层次,颇受外门长老青睐看重。”夕舯虞神智清醒,自始至终保持着坐怀不乱,丝毫不受其强大魅惑力影响,他眼神清澈纯净,平静笑道:“妳的名讳在外门中如雷贯耳,想忘记都难,妳靠一身强大修为跻身外门天骄之列,与他们平起平坐,外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我都熟知,不敢说百分百对你们了如指掌,至少掌握了十之七八的资料。”
“能被大师兄所熟知,师妹荣幸之至。”伊芙苓对答如流,她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以一介女流之辈能跻身众天骄之中,自然具备一定的睿智头脑及强硬手段,不然现下也无法处变不惊地应付自如了。
“好了好了,闲话少谈。”夕舯虞正色道:“有什么招式都施展出来。”
“倒是有那么一两招。”伊芙苓口齿伶俐,身段宛如出水芙蓉,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独特韵味油然而生。
“那妳可莫让我等失望了。”夕舯虞冷静回答。
“呵呵。”伊芙苓掩嘴轻笑,一笑百媚生,再笑倾人城,“师妹可厉害着呢!诸位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