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有点冷!!"
夜斗不明不白的说了这么一句,
夏湫则是微微蹙眉,隐隐感到心里有些发毛,眼角的余光扫过背后的"螃蟹",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这些家伙,
好像在害怕!?
"喂,夜斗.........."
.................
"就这点本事,还想暗算本大爷。"
夜斗单膝跪地,极为不屑的啐了一口,
可是,正当抬头的时候..........
"卧槽............"
"砰!!!"
一道白**影,宛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向着刚从地上爬起的夜斗猛然撞来,
将夜斗的话生生砸进了肚里,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咽声。
俩人就这样以背着地,呈滚地葫芦的姿态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只在一瞬,
一岐日和,就从夏湫和夜斗的束缚中挣脱开来,并直接将这他俩当做垃圾一般扔了出去。
看她的样子,如果不是后面的"螃蟹"追了上来,而暂时放过了俩人。
恐怕,
夏湫和夜斗还会不会活着就真的难说了。
"这丫头,这么强的嘛!?"
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夏湫露出一脸的惊容。
错愕不已的眼瞳内,倒映出一岐日和,一脚踹飞一只"螃蟹",将四只"螃蟹"当成玩物的彪悍模样,
浑身萦绕的杀机,让几十米之外的夏湫都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夏湫张了张干涩的嘴唇,艰难的蠕动了一下喉结,想提醒一岐日和小心自己尾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
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自从被毘沙门追杀到现在,夏湫就没有一刻好好休息过,不是被追杀,就是在被追杀的路上。
看那丫头的架势,等她腾出手来,自己恐怕又要倒霉了。
已经隐隐知道为什么一岐日和会有这番变化的夏湫,
暗自思忖着自己的退路,
不过..........
不是还有夜斗吗?
对啊!
夜斗呢?
................
"给予流离失所归去无定的你,"
"归定之所,吾名夜斗,"
"获持讳名,止于此地,"
"假名已称,为吾仆众,"
"从此尊名,其皿为音,"
"谨听吾命,化吾神器,"
"名为雪,器为雪"
"——————来吧!"
"——————雪器!!"
................
"这家伙,就这么怕我抢他神器吗?"
望着站在路灯下吟唱的夜斗,和塞在自己手里的白色围巾,夏湫几乎无意识的说了这么一句。
"既然这样,也就没问题了吧!"
夜斗已经拿到了神器,看样子是形似袖白雪的银白太刀,
也就意味着眼前的一切都该尘埃落定了。
虽然那些妖看起来,在一岐日和手里面无法反抗的样子,但一岐拿它们也没什么办法。
因为,唯有用神器,才能彻底灭杀。
夏湫拿它们没办法,是因为夏湫现在已经极度虚脱,在划出"一线"后,连真名都陷入了沉睡,
能跑这么远,完完全全是依靠自己本身的力量和意志力。
理所当然的,夜斗在拿到神器后,就第一时间往一岐日和那里赶去,
而夏湫却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反而离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你不仁,我不义。"
"日和的怒火还是你一个人承受吧!"
"祝好运..........夜斗。"
低沉的呢喃消失在黑夜的静谧里,
夏湫的身影也逐渐隐没.............
金色波纹闪过,只留下在地面打着旋儿的白色围巾。
.................
几日后...............
"夏湫,你的伤好没好啊.............!"
银铃般的悦音落下,一个眸似清泉,顾盼间华彩流溢的黑色和服少女,左手端着有袅袅热气升腾的青花瓷碗,
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响声,右手推开了被岁月腐朽已经露出些许细小裂纹的木门。
向着门外躺在竹椅晒太阳,露出一脸满足和享受的懒散少年,轻声询问道。
娇俏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丝丝无奈和宠溺。
清新和煦的微风,
生机盎然的竹林,
璀璨温暖的阳光,
娇艳如画的少女,
还有,懒洋洋的少年。
秋来暑往,地上原本葱绿摇曳的小草也变得枯黄,
但这亦是没有影响到夏湫的好心情,
自从回到这个世界开始,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发生的事一件比一件离奇,
而这些都是在老头子离开后发生的,
自己当初也和老头子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年,
在这儿十年里...
平静到,老头子天天指着日历过日子,每过一天,便撕一张。
嘴里每天念叨着"怎么时间还不到啊!"的奇怪字眼。
每当这个时候,夏湫都会感慨。
人啊!就是不能闲着,
一旦闲着,人就废了。
多么和蔼的老头啊,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年痴呆了。
老头子听到后,不仅没有气恼,反而赞叹夏湫生而知之,有慧根。
然而,实际上是............
自凌晨起,每天早上都会给夏湫一个爱的"暴栗"。
而且一天比一天早,夏湫为了自己的脑子,也不得不起的一天比一天早,提前出去练剑。
直到夏湫掌握老头子出现的时间间隔规律后,情况才渐渐好转,只要在那个时间段出去就行了。
但在某一天,
夏湫吃到一个超乎想象的巨大"爆栗"后,
夏湫蓦然间就明白了,
老头子换章法了,虚虚实实的兵法,让夏湫每天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自此,和夏湫斗法,就成了老头子的唯一乐趣。
现在想来,夏湫能在断字诀第一层的时候就开启心眼,运用自如,在毘沙门手里逃得一线生机,或许也是因为这个的关系。
虽然老头子已经离开了,
可是生活却变得不平静了。
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也让夏湫意识到,
冥冥中有些事自己非做不可。
躲不掉,也推不掉。
可是,
这TM也太难了吧!!
心力交瘁啊!!
所以,也不能怪夏湫一有时间就趁机偷懒了。
"就让真名照顾的时间再长一点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听到真名的呼唤后,夏湫不仅没有半分动弹的意思,反而愈发懒散了。
在金色阳光的渲染下,微风荡漾下的古朴温馨的小院仿佛与天空融为一体。
银色的发丝似有光晕在缓缓流淌............
夏湫也好似彻底消失在温暖璀璨的金色海洋里。
只有微不可察的一声呓语渐渐消逝在凉爽的秋风里:
"真名,你可以喂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