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惟笑道:“现在我记起你是互联从业者了, 这个比喻很有意思。”
“而且很有道理。”
“嗯,很有道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辛瑜笑回:“因为这件事看书没用,得实践。”这是粱惟之前说过的话,现在辛瑜还给他了。
粱惟道:“我并不逃避恋。”
“不过也没多期待”辛瑜低头继续吃东西。
“也不是不期待。”粱惟看着他, “我确实设想过, 如果我们恋, 那会是什么样子。”
辛瑜一愣, 抬头,然后调侃道:“天天一起思考人生?”
粱惟笑道:“无聊是吧?”
“不一定。但应该和一个人时没什么差别?”
粱惟道:“有很大差别,有两个灵魂。”
“柏拉图吗?”
粱惟道:“理论上,你应该更适应基于理解基础上的。”
乔平一和辛瑜也互相理解, 但契合度其实不是很高。
辛瑜暂停了进食, 认真回复:“我想过这个问题, 漫漫长夜,睡不着时能想的事真的挺多的。我也曾误会自己想要的是灵魂式的理解,但其实我想要的是包容。”
“因为理解是有条件的, 包容是无条件的。我不喜欢束缚,真的要和别人谈感情,那么那个人得是能包容我的人。”
粱惟道:“无条件的?”
“嗯。”辛瑜伤感地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上最有可能无条件我的人是乔平一。父母也不能,他们对我的要求或者说期待还挺多的。” 当然,事实证明,乔平一也不能。
其实, 在以前,他从没想过自己是想要怎样的,或者说,还未来得及想清楚,便先浑浑噩噩的上了。若是他事先知道自己的真实需求,那他会干脆地离情这东西远一点,何必害人害己呢。但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木已成舟,他已经上瘾了——几乎是立刻,他又想:其实也无妨,失的痛苦他迟早会适应。
粱惟道:“理解也可以是无条件的。”
“我认为:理解是基于三观的,而包容是‘超然’的,含括了不理解的情况。”辛瑜道,“如果理解是,那包容是溺。”
“溺很不健康很不负责任。”
辛瑜笑道,“对还未定性的儿童、少年甚至成人是这样,对我这种成熟的人无碍。”
“……”粱惟想了想,道,“最无所谓的人其实要求最高。”
辛瑜大笑……
粱惟等了他一会,看他笑个不停,无奈了,“别笑了,我们在讨论很严肃的问题。”
“好,严肃。”但辛瑜仍是在笑,“我要求并不高,因为我不是一定非要怎样,此路不通,还有别的路,这人生有很多种过法……”
粱惟道:“感情上只有两种,一种是非单身,一种是单身。”
辛瑜笑声渐止,“认真的说,有没有感情其实是无所谓,人生有很多种可能,不谈恋也还有很多其它的有趣的事可以做。”
“的确。”粱惟认同,又道,“你认为互相理解的会是怎样的?”
辛瑜道:“我最近想过……”
粱惟适时点评:“果然长夜漫漫。”
“……”辛瑜道,“互相理解的——这是说两人有相似之处。类似的人恋,我认为是有自恋成分的。每个人都是自恋的,同时也自厌着。假设一个人有两个灵魂,那它们相处得好时,是自恋时肯定是水**交融,如果自厌,那会吵得天崩地裂、反目成仇吧?”
粱惟道:“你认为,同类人相,得足够自恋?”
辛瑜道:“类似于自恋、顾影自怜、自我同情等等心理——我觉得理论上是这样。实际如何,我没经验,说不准。”
粱惟陷入思考中。
辛瑜趁机把桌上的食物扫荡一空。
粱惟回过神后道:“你这么饿吗?”
辛瑜一本正经地道:“思考人生是很耗费能量的。”
“那要再来点能量吗?”
“不用,已经补充够了。你还要加点什么吗?”
“我也不用。”
辛瑜便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那我们吃完了,现在我们是各自回家思考人生,还是要做点别的?”
“做什么?”
“可以骑单车四处溜达一下,放飞一下自我。”
云城路边有很多共享单车,车上有贴反光膜,晚上骑也还算安全。
“行,走吧。”
晚上的云城相比白天安静很多,车少人也少,景色也不错——云城的景观灯非常多,夜景很漂亮。
两人骑着车四处瞎逛。
辛瑜道:“怎样,晚上逛逛也不错吧?”
“还行。你喜欢这个点在外面逛?”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了。
“不,我更喜欢在这个点坐在阳台上看看夜景顺便思考一下人生。”
“你够了……”粱惟笑道,“你很鄙视思考人生?”调侃一两次也行了,说这么多次是想作甚?
“比起思想家,我更喜欢实干家。”辛瑜道,“偶尔思考一下是不错,但我现在有点停不下来……”这天天思考人生下去,迟早得生无可恋。
粱惟回头看他,“上帝帮你开的窗呢。”
“又幸灾乐祸。”
粱惟笑道:“你得找点事干。”
“没用,我一直有很多事要做。”
“那你还是赶紧去找乔平一吧,解铃还需……”
“小心!”辛瑜叫了声。
可惜已经晚了,梁惟的单车还是撞到路边的栏杆上去了……车翻了,人没摔倒,但小腿磕了一下。
辛瑜道:“叫你幸灾乐祸,乐极生悲了吧。”
粱惟虚心接受批评,“嗯,看热闹时是得注意安全。”
辛瑜失笑。
之后,两人便没再骑车了,直接在路边坐下休息。
粱惟道:“你和乔平一是不是断联了?”
“嗯。”
粱惟明白了,“难怪你这么快想通了。”
辛瑜和乔平一断联后,辛瑜的注意力被强行拉到他们分手这事上去了,他被迫去思考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只要他愿意去想,那迟早能想出问题出在哪里。
粱惟道:“主动联系他对你很难吗?”
“还好……吧。”
“看来有一定难度。”粱惟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再多思考一下人生。”
粱惟道:“还不够透彻?”
“可以再透彻一点。”
“……”
辛瑜这一思考,思考到了4月初,然后,最后期限到了——乔平一的生日。
乔平一今年的生日是对应的公历是4月7日。
辛瑜在6号晚上迟疑了很久,最后拖到了零点,也是7号,才打电话给乔平一,意外的,没能打通——不是关机,是没人接。
他心情复杂,既失望又有几分轻松,他换成了发信息:小乔,生日快乐,祝身体健康,生活顺利。
然后他便去睡觉了,但一直睡不着,手机也一直没动静。两点多时,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满怀歉意地打了个电话给郝高兴,“老郝,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郝高兴爽朗地笑道:“没关系,我还没睡呢。你找我有事?”
辛瑜道:“明天大乔生日,他打算怎么过?”
“他没跟你说?”郝高兴道,“方总要帮他过。”
辛瑜道:“没说。怎么过啊?”
“真没跟你说?”郝高兴挺纳闷的,“叫些朋友,请些明星,热闹一下,也没别的过法了。本来是打算找个度假的地方过的,但大乔说他忙,他最近不是在忙着拍电视剧嘛,好像是快拍完了,反正最后还是选在北州过了。”
辛瑜道:“还是万峻大厦?”
郝高兴道:“不啊,在星生娱乐的总部。你难道还没回北州?”
辛瑜道:“明天回。”本来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北州一趟,现在郝高兴一问,他觉得他是有必要回去的。“之前打了大乔的电话,没打通,有点担心,所以来问下你。”
“所以他还不知道你要回来?”
“嗯,还没跟他说。”
“那别说了。”郝高兴嘿嘿坏笑,“咱们给他一个惊喜,吓他一跳。”
“……”辛瑜心道,小乔大概不会觉得惊喜,说不定并不想见到他,不过,他想见他一面,所以,惊喜一下吧……他笑道,“成啊。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宴会?”
“好!”郝高兴看辛瑜这么配合,很兴奋,“你明天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宴会是下午三点开始。”
“嗯?不是晚上?”辛瑜边问边打开电脑查机票,以前他一直坐高铁,因为觉得睡一觉到了挺方便的,但这次是来不及了,得换飞机了。
郝高兴道:“没,大乔说不想搞得太晚。”
“嗯,我十一点到,我去哪里找你?”
“我来接你吧。”
“不用麻烦,我去找你。”
“好吧,也行。”
乔平一看到辛瑜的未接来电和信息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他当制片人的那个电视剧剧组这几天在拍夜场,他做为一个绝对尽职的制片人也在现场呆着没走。期间,他的两个手机一个放在了助理那儿,另一个本来在他口袋里,但后来他脱了外套,那手机便和他分离了。一直到他穿回外套时,才看到手机上有未接来电。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开了,立刻便想回拨,但想到现在是几点,他还是忍住了。
他招手叫过助理,“我请大家吃宵夜,你去买吧。”影视城这边的宵夜都是整晚营业的。
助理道:“好的,今天买哪家的?”乔平一请客还挺频繁的,助理并不觉得意外。
“都行。”乔平一道,“先帮我叫下王霖吧,我要先回去了。”
诶?这下助理倒是有点惊讶了,但也没多问,只应道:“好的。”
王霖在休息室睡觉,听到老板找,便过来了,“乔总。”
乔平一道:“走吧,回和悦园。”
“好的。”王霖心下也有些奇怪,他还以为乔平一会等大家收工再走——以往都是这样。
回去路上,他发现乔平一心情似乎很好,一直在边看手机边笑。
乔平一看着手机上辛瑜发来的信息,思索着要怎么回复,他打完字后又删掉,然后又重新打过,然后又删掉……最后,他只回了一个笑眯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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