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端木玥伏在端木逸尘的胸前,哭的撕心裂肺。像是要发泄持续以来自己的愧疚,自己的自责,自己的……罪孽。
不管何时,每当端木玥想起自己曾经想要杀了大哥、爷爷,还有父亲的时候。他的心情就控制不住的惊惧。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他是否真的会疯掉。
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吗?端木玥不敢想。在那一刻,最后的时刻,那个男人阻挡了他。是他,是他保护了他最爱的人……
微风吹,吹落了端木玥眼角的泪,和他浓烈的情绪。“大哥,君月离,他怎么样了。”
多么可笑啊,救下他端木也最珍视的人的,竟然是那个被他所讨厌的,所厌恶的那个男人。
端木玥闭上了眼睛,静静的躺在端木逸尘的怀中。他已经不知道,他今后要如何对待那个男人了。
“玥儿,他情况……不太好。”端木逸尘说不太好,都是保守的了。因为,端木家主已经说了,如果明日君月离还不醒来的话,他恐怕永远都醒不来了。
今日和明日,便是最后的机会了。
在玥儿抬起手中的剑的时候,端木逸尘原本以为这是自己最后的时光了。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出现。
出现的,那么突兀。
并且,替他当下了原本应该插入到自己胸膛的剑。如果那一剑真的插入心房的话,恐怕君月离当场就死了。一点点的,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可是,一厘米的距离,便是生与死。
端木玥听着大哥的话,知道了,恐怕君月离正游离在生死边缘。毕竟,他的记忆中,他可是看中了来人心脏的位置。他,可是要对方死的!
“我,去看看他吧。”
只要不死,端木玥就有把握将那人救活。就如同那日,他救活了自己的父亲一般。
端木玥一想到自己的父亲端木啸天,一颗心又沉寂了下来。他,虽说是有能力将人从生死的边缘救活过来,但是他恢复不了已经破碎的丹田啊。
父亲,父亲……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端木玥静静的跟在大哥的身后,向着君月离所在的房间走去。听大哥说,莫玟老头子也来了,不过是今日刚刚到的。
听到端木一族发生的事情后,他老头子刚回到帝都就马不停蹄地的赶到了端木一族。在亲眼确定了他的宝贝徒弟,端木玥的平安之后,才骂骂咧咧的停止了对端木一族家主特殊的‘教育’。
用他老头子的话来说就是,过错方全部都是帝都端木一族的错!
好好的,你们支持什么族内比试啊。好吧,比试就比试好了,怎么如此心狠手辣啊!好吧,就算你们心狠手辣,就心狠手辣好了。但是,对象怎么能是他乖徒弟的父亲呢?
那可是他乖徒弟的父亲大人啊,他老头子招惹一下,那小子就对自己横鼻子竖脸的,你们一个个难不能比他一尊者的地位还要高吗?
好吧,再退一步来说,你们招惹就招惹了。但是,怎么能够当着他乖徒弟的面,让他亲眼看到呢?!
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被人废了丹田,那不是想逼疯那小子吗?这种事情,不用大脑想,就知道结果的好吧。
得逞了,如愿了吧。逼疯他老头子的宝贝徒弟,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啊!
他乖徒弟发飙,你们们一个个都小心点。不小心,死了,就死了。千万怨不得别人的。谁让,是他老头子的徒弟。
但是,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这是一个家族应该做出来的事情吗?这是,能够对他老头子的徒弟应该做的吗?!
莫玟老头子一想到,自己的乖徒弟可能又死了一回,他就恨不得将眼前这一族的人连根拔起。
要知道,多少年了,他老头子都没有收徒的念头。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根好苗子,想要收做徒弟。其他的人,是嫉妒了还是咋地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想要他徒弟的命啊!
想要他徒弟的命,就要承受他这个做师父的怒火!这不,曾经斯曼城那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有人承受了,如今这帝都里又有人承受了。
话说,平常的时候,他莫玟尊者可是一个不啰嗦的人。但是,这是要分情况的。
并且,因为师父的缘故,帝都端木一族的人才没有乱来。时至今日,他端木玥也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便宜师父在帝都这么吃香啊。
果然,尊者的称呼,可不是光叫着听听的。尊者也是有脾气,有喜好的。在没有触碰到尊者逆鳞的时候,有可能他们比一般的人还要好说话。毕竟,那个位置了,在意的东西就比较少了。
可是,一旦有人倒霉的碰触到了尊者的逆鳞。那,真的会让你知道‘恐怖’和‘残忍’究竟为何物的。
端木玥不紧不慢的跟在大哥的身后。终于,在转过最后一个走廊之后,君月离的房间到了。
静默的跟着端木逸尘进入到了房间内,端木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煞白的男子。那一剑距离心脏的位置很近,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就算是这样,仍旧保护了君月离的命。
“哦,乖徒儿,你已经醒来了啊。臭小子,真是吓死师父我了。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师父我怎么活啊。”鬼哭狼嚎着,端木玥不用看,就知道某个老头子是在装。
只是,这次,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让眼前这个老头子抱着。安静的,让莫玟都觉得不可思议。然后,真情流露,拍着端木玥的肩膀,说着:乖徒儿果然是长大了,长大了啊。
“老头子,你可以让开了。小爷不是来看你的。”还有,他的鼻涕都滴到他身上了。这点,让端木玥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莫玟。看着唯一徒弟鄙视的目光,莫玟尊者的心,拔凉拔凉的啊。
可是,对于某老头子哀怨的目光,端木玥始终都没有再看他一眼。他的视线,一直都是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