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真的能做到吗?”
说话的是一名戴着眼镜,梳着麻花辫的女生。
此刻有些胆小的缩着,靠近在她身边的服务员。
整个一楼大厅十分阴暗,黑暗中那种扭曲的恐怖和阴影,作为‘特效’来看十分夸装。
“我记得我们到的时候是今天下午,然后住进来的时候也才4点半,一个半小时装扮好,这也太快了吧!”
麻花辫眼镜女生有点不太敢相信,并且脑海里脑补出一幕幕可怕的画面。
这个地方好像真的......
“你想的太多了!”
站在她身边的女生有些无奈,她这个朋友人美心善,但是缺点就是有点胆小,而且特别喜欢脑补。
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女生安慰道:
“你别想太多,这些都只是特效而已,可能是赶飞机累到了,这样吧,待会我们吃完自助餐,如果你想回来睡觉,那我们就回来睡觉,明天再玩也来得及。”
麻花辫女孩想要说话,但是过了一会,还是没说出来。
这个时候说那些话实在很让人扫兴,而且出来玩还是她提议的。
也就吃个饭,没什么大不了,女孩心里想到。
“如果您感觉不舒服的话,需要我带您回去休息吗?”
语气十分温柔,这个声音来自于麻花辫女孩的专属服务员,此刻正一脸微笑地望着麻花辫女孩。
麻花辫女孩脸一红,说道:
“不用了,我只是有些奇怪而已,你们的工作效率也太高了!”
男服务生微笑着接受了这个夸奖,不再说话。
略显僵涩的摩擦声在众人的议论中响起。
不少人皱起眉头,强行忍住耳朵的不适。
当然也有人对此表示不满,但是在服务员们满怀‘诚意’的道歉中,不再追究。
门打开,露出外面阴暗有些苍白的街道。
灰袍人率先拉着白云飞走出门外。
人头攒动,邢阎默不作声地跟随,就像大海中无关紧要的一滴水。
白云飞作为云来客栈第一个进入街道上的人,受到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在楼道上观望和直接面对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就像网上的爱豆和面前的那是没办法相比的。
福永街道。
街道上面,一盏盏青白色的灯笼悬浮在街道两旁,闪烁着苍白之光,从街道的一头延伸至另一头。
在每个灯笼底部悬挂着一串纸片人。
白色的纸片人手拉手,在风中肆意摇摆,像是在跳着诡异的舞蹈。
“ne nu ci!”
“sua dua llao......”
空气中时不时还能听到古怪的空荡荡的声音,像是哭泣,又像是某种哀悼。
街道两旁是一黑一白两列做晴天娃娃打扮的人静静站立。
脸上是不同的卡通涂鸦一般的表情,在这种环境下显得异常恐怖。
“这个就是庆典,怎么感觉像是过中元节一样!”
网瘾男生刘辉用纸擦了擦眼镜,忍不住说道。
“可能这种元素就是这次庆典的主题吧。”
在他旁边的的同伴回答他。
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期待,只是这种期待都是源于内心中渐渐庞大的欲望。
一种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欲望。
直到某个时刻的到来。
“叮铃~当啷~”
铃铛声一个接一个响起。
包括白云飞身边的灰袍人,整个福永街上总共回荡着四个铃铛声。
分别来自于四个不同的客栈,四个不同的‘使者’。
旅客们被动着在永街道上站立成两行。
古怪的呓语开始回响,开始回荡。
带着一点荒诞和愚蠢,就像是某种祭祀开始前的祭音。
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怪异的排斥感。
但在很多人看来,这个恰恰是这个庆典的特色。
毕竟鬼神类庆典总是要这种恐怖氛围渲染才有意思。
“这么无聊,这就是所谓的庆典?浪费我时间!”
有人显然对这种庆典不太感冒,当即脱下了黑袍要走灰客栈。
然而就是脱下黑色外袍的一瞬间。
站立在街道上的所有‘晴天娃娃’和服务员都齐齐转过了头。
还有灯笼上的那一个个纸片人。
那一个个不一样的眼珠,或大或小,或惨白,或黢黑,全部望向了那名脱下黑色长袍的旅客。
现场陷入了一种极端无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安静。
不过他显然没有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
打了个哈欠,男性旅客转身才注意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道道怪异目光。
男性旅客当即皱起眉头:
“都看我干什么,不想去就不想去,又碍不着你们!”
说完这句话,男性旅客拿着黑色长袍想要向着来时的路走回自己的住宿客栈。
但是很快,一道冰凉到异常的手拉住了他。
男子下意识地挣脱,但是没有挣脱开。
拉住他的手力气异常的大。
“你放开我!”
男子蹙眉,甩了几下手,但是都没能甩开。
“我来带您回去吧!”
阴仄仄的声音从耳畔响起,专属于他的女服务员拉着他向着客栈走去,脸上的微笑在每一个步伐里渐渐扭曲。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男子面色有些不太好看,这种被拉着走没有自由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这种情况并不止一个。
好几个旅客都在说了一句“没意思”“无聊”之类的话后,脱下黑色长袍后,跟随着服务员返回了客栈。
“握草,那些人搞事啊!”
白云飞看着那几个人,心里已经有了一种猜测。
虽然只是几个人,但也关乎人命,他们现在是有能力救下他们的,不过需要付出代价。
代价自然是打乱邢阎的计划。
甚至是更多人的性命。
这种情况当面遇到,实在是太考验他内心的良知了。
白云飞纠结着,有些不忍,但最后还是忍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邢阎更重要,许多人更重要,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个有点小自私的普通人。
“管好你自己!”
像是感受到了白云飞内心的纠结,邢阎的声音忽地从白云飞耳畔响起。
白云飞听到这话,心道:“稳了!”
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要。”
下一次,一定要帮到邢阎。
而不是......
邢阎眼眸低垂。
黑袍之下的手微微一转。
黑暗的空气中,暗红色的光芒浮现,缓缓勾勒出两条特殊的锁链。
锁链一出现就迅速钻入了地下。
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两个方向行进。
“只是最低等的‘仆役’,应该够了!”
低声的声音响起,邢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僵硬着脸,嘴角勾起弧度,强迫自己笑了出来。
邢阎顿时面色一变,说:“别笑了,你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于是,女服务员的表情变成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