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愣住,梵音瞄了他一眼,看见他发呆,鼓着小嘴道:“你到底误会了我多少……”说着,眼睛又瞄向了足下,有些难过。半晌,北冥道:“也,也没太多……我……我大概是个白痴……”梵音些许不满的哼了一声。
“音儿,你过生日那日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了你好久,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的爱意……我想在那一日对你表白……可,雷落在那一日到了东菱,之后……之后就没有我说话的机会了……直到今天才……”北冥慌着解释道。
“小心眼儿……”梵音小声道。
“我现在知道了音儿,我爱你,对不起,你别恼我,我以后不会了。”北冥认错道。
梵音冲他吐了吐舌头道:“惹了我,凶了我,现在才来赔不是,大笨蛋。”北冥尴尬赔笑。“好了北冥,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件事,既然你记得那天的事就好了。”梵音道。
“怎么?”北冥道。
“那天,你去国正厅干什么了?”梵音认真道,眼睛精亮了起来。
“那天姬仲叫我过去商量国正厅布防的事,他允许我带兵离开后军政部派兵驻守国正厅,以护赤金石万全。”
“还有吗?”梵音道。
北冥想了想道:“国主夫人有邀请我与姬菱霄一起参加晚宴舞会,我本想推辞,但我不愿在出兵之际与国正厅关系生疏便答应了。”
“你和姬菱霄跳舞了吗?”梵音道。
“没有。”北冥斩钉截铁道,“她约我去花园跳舞,放起舞曲,可我跟她说我只会寥寥舞步,无法和她共舞,让她另觅人选。但她坚持,我应和一句便离开了。”
“只是这样?”梵音渐渐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怎么了?”北冥问道。
“北冥,那日我也去了国正厅,我看到你们了。”梵音直言道,“我看到你在和姬菱霄拥吻。”
“什么!”北冥大惊。
“我看到你在亲吻她。”梵音道。
“怎么可能!我没有啊!”北冥大惊。两人错愕之余,随即陷入沉思,双双眉头紧锁。“音儿,你为什么去国正厅?”北冥机警道。
“姬菱霄给我传信,让我把你们的订婚礼服送去。我当时气急败坏,冲到你房间,看到你的礼服就放在你床上。我拿着衣服就冲到国正厅了。进去之后,在后花园就看到你和她亲吻了。”梵音仔细道,生怕漏了什么。
“你进国正厅时有没有感到异样?”
梵音细想着,她当时太冲动了,什么都没考虑,“我进去的时候感到脸上有一阵酥-麻,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焦躁的原因,毕竟我当时心情差到了顶点,所以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准确的。”
“胡妹儿……”北冥道。
“你是说,操控术?”梵音道。
“可她的本事,不可能干扰到你。”北冥道。
“那姬菱霄呢?”梵音提醒道。北冥摇了摇头,不能确定。姬家的灵法自有其精到之处,醇厚,扎实。若说姬菱霄融合了两家所长,未尝不可。“她对你真的用尽了心思,想来舞会上她也是故意让我看到你们亲密的,不要脸!”梵音想到她就生气。
“不止这一点,礼服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我的床上……”北冥神思越发沉了下去。“音儿,这件事等我明日离开后,你和天阔随即展开调查,先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北冥,你说国正厅会不会对你不利?”梵音担心道。
“他不敢拿东菱开玩笑。”北冥道。
梵音想了想道:“也对……而且姬菱霄那么喜欢你,故意设计“陷害”你,让我误会你。姬仲又想拉拢你,做他的乘龙快婿,凭他们父女俩对你的中意,应该不会那么快对你下手……”梵音自言自语,边说边点头。北冥在一旁听着冷汗都下来了。
“咳咳,”北冥故意清了清嗓子,为了引起梵音的注意,“音儿,我必须郑重其事再和你讲一次,我和姬菱霄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看到的都是假的!千万不能相信!我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我对除了你以外的女人没有半点兴趣!”
“那你们跳舞算什么?没有碰到手指头吗?”梵音被北冥说的小鹿乱撞,面上却强装镇定,故意瞥了北冥一眼。北冥登时一怔,立马结巴道:“那个,那个,那个不算。”
“那还什么算啊?”梵音继续道。
“没了,再没了。”北冥保证道,后背都湿了。
“以后看你表现。”梵音瞪了北冥一眼,北冥立刻站的板正。梵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北冥瞬间大呼了一口气道:“音儿,你别用这个事吓我了,我都怕了。”
“等我回头就收拾了她!让她再勾引你!”梵音突然攥着小拳头认真道。
“音儿,我离开这段时间你和国正厅保持距离,若去,让赤鲁同行。还有,刚刚你说的那件事即刻和天阔展开调查,在没有我的允许下,暂时不要公开。你们随时与我保持联络。”北冥道。梵音应下。
世界的另一端,止灵大陆之上。梵音呼吸渐明,瞳孔里慢慢有了光。
“音儿,音儿……”一个急切的声音在她耳边唤着,那个人的脸慢慢出现在她眼前,灵力不得控的增长和记忆的交织让梵音疲累不堪。
“北,北冥……”梵音终于虚弱的念出眼前人的名字,视线渐渐明朗起来。
“音儿!”梵音躺在北冥怀里,睁开眼便看见他焦急的脸,“你醒了,音儿。”
“我怎么了,我在哪啊,北冥……是你吗?”
“是我,音儿,是我。你在南阳,想起来了吗?”
“北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去哪了?这些年你去哪了?”山顶的星光比城里亮,梵音透过夜光看见了北冥的脸,她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我找不到你。”
北冥搂着梵音哽咽道:“我回来了音儿……我回来了……”
“你去哪了,”梵音痛哭着,“十七年了,你去哪了,你怎么把我自己放在这里了,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