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易笙脸上阴云密布,来来回回拍了有三波人去将军府了。得到了消息依旧是安将军,不许外人来打扰。
倪音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音讯都没有传过来,怀荷和阳半也派人回了话说是公子今夜估计要在这里住下了。
文候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脸上带着笑,企图安抚一下眼前这位大爷的心。
“陛下要我说公子估计是在那里累,明日再回也不耽误事儿,而且这外面雨下的这么大。二公子赶回来,要是染了风寒那…”
“行了,你别说了。”沧易笙袖袍一甩,毫不留情面的打断了他的话:“休书一封加急送过去,告诉安国熊若是再不放我妻回来。我就亲自过去。”
沧易笙不能擅自离开皇宫,要是他去了。朝野上下起码得传出什么个谣言,出来到时候安家整体名声受损的。这些就不是能控制的了。
倪音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苛待,有安源在就说来源的老爹再怎么看不顺眼他也会敬重他的身份。
只不过他们两个人都是个倔脾气,两头驴遇见在一起,你拉不过我我拉不过你。
车轮子话都来了几轮了,愣是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
“你到底想要怎么办吧?你就说。”
安老将军也幸亏是征战过沙场的人,身子骨够硬朗,不然这么拖下去首先倒的人就是他自己。
安源在这里已经快成热锅上蚂蚁了,还好两个人都是文明人,没有动手打架,不然这两方打起来他究竟要帮谁呢?
这一天他给使的脸色脸都快疼了,结果人家压根儿都不想理他。
自顾自的把自己老爹气的血压蹭蹭蹭蹭往上高,就这样耗时了将近十几个十寸的两个人现在都有些疲倦了。
安源趁着这个机会立马开口劝:“弟弟王公子,要不我这件事我们日后再议吧,现在纠结起来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处。天设上网,你们午饭都没有用过,不如先去吃点东西,等过几天有时间了再来讨论。”
“过几天你信不信这个臭小子过几天就带人跑啦!?到时候还要你老子,我一个人扛着东西去追他们。”
倪音被气得没脾气,靠在椅子上仰头捏着鼻尖,嘴里哼哼唧唧的说道:“老东西你别跟我犟。你心里其实也挺承认的,我的想法的,只是你不想说出来而已。”。
“倪音!祖宗你就少说几句吧”安源欲哭无泪,他现在真是两边都不是人:“爹,你看现在天色这么晚了不如我们真的改天吧,我发誓二公子绝对不是那种,询私舞弊的人。”
安国雄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两桌胡子都快翘上天了:“你再给我帮他说话,你就给我滚出安家!?要不是因为人家大哥你以为我不懂你吗?现在胳膊肘子都往外拐了,你非要把我我气死了好吗?”
安源:………
这好好的在说些国家大事儿,怎么就扯到他跟沈悦身上了?他怎么这么可怜呐,他爹一直对沈家抱有偏见。但是在这个事情上不应该走如此的不理智啊。
倪音冷笑一声坐了起来,他现在已经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但是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的话,日后若是生了什么变数谁也不知道。
“将军,我到现在还敬你一声将军是因为您这个人征战四方,为狐族的江山打下了稳固基础。想来你应该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想不通外乎就是夹杂了些特殊情感。”倪音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皱纹和白发渐渐占领着他的面容,不加修饰不刻意的用驻颜术。安国雄就这样坦诚的接受了自己一点一滴地老去。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呢?
顾子甄以及月见,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被连累的人。这个道理这屋子里所有人都懂,可偏偏……
安国雄逃避着他的目光,良久11班的进气围绕在这个房子。
安源不死心的继续做和事老:“父亲二公子要我说这件事,现在谈真的不行,不如等陛下那日有空,我们再来个舌战群儒,看看其他人怎么说的如此甚好,不是吗?”
“不是。”倪音道:“我所住的一切并不是为了我自己,将军要不这样吧各退一步若是我能给将日提出一个什么十全十美的方法将军就同意如何”
“你又如何能保证他二人不是放虎归山不会为非作歹,不会养精蓄锐日后再反击于我们。”
“把将军又如何能确定,他们一定会变成将军口中的那种人?人都有感情,这我知道。”
倪音叹了口气:“兔族那些人,如何对顾子甄的相比将军早有耳闻。既然如此,张俊又怎么会觉得国师在解除束缚以后还会继续回到自己的国家。他明明被他的国家和人民已经抛弃了,以他那么骄傲的性格断然不会回去。”
“你一面之词,一口一个你觉得我觉得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倪音:“…………”
这个老东西真是死钻牛角尖,看了一眼旁边为难的安源。又想到自己到现在还没吃点儿什么东西,饿的要死。干脆直接离开,不管这事儿算了。
“将军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那我什某人实在是不该今天与将军废话这么多。”倪音心里的火气也逐渐蔓延,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也不是那么好了,他匆匆忙忙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去。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后面,安国雄发出了一声叹息。
“算啦,我老啦,思想也跟不上你了。在我心中国家比任何人都重要,哪怕让我舍弃自己的儿子来保护这个国家我都愿意。但是你们这一届年轻人……”
“将军,我们只是有了更高的追求目标而已,国是很重要,但是人心不能因为为了维护国家而变得肮脏。”倪音明白了安老将军的意思。
他头也不回地,推开门早就等候多时的怀荷和阳半连忙出来迎接,撑着伞要接他回去。
“这是我去你们了,陪我出来一趟,什么都没玩儿着,全把时间耗在这里了。”
怀荷摇了摇头:“本来就是为了公子的事儿奔波的,哪有我们自己去玩留下公子的意思。”
“公子还是快快回宫吧,陛下那里已经等不及了。”阳半又想到宫里不断催来的信笺,觉得还是要跟倪音说一下,好让他知道大内皇宫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是多么的担心他。
倪音看了下天色已暗仔至今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他以为还是傍晚时分呢,就月半山根的月亮都挂上了枝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沧易笙难道到现在还没有睡吗?”
坐在马车里倪音,知道了沧易笙的最后一句话。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沧易笙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去上早朝,今天又睡得如此晚,怕是明天要强大着精神。
“是啊,陛下到现在都不肯睡觉,说是一定要等着你,要是等不到你半个时辰以后他就要冲去安家了。”
倪音皱着眉头,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提前出来了,如果是再在那个问题上纠缠一个小时,指不定得闹出个什么鸡飞狗跳的事情。
“他简直就是在胡闹。他怎么可能随意的出来呢?下回遇见他这种事情直接告诉他,我又不会跟别人跑,不过是晚点回来吧。”
阳半把糕点端了出来,倪音饿的实在不行,伸手拿了一块糕饼就往嘴里塞。
“公子你这话就说错了,你一定不懂那种等待人的感觉”怀荷胆子要大一些,说话也没有一个把门儿的:“要是我哥哥在家里这么等着我,我一定会尽快把东西处理好,毕竟你不能让别人担心啊。”
倪音喝了一口茶,等他把高景吞进肚子里后才感觉舒服了许多,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知道了,快点儿回去吧,还能让他休息几个时辰。”
回到了自己的宫殿里,倪音差点被这个景象给吓得不敢进门。沧易笙一身单衣立于门口。
冷冷的月光撒了下来,照耀着两人的脸上。沧易笙明显是已经生气的样子,屋里面的两个孩子,不知道是因为睡醒了还是怎么了,突然爆发出一阵哭声。
倪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我今天主要是跟…安将军讨论了许多日后的事情,这才忘了时间,还希望陛下不要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沧易笙巍然不动,依旧立在门口挡住去了。
任凭屋里面的两个孩子哭的多么撕心裂肺,他都丝毫不动摇。
泱鸽被他哥哥临时抓过来照顾孩子,他正睡得香甜的时候就听见门外的争论声。看了一眼旁边哭闹不停的孩子。
。母爱泛滥的他连忙抱起一个背着一个来回的在屋子里走动,想凭借这个来哄的两个小祖宗安静下来。
倪音看着逐渐消停下来的哭声:“屋里面还有别的人?”
“嗯”沧易笙十分冷淡:“那两个孩子哭闹不止,我就让我妹妹过来照顾了”
泱鸽来照顾孩子这个画面倪音有一点不敢想象,他急切的想进去,于是开始撒娇卖萌。
“陛下~哥哥~你不要生气嘛,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一定提前报备回来的时间,你快放我进去,把这两个孩子哭成这样指不定出了什么事呢。”
沧易笙双手抱胸靠在门边,淡漠的眼睛盯着少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