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恩怨（下）
“代价呢？”方正问道。
杨松吃惊的看向方正，感叹道：“都督不愧是都督，这么快就知道了杨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让大皇子变成了杨家的靠山。”
方正说道：“这不难猜，杨家和大皇子非亲非故没有任何理由帮你，再加上当时的陛下和南昌王在争夺皇位，需要大量的钱财收买。官员，打赏手下。”
杨松点头道：“都督说的没错，当时大皇子根本没有见我，想我什么身份，哪有资格见大皇子。”
方正听的出来，杨松话中有自嘲之意，可是这就是现实，就像人家一个堂堂元首凭什么见你一个普通人。
秦梦儿想要说什么，却被方正给制止了。
只听杨松继续说道：“当日见我的乃是大皇子府上的管家，姓杜，大家都叫他杜总管，是当时的皇帝安排的。
他收下杨家八成的财产后，就代替大皇子答应做杨家的靠山。
也正是因为太子成为了杨家真正的靠山，以往不敢做的生意都开始做了起来，杨家不到一年的功夫，不但将损失的八成产业赚了回来，而且还得赚的比原来多十倍。
一年后，许久不见的司马宏达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看他穷困潦倒，就知道他的仕途梦想又没有着落了。
于是他就要求我在大皇子面前给他美言几句，因为他帮过我很多，我就答应了下来。
再次拿出一半的产业去找杜总管，想将司马宏达介绍给大皇子，并且告诉杜总管司马宏达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大说好话。
可是杜总管只是轻描淡写的给我一句话，他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成为大皇子的手下吗。
然后收走了我的银票后，还要狠狠的教育我一顿，不过最后他还是给了我一个小官位，做一个主簿，县衙主簿。
对此我心中也是非常郁闷，要知道，以司马宏达的才学就算当丞相都没有什么问题。一个县衙主簿这完全是侮辱人。
我羞愧的回到家中，根本没有脸面见司马宏达。可是司马宏达看到我立马满怀期待的走了过来，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无奈之下，我将在杜总管对我说的话从头到尾都说了一边，希望对方能理解自己，也同时告诉他还是有希望的，只要做好主簿就能让大皇子知道你的存在。
谁知他当场大笑起来，说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他的机会还没有到，在我面前表现的风轻云淡。
我当时也被他骗过去了，事后我才知道他已经恨上了大皇子，也我也恨上了。”
方正说道：“这是一个心胸狭隘之辈，杨家和大皇子应该都被他害惨了。”
杨松点头道：“没错，他害得大皇子差点失去太子之位，害得杜总管被五马分尸，害的杨家来到了滨州，更害的我长子惨死。”
说这些的话的时候的，方正感觉到了杨松内心的愤怒，于是说道：“杨太公请放心，我有机会一定帮你报仇，条件允许的话，让你手刃仇人亦无不可。”
杨松激动的说道：“谢谢都督，谢谢都督。”
方正深处手说道：“先别忙着谢，这件事需要你们杨家的帮忙。”
“都督请说。”
“这是不着急，杨太公你先将你们的的恩怨详细的跟我说一遍吧。”方正说道。
杨松猛的点头道：“好，在那天司马宏达推脱了主簿一职位后，他就怂恿我让我的长子当这个主簿，而我也再次被说的意动不已。
并且答应做我儿幕后的军事，当时一切看起来是多么的美好，以为上天派了一个能人帮我杨家。”
秦梦儿好奇的问道：“难道你就这么信任他？要知道他自己都还没有做官呢？为什么还有时间帮助你儿子。”
杨松说道：“惭愧，因为他的理由让我无话可说。”
“什么理由？”
“他说，他要在一年内帮助我儿子从主簿升为大皇子身边的红人，到时候一定要把他介绍给大皇子，秦姑娘你说，你的朋友这样开口了，你信不信呢？”
秦梦儿颔首道：“对于一个朋友来说，对方相当于是在求你了。”
方正说道：“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司马宏达帮你儿子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更多大皇子这边的消息，然后卖给南昌王，算是对于南昌王递了投名状。”
杨松道：“都督所言不错，那贼子正是做这样的打算。而且他真的只用一年将名不经传的长子变成了大皇子身边的红人。
更是帮大皇子出谋划策解决了很多事情，我儿也信守承诺的将司马宏达介绍给了大皇子。
司马宏达见到大皇子的一开口就告诉大皇子自己能帮助大皇子得到太子之位。
这让大皇子对他另眼相看，同时问他具体怎么做？
司马宏达告诉大皇子，想要成为太子首先要证明自己好的能力，二要得到百姓的认可，三要得到大臣们的支持。
大皇子觉得司马宏达说的很对，从另眼相看立马变成了特别看重，开始虚心求证。
司马宏达见大皇子如此，开始了他精心布置的复仇计划，首先他让大皇子长官户部，利用户部的权利，制定了均田制，派出大量的官员去量全国的土地。
将那些没有登记造册的土地全部收为国有，那些私自开垦土地的地主，勋贵，官员都经营了大量罚款，同时那些私自开垦土地的百姓们也得收到处罚。”
方正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说道：“这一招够狠，明明是为了百姓谋福利，到最后却变成了得罪百姓、贵族和官员三方势力。
我只是好奇，大皇子的人难道没有将这件事告知他吗？这件事应该来得及阻止才对。”
杨松说道：“确实是有人提醒过大皇子，可是都被司马宏达给说的哑口无言。最终灰溜溜的离开了。”
秦梦儿一点也不吃惊，说道：“不愧是南昌王的首席智囊，不但这么快就得到了大皇子的信任，还让对大皇子好的大臣们灰溜溜的离开了。”
方正瞥了一眼秦梦儿说道：“他们不是因为大皇子好，而是因为那些官员全都开垦了很多私人土地，所以一个个被司马宏达给逼的无话可说。”
“原来如此。”
杨松说道：“都督所言正是，大皇子知道那些官员的秉性后愤怒的将对方赶了出去。
不过纸始终是包不住火，这件事被当今皇帝知道了，有一天上早朝的时候，有御史大夫向皇帝说出了户部的均田制将民间搞得民不聊生。
皇帝听罢后，怒火攻心，大骂大皇子是个蠢材，并责令大皇子立马停止均田制。更是将有关的官员全部都撤职查办。
这件事的指使者是大皇子，怂恿者是司马宏达，其中我儿就是执行官。
调查此事的却是一直和大皇子竞争皇位的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南昌王。
他下朝后第一时间将户部大部分官员抓了起来，包括我长子，大皇子则是被皇帝软禁在宫中。
没有了大皇子的庇护，所有被抓的户部官员全部受到了严刑拷打，所有官员都被二皇子逼的指认大皇子。
唯独我儿却一直咬着牙不吭声，最后被打的昏死过去。
等到我儿醒来后，第一眼看到了一张让他十分尊敬，又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脸，他就是司马宏达。
也就在此时我儿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司马宏达所谋划，他的目的就是要报仇，报当年大皇子不注重他，我又没有帮他忙的仇。
司马宏达好像没有报仇的快感，将遍体鳞伤的我儿带回了杨家，这惊住了杨家所有人，包括我在内。
当时我还将他当成朋友，我就上前询问他，我儿到底犯了什么法，得罪了什么人？将我儿大打成这个样子。
可是他的回答让我震惊无比，同时整个心都在因为他的背叛凉了，心痛无比。
我问他，需要什么条件才会放了我儿，他竟然说要让我看着自己的长子死去，他才有抱负的快感。
我当场因为他的话倒退数步后，他狰狞的笑了一生，拿起一根棍子就往我儿身上打去，不但如此，但凡是想要去帮忙的杨家人全都会招到毒打，而下人直接就被残忍的砍死。
最后我儿被他活活打死，我的次子被打断了一根腿，我的三子更是被双手齐断。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当时昏了过去，等我醒来后，杨家已经不复昨日，我的次子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当时我心痛欲绝，整个心都被仇恨蒙蔽，一心想要报仇，散尽家财都想要他的命。
可屡屡失败，每次收买一个杀手去杀他，每次都被他抓获，并将尸首扔到了杨家。
我也想过向大皇子求助，然而大皇子被软禁在皇宫根本不可能帮助我们，反而二皇子的声望越来越高，甚至传言皇帝打算将太子之位交给二皇子。
三个月后，均田制的案子中午结案了，皇帝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了我儿，杨家也因此受到牵连，全家被发配到滨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