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芬芳羞红了脸,可我那个傻瓜表哥却还蒙在鼓里:“什么喜上加喜?”
我说:“笨死你算了,你要升级做爸爸了!”
表哥又惊又喜,问于芬芳:“真的啊?那太好了!你为什么不早说呢?今天还做那么多菜,早知道的话,我们就去外面吃好了!可不能累着你了!”
于芬芳用筷子敲了表哥一下:“你瞎激动什么?还没确定呢!”
表哥的脸上泛着光,几杯酒下肚,红光满面。
吃完后,我对表哥说:“我回去了,你送我到楼下吧!”
表哥稀里糊涂不接灵子,他摆摆手说:“哎,你又不是不认得路,有什么好送的?我得好好陪我老婆呢!恕不远送!”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会意过来,陪我下了电梯。
表哥说:“怎么?有话说?”
我说:“小莲想投生到嫂子的肚子里,做你的女儿!”
表哥愕然道:“所以她托梦给我?”
我点点头:“一定是这样的!她是在告诉你,她要回到你身边了!”
表哥疑惑道:“那她到底有没有投进来啊?芳芳都已经怀上了!”
我说:“现在还没有,胎儿养到三个月时,她才能进来。”
表哥说:“那别人不会投进来吗?”
我说:“当然会有争抢,所以我问你,如果你愿意丁伊莲做你的女儿,我就帮她。有我帮忙,她就一定能成功。”
表哥想了想,说:“我愿意小莲回到我身边,只是这事可千万别告诉芳芳,因为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
我说:“我明白了,你回去吧。”
在回银豪筑境的路上,我心里想,小莲是有好归宿了,那么我的小怜呢?她究竟去哪里了啊?
回到家,梓萱已经下班,我问:“不上夜班了?”
梓萱说:“这两周轮到白班了。”
我问:“白班不是你一个人吧?”
梓萱说:“嗯,白班有五个护士呢,但是白天病人更多啊,反正就是累。”
我下意识地看她的脸,发现她的眉角有一块乌青。
我问:“你眉毛旁边的乌青是怎么回事?”
梓萱照了照镜子,说:“是啊,怎么回事呢?没磕碰着啊!按上去也不痛呢!”
我心里想,糟糕,有冤魂缠上她了,八成是那个长胡子的男人,因为他的尸体护理是梓萱做的。
我问:“上次那起车祸,肇事者还没找到吗?”
梓萱说:“还没找到,那个路段正好没有摄像头,那辆车跟消失了一样。”
我说:“你到我房间来!”
梓萱蹦蹦跳跳进了我的房间:“干什么?”
我看到她那小白的样子实在可爱,便吓唬她说:“你真是小白,叫你进来你就进来啊?我要是坏人怎么办?”
梓萱抬起一脚就把我撂倒了,她哈哈大笑:“人家是跆拳道二级你知道吗?”
我嘴贱吃了哑巴亏,只得认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说:“你也忒狠了吧?”
梓萱说:“谁让你吓唬我的?”
我说:“真是好心没好报!你站好了,我给你去去煞气。”
我让她站在我房间中间,点燃檀香围着她绕了几圈,然后给她画了个符咒,让她随身戴着。
我说:“记住,你上班时就除下,下了班就戴上。”
梓萱瞪大眼睛问:“为什么给我戴这个?我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妈呀!这可怎么办啊!”
我说:“咦,你们学医的不都是无神论者吗?怎么胆子这么小?”
梓萱说:“谁说我们不怕鬼?实话告诉你吧,做医生护士的,或多或少都碰到过灵异的事情!我们心里其实也怕的,只是选择了这一行,也没办法了。我一个同学,分在人流室当护士,她跟我说,有天晚上她经过人流室,听见里面有好多好多婴儿的哭声,真的,她说她真的没听错,后来她就不愿意在人流室待了,想办法调到了其他科室。还有一个内科医生,他有个癌症病人已经拖了很久了,已是弥留阶段,那天正好轮到他值班,医生值班是可以睡觉的,后半夜看看病人没什么事的时候,他就在值班室睡觉了。睡到一半,他听到有人敲门,开门看到那个癌症病人站在门口对他说、:‘罗医生,谢谢你这半年来的照顾,我要走了。’医生猛地惊醒,才知道是个梦。他感到不对劲,立马穿衣服起身,这时,传来护士急促的敲门声,告诉他这个病人已经陷入深昏迷中。医生赶紧跑到病人床前,眼睁睁地看着监护仪上的心率变乱,最终变成一条直线。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所以我心里其实是很害怕的。”
我当然知道医院里每天死人,阴气是很重的,只是因为医院人多,才压得住。
我说:“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不妨告诉你,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你,估计就是长出胡子那具尸体的阴魂,你眉角那块青紫就是他留下的印记。不过你不用害怕,我们这个屋子,他是进不来的,我已经布置过了。”
尽管我轻描淡写,梓萱还是显得很害怕,她问:“他为什么要跟着我啊?又不是我害的他!”
我说:“你是他死后第一个和他相处的,你就像他的救命稻草,他要你帮他。”
梓萱迷惑道:“他要我帮他什么?”
我说:“你不是说他被车撞死以后,肇事者还没查到吗?我猜想他可能是希望你帮我找出凶手。”
梓萱抱头大叫到:“有没有搞错哦!我是个护士而已,又不是侦探,哪管得了这种事?如果不理他,那会怎么样?”
我说:“你如果不理他,其实也不会怎么样,毕竟不是你害死他的,等到巡捕破案后,他自己会离去。只是他缠着你的那段时间,你身体会比较弱,容易感冒生病而已。”
梓萱说:“我明白了,难怪我到医院工作后,经常会在某一段时间内身体状况特别差,没胃口,睡眠也不好,整天很疲惫。原来我是经常被附身的,天哪,他们把我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我说:“放心吧,你带了我的符咒,他就难附身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到门口去求求他,给他烧些纸,求他别在缠着你。”
梓萱想了想说:“算了,我还是戴着符咒吧!但为什么上班不能带呢?”
我说:“因为医院这种地方,血腥气实在太重!符咒会失灵的。”
跟梓萱聊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陈帅虎怎么没来看你?”
我说:“人家是明星,哪有时间特意来看我?你找他有事?还是想他了?”
梓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上次在朋友圈发了我和他的合影,她们问我陈帅虎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我就吹牛说陈帅虎和我是好朋友,她们都不信,要我给她们弄签名照,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可是,他又不来了!”
我叹道:“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说个实话会死吗?”
梓萱说:“可人家话已经说出去了嘛,你帮帮我好不好,小魏哥?”
我无奈地说:“要几张?”
梓萱伸出一个手掌:“要五张!”
我说:“你搞批发啊?这次我帮你弄来,下不为例啊!”
梓萱撒娇道:“小魏哥最好了!那就拜托你了!”
梓萱又蹦蹦跳跳回自己房间了,不一会儿,传来非主流音乐声。
我叹息着摇摇头,瞬间觉得自己真是老了。
我觉得屋里有些闷,便走下楼去小区外面买了些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