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过山洞里面吗?”巫婆问道。
“没有,我们从不让进去。我们的人只要被抓进去,就再没有一个出来过。女孩在里面生了孩子,他们都把孩子送出来养。被抓进去的,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
“刚才他们为什么打你?”林柱民继续审问。
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俘虏,说道,“这个库克是个恶魔、畜牲,喜欢当着我们苗人的面奸淫我们的女人。他每次来都要当众霸占和强暴我的女儿,刚才我和老伴想阻止,他们就打我。”
“行,你们都起来吧。其它竹楼上、茅屋内,还有他们的人吗?”
“他们随时会到竹楼里来住,有时会给我们一点大米。库克还让我们的年轻女人都穿他们的军装,随时陪他们睡觉。每天都有两个苗佬,轮流来监视我们,现在这两个苗佬上了西边的竹楼上,那是我兄弟的家,现在还在里面。”
“好,我相信你们,都起来吧!”
林柱民向巫婆挤一下眼,提着枪到竹楼门前警戒。巫婆心领神会,抽出刀把玩着,开始审问满脸胡须的白人俘虏。俘虏虽然桀骜不驯,但对这个曾经想切下他命根子的女魔头,眼睛深处写满畏惧。他战战兢兢地夹着双腿,双眼恐惧地盯着她手里的刀,生怕一不小心惹怒她,再被切下他身上的零件。
但巫婆并没有再施暴,她将俘虏的衣服扔到他身上,遮住丑陋的身体。俘虏或许是觉得没有危险了,便将头扭到一边,作抗拒状。
“暂停审训,先解决两个苗佬再说!”
虞松远坐在一边吸着烟,已经对苗人的话进行了评估。他将俘虏的一支手枪递给苗人男子,“看住他,反抗就击毙!”同时,通过对讲机命令刘国栋,“鬼手,严密注意西边的竹楼,有两人是洞里白星的人。”
“明白,刚才他们想冲出,已经被我逼回去了。”刘国栋回答。
虞松远和林柱民、巫婆走下中央大竹楼,快速向西边的竹楼靠近。这时,“砰”地一声枪响,从竹楼内射出的一枪,林柱民差点被击中。刘国栋的枪也几乎同时响了,竹楼上伸头开枪的人瞬间被击毙!
躲在竹楼下的一条猎狗也被击中,拖着伤腿哀嚎着跑到寨子一边。
原来,刚才这两个苗佬正在竹楼上吃饭,忽然听到中央的竹楼上传出轻微的枪响,两人便提着枪想往楼外冲看个究竟,被刘国栋几枪给逼了回去。此刻,他们困兽犹斗,一人已经被击毙,另一人则龟缩进竹楼内。
林柱民用苗语喊叫道,“你就剩一人,已经被包围了。四个白人,也已经都死了。抗拒没有什么用,如果投降可免你一死!”
过了一会,竹楼上忽然响起剧烈的打斗声,一会一支突击步枪被扔了下来,一个中年苗人男子将被绑着的苗佬押了下来。
苗人男子跪在地上说,“这个人是王宝的人,我绑了他,交给你们。我们其他人,都是苗寨人,跟他们没关系。”
林柱民到竹楼上检查了一下,只见一个中年苗人女子,两个年轻的苗人姑娘和一个小伙子,都低头战战兢兢地跪着。尤其是两个苗人姑娘,衣服都被撕烂,身体袒露着,目光呆滞,表情麻木。竹楼的墙边,三个年幼的小孩子,漠然地坐在一边。
“穿上衣服,你们都起来吧,你们被解放了,自由了!”
林柱民心里燃起怒火,白星部队隐藏在上寮深山原始丛林中,他们控制了这个苗寨后,竟然如此奴役、奸淫苗人,真是无恶不作,令人不耻。
他倒提着俘虏,与虞松远和巫婆一起回到中央的竹楼上。苗人男子仍然拿着枪,在看押着俘虏。三个白人尸体,已经被两名妇女掀到了楼下。
林柱民问苗人男子:“你俩叫什么名字?”
“我叫胡世雄,他叫胡世兵,我们是兄弟俩,也是这个寨子的头人。”
“好。你们两兄弟先到寨子里各家都检查一遍,如果没有他们的人,就告诉寨子里的村民,他们是安全的,不要惊慌!”虞松远对胡氏兄弟说。
胡世雄将枪递给巫婆,巫婆没有接,却又从地上拿起一支手枪递给胡世兵说,“这枪就是你的了,你俩都拿着枪,负责维持寨子里的秩序。对不听指挥者,格杀勿论!另外,把这些人的尸体埋掉,不允许虐尸!”
胡氏兄弟连连答应,走下楼去。林柱民又对苗人母女说,“们们母女俩人和孩子们,都先到里屋,并上门。我们要审问俘虏,可能有点血腥,你们不要害怕!”
等两人进到里间,林柱民先帮白人俘虏包扎了一下手上和手臂上的伤口,然后用英语问道:“哪国人?”
“……”
“你审问,我来包扎!”见白人俘虏顽抗,正一肚皮火气没地方发的巫婆走过来,拿出匕首,将他左胳膊上的纱布又解开,准备替他取出子弹。
白人男子先是闭着眼,一言不发。觉得有点不同,便睁开眼,见是娇娇滴滴的“魔头”给他“包扎”,且“魔头”的眼睛里,分明透着讥诮、邪气,身体便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双腿又不自然地夹紧了。
“嘻嘻,别怕,乖,我只是给你做手术,取出弹头……”
巫婆嘴里念叨着,一边用刀将他伤口上的坏肉、烂肉,一点一点地清理下来,扔到火塘里。火塘内“咝咝”声响,火苗一下窜起来老高,还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皮肉被烧焦的糊臭味儿,迅速在竹楼内弥漫开来。
然后,她又用刀尖仔细地在胳膊里面拨弄了半天,细心地、慢慢地寻找弹头。
弹头夹在骨头缝里,她用刀一点一点地,将子弹给活活挖了出来。然后,一点一点地找到碎骨头,全部扔到火里,才将伤口重新包起。
巫婆果然邪得离谱,换了一个女人,鲜血淋漓的场面,可能早吓哭吓晕了。可她手术中极其专注、细心,弄完左胳膊,又解开俘虏右手腕处的纱布,开始清理。手腕骨头已被打断,但这货骨头真硬。九毫米口径的子弹,这么大威力,竟然也被生生夹在骨头中央,令人难以置信。
她就象一个成熟的外科医生,为防止感染,将手腕伤口处的烂肉一点一点地、一点一点地,全部切割下来,扔进火塘里。在“咝咝”的燃烧声中,又将弹头从骨缝中,费劲地、一点一点地摇松,并拽了出来。最后,才将他的伤口完全包扎好。
白人男子肌肉抽搐,全身上下都是汗,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但他仍然紧咬嘴唇和双眼,在颤抖、抽搐的过程中,却始终一言不发。
“狗日的,还真是条汉子!不愧是M国中情局训练出来的。”林柱民心中暗暗称叹。
巫婆给白人男子疗伤的过程,着实把旁边的苗佬吓得失禁了,屎尿拉了一裤子,竹楼内一时臭气弥漫,令人作呕。
“下面,该轮到你了!”
骚臭味令人窒息,巫婆并没有逃跑。她一边给白人包扎,一边很随意地瞅了苗佬一眼说道。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苗佬的耳边,却犹如惊雷。苗佬双膝跪在地上,身体筛糠一般,瑟瑟颤抖着。
他以为巫婆接着也要给他“疗伤”呢。
“你他娘不会拉到裤子里了吧?没出息!”林柱民闻着气味不对,踢了他一脚,怒骂道。
苗佬精神早已经崩溃,他泣不成声,苦苦哀求着,“我……不知道。吓死了,谁受得了……求你们了,直接杀了我吧,痛快点吧,我受够了……我将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真的,保证说真话……”
巫婆邪恶地一笑,收起刀,“山洞里还有多少你们的人?”
“七个。都是今年刚从暹罗过来的苗人,白人就这四个。”
“既然你们也是苗人,为什么还要欺负这些苗寨寨民?”
“王将军……王宝失败后,我们苗人武装都退入暹罗,或隐进了深山。各地都有一些苗寨,觉得是我们给他们带去了灾祸,让他们受到澜沧政府压迫。他们把苗人受欺压的责任都推在我们身上,我们只好强迫他们为我们服务。”
“你们这个武装的代号叫什么?”
“我们代号原来叫‘白星游击队’,现在叫白星部队。”
“你们有多少人?指挥官是谁?都住在哪里?”
“总共有多少我真不知道,我不敢撒谎,真的,我不是当官的。但是,估计有大几千人。王宝将军撤退后,成立了天神党。白星部队归天神党指挥。人员主要分布在澜沧北部的大山中,和澜沧和安南边界处的大山中。现在的总指挥是库克,刚才已经被你们击毙了,他是M国中情局的人。”
“这个白人是干什么的?也是中情局的吗?”
“不是。这个白佬是欧洲雇佣兵,是库克花大价钱从南非雇来的。他是苏格兰人,原来在英国皇家空军服役,是著名拳击手,得过欧洲锦标赛冠军。也是国际上有名的超级杀手,凶残着哪,在洞里大家都怕他们。”
怪不得这么死硬,原来是个雇佣兵,还是个著名杀手!
林柱民立即又将雇佣兵的双腿在膝盖以上加了一道高标准的软捆绑,并放开了他的双脚。有了这道软捆绑,让他既能小步行走,但却又不能跑,功夫再深,也做不了大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