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突然笑了,他听懂了她后面的话。他想起在开伯尔大山上见识过狼肉的利害,知道巫婆真正想说的是,你们四个人吃了这东西要是也变成了野兽,自己一个小女人可就危险了。
回到洞内,众人点燃篝火,开始烤干粮。却见后卫刘国栋提着两只獾进来,众人不禁大喜。巫婆则主动打开竹筒,让刘国栋洗手。刘国栋感动得声音发颤,“妖婆,啧啧,这待遇,谢谢噢!”
晚上食物丰富,她心情很好,叫她妖婆也一点不恼。
消灭了安南678兵团一个完整的特工排,可小队众人却没有一人议论此事。吃着鲜嫩的兽肉,就着龙傣部族腌制的小咸菜,大家美极了。
“来澜沧这么长时间,第一次遇到。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蚂蚁?太瘆人了!”林柱民心有余悸地问。
“澜沧是动物王国和植物王国,在那个山洞旁边,肯定有蚂蚁山,这是一种食腐蚁族。这东西很可怕,一闻到动物腐败的气息,它就会群起而动。宿营的动物,一旦被它们缠上、包围,很少有能逃脱的。”巫婆心有余悸地说。
“被白星干掉的那十几个苗族特种部队的人,会不会也是这东西吃掉的?”林涛问。
“不是。他们是被豺狗分食了。”刘国栋肯定地说。想起南康河畔那一幕,心里只感到恶心。他仔细地勘查过尸体,骨头上有咀嚼的痕迹。而蚂蚁噬食,是不会有痕迹的。
“老大,这座苗寨与洞下的白星有联系。如果我们晚上悄悄先占领苗寨,肯定能找到地下洞穴的线索!”林涛建议,刘国栋和林柱民也有此想法。
巫婆点点头,一会又摇摇头道,“幽灵的处置是对的。我们有时间,况且没暴露。这里我们情况不熟悉,白星基地和苗寨究竟什么关系,我们一无所知。白天侦察清楚后,再相机袭击,把握性更大。”
第二天晨,天刚蒙蒙亮,林涛在外面值最后一班岗,巫婆早早起来,就将肉都烤好了。
巫婆虽然邪得很,但女人的天性,让她对大家的照顾可说是一丝不苟。众人起床,道一声谢,开始吃早餐。刘国栋忽然说,“妖姐,你象我们的后勤部长。对了,象大嫂,以后希望一直在一起执行任务!”
林涛在外面也听到了,一边啃着嫩美的獾肉,一边带着酸味说,“怎么叫象大嫂?本来就是。人家可是在东河时,就和幽灵谈过恋爱。那亲密劲,想想我就来气……”
这话说得充满醋味,没等巫婆发作,刘国栋和林柱民都对林涛瞪起了眼,吓得林涛赶紧缩回头,后面的话也噎了回去。
“妖姐,老二这人嘴就是欠,他是皮又痒了,回头小弟替你收拾他。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林柱民赶紧安慰道。
妖婆和虞松远对视一眼,虞松远没往心里去,但巫婆的小脸竟然绯红一片。她的羞涩,让虞松远想起两人在东河时的“恋爱”,不禁也感到有点不自然。
再一次潜到苗寨旁边的林地边缘时,天还未全亮。但这个苗寨却象过年一样,男女老少都起来了,正在开展狩猎野牛嘉年华。
原来,几头黑色大水牛莫名其妙、误打误撞地来到苗寨不远处的草丛内宿营,早晨时被早起的苗人发现了。送上门来的猎物,苗寨男人虽然懒,但狩猎部族当然是不会放过。
等兄弟小队到达林地边缘隐蔽观察时,狩猎野牛盛宴才刚刚开始。
山涧平地内,十几个老少男人率领几条猎狗,隐在低矮的植丛内,已经远远包围了四五头大水牛,并慢慢向牛群靠近。水牛们没有发现危险,仍然安静地卧在草丛中歇息。
猎人们身上背着狩猎工具,手持简易的弩箭,伏在草丛中向水牛靠近。几头猎狗个头虽然不大,但个个跃跃欲试。由于主人在场,面对凶猛的大型动物,一点也不怯场,正借助植物掩护,随着主人向水牛慢慢靠近。
这时有两个猎人举起弩箭,距离水牛只有二三+米距离,随时准备射击。就听见猎狗的主人一声清脆的口哨,几只凶猛的猎犬忽然向两边纷纷闪开,箭已从弩弓上飞出,直接击中一头体形庞大的大水牛。
中箭水牛的哀嚎,令其它几头水牛从地上蹦了起来,向丛林内狂奔而去。而中箭后的大水牛,挣扎了一会后,便轰然倒下。几条猎狗全部冲到水牛边,象征性地撕咬着水牛。
弩箭是这些山地民族的狩猎工具,结构简单,但又准又狠,威力无比。它的箭头是用竹子制成,箭尖鋒利,并且还用麻醉草药煮泡过。当箭头进入动物体内后,麻醉药马上就会发挥作用,动物只需一会就动弹不得。
见水牛已经倒下,猎手们围了上去,拨出身上佩戴的腰刀,迅速切开腹部,将水牛的内脏取出一部分,分割成若干小块后分给每条猎狗一份。这是一种传统的奖励方式,是为了提高猎狗的捕猎欲望,提高它们捕猎的信心。
寨子里的男女老少都涌了过来,孩子们嗷嗷叫着,来回奔跑,如过年一般热闹。牛肉很快被分到各家各户,整个苗寨内,竹楼或草房上都冒出了炊烟。男人们骄傲地聚在一起吹牛、吸烟,寨内的妇女们则开始了忙碌,烹制牛肉。
这头膘肥体壮的成年大水牛,足足有二千来斤,这个小村寨几天的食物都有了。不一会儿,喷香的牛肉味儿飘出小寨,飘进了丛林,让人垂涎欲滴。
这种原始社会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反映了澜沧原始丛林部族的生存状态。他们也会在山里开垦一些荒地,种植水稻和玉米等作物。但能有糯米和苞谷吃的日子,仅有几个月。一年内剩下的日子,只能靠狩猎为生。
村寨的分配原则也是原始分配法,大家有粮食和肉时就大吃大喝,吃完了就一起挨饿。平时打猎时捕获的马鹿、野猪等猎物,全村寨人人有份,由有权威的长老公平分配。
几家女人快乐的呼唤声后,院内玩耍的孩子们,都各回各自家中,享受牛肉盛宴了。两名背着枪的武装人员,也进入竹楼内享受牛肉美味。
营地中央的水池边,还有三个妇女仍在木盆内洗着牛下水。两名年龄稍大的中年苗女,穿着破旧的苗装。而其中一名高个子年轻苗女,则穿着用绿军装改成的裙子。
“小队注意,有‘客人’到寨内来了!”尖兵林柱民发出警报。
牛肉的香味,终于吸引来了不速之客。虞松远和巫婆都观察到,从苗寨内一间很大的破茅屋内,走出四个身材高大的“苗人”男子,他们正向营地中央的一个竹楼上走去。寨子院内的人都躲进屋去,几条猎狗和看门狗,见到有人进入寨子,竟然也一声不吱,吓得躲得远远的。
水池边的三个女人,却无处可躲,见四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便一齐低着头,同时跪在地上。
四人走到三名女人身边,其中一个高大的“苗人”,分别捏着三个女人的下巴瞅了一眼她们的脸庞,便搂起中间的高个年轻女人,上下其手,猥亵一番。然后,命其扶着水池,剥光下身,当众奸淫起来。另三人则抱着臂,叼着烟,呵呵淫笑着,指指点点地在一边助威、围观、叫唤。
女人一直低着头,逆来顺受,任其所为。院内发生的这一切,各家各户却无人敢伸头出来观看。
水池前的暴行仍在持续着,高大的“苗人”一边奸淫,一边将年轻女人的上衣剥光,粗暴地拧着女人的酥胸或臀部。不一会,女人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在几名男子的讪笑声中,开始“噢—噢-”地昂首嚎叫开了。
这声音象狼嚎一般,这是在痛苦或快乐的极致状态下,人神智迷离时才会发出的声音。一声一声,声声凄厉、嘶哑、呜咽,在早晨的寨子和林地间回荡……
这种对人性和女人人格的污辱和摧残,让树上的巫婆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眼里喷着怒火,枪口一点一点地指着院内。
“巫婆冷静,闭上眼睛,不得暴露!”旁边树上的虞松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迅速严厉地命令道。
巫婆手离开枪机,痛苦地闭上眼睛……
水池前的兽行仍在持续着,仿佛无休无止。丛林内早晨的时间,从来没有变得象今天这样漫长。终于,暴行结束了。高个男人拍拍女人白晰的臀部,四人趾高气扬地走进寨子正中一座竹楼内。竹楼上一个男人跪在竹楼上,将他们迎了进去。
水池前的女人,瘫倒在地上颤栗着。等四名“苗人”已经进入竹楼,另外两个女人才将她扶起,并帮她穿好衣裤。三人又开始默默地在水池前洗着牛下水,院内变得宁静起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虞松远正在琢磨是否行动,中央大竹楼内,两个持枪的矮个苗佬,被赶了出来,又委琐地走向另一座竹楼。
此刻正是早饭时候,苗寨内水牛内飘香,这四人肯定是来开早饭的。
深山里的猎户居民,一年四季,几乎都在山里打猎,其步伐、姿态都极容易识别。而这六人,虽然都着苗装,却都穿着皮质战靴,完全没有一点猎人的样子。从他们的状态看,不可一世的淫欲和食欲,使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已经面临的危险。
虞松远一瞬间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