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堆成小山一般的猎物,工人们比过年还要高兴,一个个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们忙忙碌碌地将野猪和狒狒都收拾好,准备都抬回营地。
“野猪抬走,这几头狒狒就不要了。”看工人们要将狒狒也带回,林涛心里不舒服,便说道。
工人们都舍不得,龙吉和周铁犁也不解地看着他。
刘国栋解释道,“狒狒、猩猩、狗、海豚、马等高智商的动物,如果不是主动攻击我们,我们一般是不忍心、也不允许杀害它们。你们吃狒狒,我们会很难过。算了,这么多野猪,都够我们大大吃一阵子了。”
听他这样一说,众人不再坚持,大家抬着三十余头野猪开始返程。神经高度紧张一天了,梅雪这会感到腿软绵绵的,她紧紧抓着虞松远的背包,高一脚低一脚地跟着挪动脚步。虞松远只好将战术背包移到胸前,将她背了起来。
小苏吉一见,干脆站着不走了,林涛只好也都照此办理。
倒是刘国栋和林柱民,简直把梅氏与苏贡宠爱得不得了。两人早早就将两人驼在脖子上,悠然自得。林涛不耻地说,“狗日的,得瑟。将来一对妻管严,有你们受的,等着吧!”
林柱民幸福地嘻嘻傻笑,刘国栋却啐了一口,“老二,数你女人最多,可你就是一个粗人,怕老婆是一种境界,是一门学问,你不懂其中奥秘!”
回到营地,已经快晚上十点了。龙吉指挥众人,开始清理野猪,忙着烧烤,大家几乎狂欢了一夜。吃不完的肉,都腌起来风干或熏干,差不多能吃整个旱季。
几位公主歇过劲来,又逼着搞了几次重点围猎,野猪的威胁才逐步解除。而两只狼崽子,在梅雪等人的精心喂养下,竟然一次都没生病,象气吹的气球似的,轰轰烈烈地长大起来。
这天晚上,梅雪收到一封电报,她和苏吉很不解。讯号明明是呼叫兄弟小队,可接收下来,用密码却根本译不出。梅雪很纳闷,“虞大哥,我译不出啊。但电报讯号分明是呼叫我们的。”
虞松远接过,很快将电报译出。电文很长,“已经买下兰蒂亚岛,控制千佛拳社。监视内田总部,内田去向不明。与杨已达笏帕,前往科隆!”
他看完,顺手将电报递给其余人传阅一遍。“是组长和虫子婶布的棋子,托马斯的外籍小队。”林涛见刘国栋和林柱民一脸不解的样子,便解释道。
“这狗日的上道真快,这是在向老大表功呢?”林柱民哑然失笑。
“老大,建议让他们滚回去,继续监视内田,这是大局。纳加刚遭重创,杨组长应该到永珍,帮徐大姐重建总部,而不是来当监军。再说,托马斯他们都是欧洲人,进入澜沧后,极容易被安南顾问发现!”刘国栋说。
“德国人那么张扬,组长和虫子婶怎么会让他组织小队?”
林涛和林柱民对托马斯不放心,他们都同意刘国栋的意见。
虞松远摇了摇头,不耻地说,“莫名其妙,你们没搞清状况。杨组长千里迢迢赶赴科隆,肯定是带着使命而来的。他是我们在南亚的最高领导,支撑南亚的一方大员,拒绝他来科隆,你们可真够胆!难道你们想造反,想在这里占山为王不成?”
众人闻言都一愣,这可不是小事。虞松远却已经拟好了电报,“进入巴赛邦非纳加办事处,有专人接应你们!”拟完,交给梅雪发出。
刘国栋的情报小组正源源不断地,通过信鸽送来东河、洞海和辽保等地的情报,其中一条重要情报,引起了众人的重视:
“十月二十五日,原驻吴哥第军前指率第5师1个装甲团,04、06师各1个步兵营,从高棉的磅清杨乘汽车,长途撤至广治省的顺化、东河两市进行战略性休整,第军前指将住东河基地。一个月后将通过铁路,北上进入首都平原归建。”
虞松远看一下潜水表,现在是十月十一日晚九点,到十月二十五日,还有十余天。于是下令:“命令速查东河兵站油料、弹药库位置、防卫、周边地形等具体情报,夜十二点前速报!”
刘国栋很快按令放出几只信鸽。
“老大,你是想攻击东河兵站?”
虞松远指着地图说:“弹药库与油料库,肯定在兵站附近两三公里范围内。我的初步设想是,我们从科隆出发,顺着科隆河向南走,然后继续翻越边界,进入昏果山区。这个过程大约需要四五天。”
“二十六日前后,夜晚潜入广治的省会东河,先悄然摧毁位于甘露县的电厂,然后争取隐蔽进入油库和弹药库安置定时炸药。如果可能,可相机袭击位于基地内的第军高棉前指。袭击完成后,进入昏果山脉,从雨林中潜回科隆。”
“这个计划的要点,是这-昏果山区!”
林涛指着地图上的昏果山,深思后说,“昏果山区既是攻击跳板,又是撤退通道。袭击发生后,安南军警会严密封锁广治省会东河市周边,尤其是边境地区、一号和九号公路线、铁路沿线,安南海警也会对沿海实施严密封锁。我们需要在安军大封锁前的一刹那,跳出封锁线,潜回昏果山。不确定因素太多,无法全身而退!”
刘国栋和林柱民已经对照地图,粗略地制作出了一个大沙盘。
两人对着沙盘思考,刘国栋指着沙盘说,“老二说的是问题关键!进入攻击地,困难需要我们自己克服,步行穿越一百四五十公里原始热带雨林,时间无法保证。但澜沧长时间处在安南实际控制之下,东河周边自安南南北统一后,就没有发生过大的安全事件,只要能保证按时进入昏果山区,偷袭成功可能极大。可如何撤离,确实是大问题!”
“老大,建议向徐大姐通报,请纳加公司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停止活动,注意隐蔽,防止打草惊蛇!”
林柱民盯着沙盘,思索一会后又说,“你们刚进入澜沧一个多月,建议此次行动,采取完全隐蔽方式,暂不宜暴露我们的存在!关于撤离,还是请徐总启动纳加力量,协助我们跳出封锁线!”
“好,给徐总发信号,内容:‘第一,纳加系统做好隐蔽。第二,请协助我们撤退至鸿岭或班巴杭。第三,袭击成功之后,东河、顺化、土伦三个情报组,移交与纳加领导。’”
林柱民马上用密语写好信,请虞松远阅后,立即放飞了两只信鸽!
当天夜里二点,东河的情报就来了,还画了兵站的草图。
兵站设在一号公路和九号公路的交界处广治省东河市,情报人员判断第军驻吴哥前指可能住在兵站指挥大楼-凤凰楼。油库建在一座小山上,一个加强连的士兵守卫。而弹药库则是利用废弃的一座工厂大院子改建的,警卫人员也是一个警卫连。
徐天一的信鸽凌晨前也来了,而且来的也是两只:“公司将提供情报与后勤支援,具体请与老周当面接洽!杨组长晨时即到科隆,命小队搞好接应!”
“滑头!”虞松远将纸片弟给众人传阅。
林涛阅后带着疑问和不恭的腔调问,“紧箍咒来了,这个杨组长到底会带来什么任务?”
刘国栋和林柱民根据汇集而来的情报,再一次调整好沙盘。
“携带装备,全体到色邦非河码头,迎接杨组长!”虞松远一声令下,小队四人全付武装,乘二辆吉普车赶到色邦非河。到接待站,天还黑着。几人便在客栈内小睡了一会,天亮后,便一起来到码头上,等待杨组长莅临。
一直等到早晨八点多,两条机器竹筏才轰隆轰隆地溯流而来。离码头老远,前面筏上一个高大的汉子,就狂野地招着手,还用英语嗷嗷地乱叫着。众人都看清了,那分明是狗日的德国人托马斯。
筏子缓缓向码头靠过来,托马斯一边嗷嗷叫着,一边腾空而起,在船工们的一片惊呼声中,直接跳过三四米水面,稳稳地站在码头上。他一头扑向虞松远和刘国栋,五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亲热过后,就是例行的自残节目,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拳,“嘣嘣嘣”地打得山响,看得周围船工和筏上的几名贵宾,都心惊肉跳、胆颤心惊的。
就在他们忘我的互相摧残时,筏子已经稳稳靠上码头,拴好缆绳,架起跳板,筏上几个人鱼贯走上码头,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打闹着、互相摧残着。
闹够了,虞松远这才想起正事。他掉过头来,看着另外三名来人。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虽然十分疲惫、甚至病恹恹的样子,但却背着手,气宇轩昂。他外表憨厚,体形敦实,皮肤也被晒成了南亚人共同的棕色。他穿着宽大的沙龙裤和无领小衫,头上戴着大斗笠,脚上趿着一双拖鞋,正用欣赏的目光,充满慈爱的看着他们。
身后二人,一个是体形矮小的亚洲人,一个是金发碧眼的欧洲白人女子。男子形态委琐,女子却是一个面容精致、体态袅娜的碧眼金发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