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这些酒,现在都还能喝?”
“当然。这可是百十年的葡萄酒,当年这里还没有葡萄园,都是用当地的高山野葡萄酿成的。这个事,法国人的书上,也都有详细记载。”刘国栋说,“但现在这些木桶不能打开,否则,百年醇酒香味,会暴露这个地下贮藏室的。”
看了一下夜光潜水表,现在才夜里一点,虞松远做了一个手势。
刘国栋点点头,悄悄走上台阶,用劲掀起头顶上的盖板。盖板活动了,慢慢被顶了起来。他观察、呤听了一下,然后慢慢掀起盖板,人钻了出去。
虞松远也跟着钻了出去,果然,与法国领事馆的地下酒窖一样,这里也是一个酒的海洋。架子上摆放着无数酒瓶,主要是红酒、威士忌和伏特加三种。但生产日期则主要八十年代初、七十年代末的,都是从欧洲、北极熊进口来的。
盖答里.卡米尔夫少校显然为了取悦“信号旗”,这里最多的是北极熊伏特加,波士、红牌、绿牌、柠檬那亚、斯大卡、朱波罗夫卡、卡亚、哥丽尔卡等各种著名品牌,应有尽有。而且,这些伏特加,都是酒精度高达96%的原酒,和纯酒精没什么两样。
这些高度数伏特加原酒,不能直接饮用。在饮用之前,需要兑入大量的蒸馏水和冰块,先进行稀释成不同的度数之后,才能饮用。
“呵呵,老大,北极熊人喜欢饮用伏特加,需要大量的纯净水。纯净水不可能全部进口,他们需要自己大量蒸馏取水。因此,我们的药攻战术,成功更有保证。”刘国栋欣喜地悄声说。
两人戴着夜视镜,悄悄潜出地下室,正要向上面的台阶走去,忽然听到说话的声音,只见两个仆人正在往下走来。虞松远和刘国栋迅速隐身在酒架后面,只听一人用普什图语骂道,“这些北极熊佬简直就是酒桶,一群酒鬼、魔鬼、饭桶,这是他妈拿烈酒当水喝啊,一群野兽。”
“杀人、酗醉、玩我们的女人,他们就会干这三件事。今天又袭击了两座训练营,真主安拉在天上看着他们呢,会惩罚这些有罪的人……”
另一人也用普什图语骂骂咧咧的,两人用小推车装了十几瓶原酒,返回地面。
刘国栋正想跟着潜入地面一层,忽然抬起脚没敢迈下。原来,在地下室台阶的旁边,发现了两个电子声音报警器。一边一个,都安装在台阶两侧,十分隐蔽。
他迅速拉着虞松远退回地下室内,并悄声说,“现在不能上去,否则明天就可能暴露。这些声音报警器,是刚安装的。肯定是因为法国人的书他们没找到,就专门安装的这个东西,以防万一。我建议撤回,攻击前再锁毁它们。”
虞松远略加思索,便点点头,两人慢慢撤回下面。
刘国栋仔细、小心地还原盖板,确信保持原样后,两人才顺着地道,撤回法国领事馆内。然后,他又认真盖好盖板,用手套粘上灰尘,在盖板上仔细抹了一遍,使盖板缝隙与过去一样,两人才离开地下室。
从地下室走上古堡内,古堡内的派对早已经结束,其它地方都安静得很,连仆人都已经休息了。但二楼却传来若干女人的嘻笑声、戏闹声,名誉领事先生老当益壮,精力旺盛,生活内容丰富。此刻,他正和他的妻子们在探讨人生呢。
清真之国规定,一个男人可以娶四个老婆。但从女人们的声音判断,名誉领事的女人至少在七八个以上,且是在共同探讨人生的真谛。伊斯兰教义对男女性爱有严格的教规限制,但一边是苛刻的教义对性的束缚,另一边却是无数人对性的极端放纵。
很多东西就是这样,你越是束缚,它释放起来越是猛烈。
两人顺便检查了一下古堡内,令俩人很感兴趣的是,这个名誉领事很有意思。他几乎在每个走廊、过道、房间的左右两边,都会摆放着一些AK系列枪支,主要是中国的56式冲锋枪。白沙瓦可真让“信号旗”整苦了,可这奇葩的防御之法,能有什么用,着实让虞松远和刘国栋忍俊不禁。
顺着来时的路,从二层窗子翻上楼顶,潜出庄园。刘国栋哼着小曲《拉兹之歌》,开着皮卡,两人心情愉悦地返回盖茨庄园。
林柱民带着萨尔波在钟楼上值班,毛虫和山德拉都穿着睡衣,林涛、哈迈德、拉菲克都全付武装,随时准备接应他们。德里也醒了,大家都在听收音机,这是盖茨留给他们的消遣、娱乐物。两人洗洗脸和手,换上干净衣服,一边吃着毛虫做的点心,刘国栋一边对着模型,将晚上侦察的情况,给大家说了一遍。
“地道走向,与书本上所说的,完全一样。”刘国栋肯定地说。
众人都很兴奋,林涛看着模型说,“看来,书上说的果然是真的。我建议尽快袭击夏宫,端了他们的老巢,防止夜长梦多。”
虞松远看着毛虫和山德拉,山德拉说,“你们决定的,我全都同意。我会通知ISI、白沙瓦当地驻军、白沙瓦警方,在外层封锁,配合兄弟小队行动。你什么意思,不会想让ISI单干?”见虞松远一直看着她,山德拉心里发毛,有点心虚地问。
“现在已经能肯定‘信号旗’隐藏在夏宫,录音证据、少校变节的录相证据已经比较充分,如果ISI直接、或者晚上隐秘封锁、包围夏宫,全部逮捕、消灭他们,理由足够。对ISI而言,岂不是可以激发士气的大功一件?ISI需要一次这样的胜利啊?”虞松远真诚地说。
山德拉摇摇头,“虞队长,谢谢你总是替我们着想。但这事让ISI干,并不合适。首先,卡米尔夫少校是城市圣战者联盟的主席,有抵抗北极熊的合法身份。‘信号旗’的人员,都选择自乌兹别克族、土库曼族和塔吉克族官兵,他们与普什图族人完全一样。目前,我们能证明他们身份的,只有录音、录相证据,没有其它直接证据。”
“其次,ISI跟M国人学的那一套,到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搞搞爆炸,搞点无伤在雅的小破坏还行,战场突击能力很一般。第三,如果从外部直接攻击,固然可以解决问题。但以‘信号旗’这样的战斗力,硬攻势必要付出巨大代价,引起巨大混乱,在白沙瓦制造新一轮恐慌。”
“最关键的一条,我们怀疑泰勒有问题,他与盖答里.卡米尔夫少校过从甚密。如果他有问题,即便把他临时调走,他在白沙瓦经营ISI多年,亲信不会少,有走漏风声可能。如果真是这样,这么一个重大情报,就浪费了。再想找到他们,就更难了。”
山德拉说的这三条理由,虞松远都无法反驳。
毛虫说,“我同意山德拉意见,白沙瓦现在人心惶惶,我们需要尽快、隐秘地解决‘闪电’。让ISI动用军队,直接从外部硬攻是可以解决他们,可是这将让白沙瓦变得更动荡、更加人心惶惶。虞队长,兄弟小队的攻击计划,不能动摇!”
“虫子婶,时间越长越不利,我建议提前攻击!”刘国栋看着毛虫说,大家也都看着她。刘国栋是个工程迷,他专门从国内弄来的“宝贝”,他太想试验一下CIA最新研究成果的实际效果了。
毛虫瞅瞅大家,有点困难地说,“尽管我的意见会得罪你们,但我还是要说。我反对现在袭击,组长通知我们冬眠一周,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不了解到底是什么原因,因此不能盲目行动。但是,你们的战场感觉确实太厉害,我也有点为难。”
“少校倒卖军火的录相,公布途径准备好了吧?”虞松远问。
毛虫肯定地说,“都已经送到地方,只要一个电话,全世界都会知道真相。CIA是克格勃的死对头,隐秘攻击,悄悄解决‘闪电’,全世界都会以为,是CIA剿灭了少校的城市圣战者组织总部,‘信号旗’也只能将帐记到中情局头上。”
“那好,我们按照MLH小组的指示和虫子婶的意见,暂停攻击。冬眠一周期间,各项准备工作,要继续进行。由于夏宫是一座非常好的建筑,是清真之国的国家资产,我们不能毁坏它。国栋有什么办法?”虞松远问。
“这个好办,交给我好了。我会准备若干定量爆破装置,确保全面炸毁室内设施,消灭所有活着的人,但不会破坏夏宫的主体结构。”刘国栋肯定地说。
德里感慨道,“谢谢你们,中国永远是清真之国真正的朋友。”
山德拉见大功告成,便高兴地从地下室内拿出几瓶葡萄酒来。毛虫则拿出点心和她亲手腌制的小菜,以及她专门炒的花生和盐水黄豆,大家开怀畅饮。小菜、黄豆和花生,都是拉纳从市场上采购来,毛虫亲手制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