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是事实上,书生如果能够做到学以致用,那却足以抵得上一支大军!
齐德本来就是涉猎广泛,知识渊博的人,对于兵书战册,当然也有读过,而且不是一般的浅尝辄止,而是深入研究,单单就军事理论来说,他在姑臧的书院读书的时候,就已经很强了,缺的只是实践。
而在亲眼见过杀人,见过鲜血,闻到了那催人欲呕的血腥味后,齐德的脑子仿佛瞬间就开窍了。
于是,整个乐都城在齐德的指挥下,开始变得井井有条,各色人等各安其职,每个人都有了明确的任务和责任区,每一点资源都被调动起来,城墙被加高,士卒们被激励,百姓们被动员。
本来还半信半疑的秃发奚若惊奇的发现,自己把权力给了这个书生后,乐都城的气氛为之一变!
之前,乐都城上上下下,当然也是士气高涨,秃发奚若也很有信心和敌人一战,可是到了现在他才发现,同样是士气高涨,里面的区别也是很大的。
之前,他们士气高涨,是因为仇恨,是因为恐惧,但是现在,他们是因为信心。
草原上的勇士们,讲究大开大合,讲究死战到底,拼的是力气,比的是狠辣,可是在齐德反复的教导下,他们才发现,原来打仗还可以这么大,原来守城还可以这么守。
教给他们过去不会的本事,这是最高的境界,看着士卒们充满信心的眼神,秃发奚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狠狠地拍了拍齐德的肩膀,同时对于敦煌那个段业更好奇了。
就是那个要娶灵儿的男人?他真的有这么厉害么?从这一刻起,世界上有多了个对段业无比好奇的人。
而在敦煌的段业,因为突然得知卫彬的到来,一度有些惊慌失措。
可是,经过仔细的分析后,尤其是对于情报来源进行反复考虑后,段业居然也做出了判断,那就是卫彬行踪的暴露,是个偶然事件,而他来姑臧,来敦煌,或许真的和自己有关,但确实不是为了来对付自己的。
而且也可以合理推测,既然连江南都知道了自己,苻坚方面没有道理不知道自己,而且既然现在苻坚已经初步稳住了局面,自己一个小小的敦煌太守,不值得苻坚动用太多的资源和力量来修理自己。
当然,凡事总怕万一,段业还是做出了相应的部署,如果卫彬真的想暴起发难,段业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但是总体来看,段业相信,卫彬估计还是刺探虚实的成分大。
而且段业还做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卫彬现在只怕也知道自己知道他的行踪了,因为那晚在眠月楼的就是楚云深和张猛,那次肯定就是互相暴露,卫彬既然知道了,恐怕原本他设想的法子也就不顶用了,问题是,他会不会果断的改弦更张,比如……来拉拢自己?
这个想法,一从段业心里蹦出来,就让段业兴奋不已,因为段业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弱小,如果想要发展壮大自己,单单靠敦煌一郡的人力物力,是很艰难的,恐怕十年都未必能有多大的成效,更何况,大环境也不可能给他那么多时间。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有人扶持,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借势而行,从来是想谋大事的人的必要手段。
无论如何,卫彬也只有几天就会出现了,到那时候,就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可在这之前,段业却等来了一个几乎是望穿秋水的人。
离开自己已经快半年的绛玉,回来了。
这是一个惊喜,大大的惊喜!
当段业回到自己的书房时,却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俏生生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瞬间,段业压制已经的感情就喷薄而出!
“玉儿!”段业的声音哽咽了,他轻轻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绛玉缓缓起身,动作慢的就像后世电影里的慢动作,然后优雅的迈着碎步朝段业挪过去,直到段业彻底失去耐心,一把把美人给拽到自己怀里,狠狠用自己的胳膊勒住她,勒的美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才稍微松开了她。
“你想我了么?”在绛玉面前,段业一点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没有!”绛玉的声音很轻,段业一愣,却发现绛玉嘴角的一丝窃笑,这才嗔道:“好啊你!居然跟我玩这一套,该打!”
说罢,大手狠狠拍在美人的小香臀上,只是刚刚一摸上那柔软,段业压抑已久的欲火终于有些抑制不住了。
绛玉几乎立即就感受到了段业的坚挺,“嘤咛”一声,却把头紧紧埋在段业的怀里,再也不想抬起来。
“我……”段业咽了咽口水。女人的香气,实在是最好的催情毒药,只是现在实在不是办事的时候,段业也只能再忍忍了,不过如今自己的女人几乎都聚集到自己身边了,如果还不能摘掉帽子,那实在也太丢人了。
深吸口气,稍微平抑了下欲火,段业艰难滴说道,“玉儿,你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好么。”
“嗯!”绛玉的声音虽然含混,可是段业感受到了她的坚决。
“从此以后,我来照顾你,不但照顾你,日后还要照顾你的族人,帮你完成报仇的大业,好不好?”
“好。”
“你能别只说一个字么?”段业有些郁闷。
“你弄疼我了。”绛玉的声音又软又糯,段业有些奇怪,忙道:“这怎么会?是哪儿?”
“那儿。”
段业这才恍然,方才由于自己太过激动,也直接导致了“鸡动”的效果,俩人又抱的这么紧,可不是咯到了么。
稍微松开了点,段业捧起绛玉精致的面容,爱怜滴说道:“你受苦了。”
“不苦,一点也不苦。”绛玉深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我们分别了很久,可是分别就是为了重逢,这一百九十五天里,我是白天数,晚上盼,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还有什么苦的?”
这番话,字字都敲在了段业的心田,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以后,不会让你受苦的,我发誓。“
”我相信你!“
好容易一番耳鬓厮磨,叙完了离别的衷肠,绛玉终于有些酸溜溜说道:”哼,看不出来啊,如今你段大人成了一方府君,倒是风流起来了,如今你的府邸里,女人还真不少啊!“
看起来,吃醋永远是女人的天性,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绛玉哪怕再大度,如今一想起这事儿,还是心里有些不悦。
”呃。“段业有些尴尬,这个可不是个简单的问题,回答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
仔细斟酌了下,段业才小心滴干笑道:”呵呵呵,玉儿,额,你知道,这半年时间虽然不长,可是经历却很多,那既然和她们共患难过,孤男寡女的,滋生了情愫,也是难免嘛。“
”对啊,难免嘛。“
段业大喜,道:”是啊,你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总不能不管人家吧?我觉得,男人呢,最重要的不是别的,是负责,不然的话,那算什么男人啊!“
”等等。“绛玉却不让段业把话题岔开,”你说说,你和她们都发生了?都需要负责了?嘿嘿嘿,你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呀?“
苦也!段业发现绛玉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模样,当初绛玉就是一个极为强势的女人,一度就让段业很吃不消,后来是由于长期和段业相处,二人的感情因素战胜了其他,才变得很是温柔,可是现在,在吃醋模式下,一切又都恢复了。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啊,没发生什么别的,也就是……“段业抓耳挠腮的样子实在很好笑。
”也就是什么?“绛玉却并不放过,而是步步紧逼。
”也就是……有些耳鬓厮磨了。“段业小声道。
”好哇!“绛玉突然一下子站起来,吓了段业一大跳。
只是绛玉的手更快,她一把抓住了段业的耳朵,还狠狠用力拉长,疼的段业当时就痛呼出声来。
绛玉手上动作的同时,当然也没忘了数落段业,”老娘在西域,忍受着风沙,应付着各种混蛋男人,帮你打理生意,帮你赚钱拉关系,你可倒好,打仗也就打仗,居然还趁机朝屋子里搂女人,啊?“
”没有啊!冤枉啊!“
”那如姐在龟兹城时候就知道,也就算了,我问你,秃发灵是怎么回事?兰心是怎么回事?嗯?“
”这……“段业顿时语赛,
”你可真对得起我啊!你个没良心的!“
二人正在闹呢,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兰心兴冲冲的跑进来,道:”大人,真人说要你……要你……“
看着屋子内德情况,兰心傻掉了。因为现在段业坐在那儿,面容扭曲,神色痛哭,而绛玉一手叉腰,一手死死拽住段业的耳朵还在旋转,哪里还有半分公主的样子,活脱脱的泼妇嘛。
兰心傻眼了,绛玉也傻眼了,她虽然吃醋,其实也没太生气,只是借机发泄一下,可是现在被人撞见了,自己泼妇的形象也就落实了,这可如何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