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奕干咳了两声:“那个,你衣服破了,我得出去买衣服,顺便办些事,但是你只能老老实实待在我家,我晚上回来。”
“好。”男孩干脆地答道,还朝着何奕一笑,何奕的脸又红了。
所谓的办事,其实就是去上课,上各种有用和无用的课。
偶尔也会发生点小状况,比如这堂思修课,老师要求每个同学都要进行演讲,今天正好轮到何奕,她准备好了PPT,第二个进行演讲,但不巧的是,在她前面演讲的那人演讲用的例子跟她准备的一样,这一点在那人打开PPT时,何奕就发现了,于是,她悄悄抽出自己的三分钟时间,注入她面前的盆栽,于是其他人都定格了,盛南星发现其他人的异常,回过头来张望:“你在搞什么鬼?”何奕从桌子上迈过去,跳到讲台上:“他演讲的部分跟我重了,所以我要做一些小动作。”三分钟后,何奕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讲台上那位同学急得抓耳挠腮:“我明明就做了那张PPT,怎么哪都不见了?”何奕捂住自己的嘴巴悄悄地笑,还没高兴两秒,就听到讲台上那位仁兄继续说话了:“肯定是软件出问题了,既然如此,我就根据自己的印象来简单讲一下吧……”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何奕听到对方把那张PPT上的内容分毫不差地复述出来,盛南星同情地看着她,看来,不管有没有异能,踏踏实实做事是必要的。
也正是这个小插曲,将何奕自己制造出来的“我很强大的幻象”戳破,她的一部分理智已经陆续复苏。她忽然想到那个发圈,既然那男孩晚上曾经站起来走动过,那发圈无论如何不可能在早上时从他胸膛上滑下,这是那男孩故意摆给何奕看的,他这么做无非是要降低何奕的警惕,分散何奕的注意力,导致何奕一直忘记开口问他的身份,那么这样子对他有什么好处吗?他肯定要掩饰什么!哪个正常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赤条条的不会产生疑问?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来这男孩并不如他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无害。
找来盛南星商量,盛南星说道:“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去,倒要看看他究竟在耍什么花招,如果他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就直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掉吧。”
下了课,两人先去买了一身男装,付的是现金,是那天跟垂死老头做交易得来的。
买完东西,走到何奕租住房子的楼下,盛南星问道:“你家里的监控开着吗?”
“一直都开着。”何奕点点头,出于对居住环境的不放心,她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认为这样就能掌控一切了。
“我把你家的摄像头连接上了我的手机,你先进去,如果有什么异常,我就可以应变。”
“好。”有了盛南星的允诺,何奕做好了冲锋陷阵的准备。
打开家门,没有预想中的刀光剑影,迎接她的是无边的寂静,没开灯,屋子里却不暗,因为有一颗鸡蛋大的石头,正在大放异彩,它躺在桌子上,散发着幽绿的光芒,何奕弯腰将手中的购物袋放在沙发上,忽然听得背后一声巨响,一个黑色身影直接破窗翻了进来,却没听到碎玻璃落地的声音,何奕急忙开灯,那人一面用手挡着刺眼的光使眼睛适应光线,一面慢慢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是一个没见过的年轻男子,身材高大,披着一件黑色斗篷,一身劲装,脸上戴了半张面具,耳朵上挂着个全耳式耳环,从外形看像是一只火红的狐狸趴在他的耳廓上,他站定了,仿佛一座小山,影子把何奕完全地遮住了,他挥挥手将空气中悬浮着的玻璃碎片赶到一边,拿起了桌上的石头,放在灯光下看了看:“你杀了他?”
何奕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同样是时空操纵者,并且他在问自己问题:“杀?杀谁?我?”
“我们捕杀的猎物,一个年轻男孩,不知你见过没有?”破窗男坐了下来,还在把玩着那颗石头,根本没有正眼看何奕。
何奕很快明白那男孩跟这石头有关系,并且破窗男能够感应到这种石头,撒谎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好的方案,于是她选择了诚实:“早上出门还在,但现在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不明白你跟他什么关系,但我保证我跟他毫无关系。你跟他有什么过节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参与。”
破窗男冷笑一声,何奕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猝不及防,对方悄无声息地瞬移到她面前,一个过肩摔把她摔得七荤八素,随后一阵钉穿身体的疼痛如电流流遍全身,她望向疼痛的源头,不是幻觉,一小节窗框正刺穿了她的左手,那始作俑者对着她的惨叫毫无反应,等到她嚎够了,再次抓起一节窗框对准了她的另一只手:“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懂了吗?”
何奕噙着泪水,小鸡啄米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