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的梦又醒了，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会梦到峨眉，难道峨眉那边有什么事要发生么？

张无忌不禁担心起来。

峨眉山，思过崖。

张绿柳和周止若在此过招。

自从与张无忌合体修炼九阴九阳，周止若的功力精进很快。

已经恢复到为张绿柳输出功力之前的状态。

不过，张绿柳集九阴真经、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三项绝顶武功，内力修为已在师傅周止若之上。

几百招后, 周止若便力有不逮了。

一招花团锦簇，向后飞去。

张绿柳知道，这是师傅不想再比，便也向后飞去。

“师傅，你的功力恢复很快啊。”张绿柳道。

周止若摇摇头，“比你现在可差多了。”

“师傅，我是你的徒弟, 没有你，就没有我今天。”

“很好孺子可教。绿柳有件事，早上接到飞鸽传书，独孤静和常宁已经打通任督二脉了。”

“是么？那可太好了。”张绿柳笑道。

“她们两个虽然比你天赋稍弱，不过，也算是天纵奇才了。”

“是啊，等到清明、仙儿、芙蓉都打通任督二脉，那个时候她们的五行剑阵，就天下无敌了。”周止若道。

“师傅，这一天也许真不远了。”

“怎么讲？”

“清明信上说，芙蓉和仙儿的内功修为已经接近四级，半年之后突破四级的话，达到五级就用不了多少时日了。特别是仙儿，她说外蒙气候特别适合白蛛生养，她的内力修为又能加快一些。”

“也是，她们几个相互外功输入，精进的当然快了。张真人已经说了话，只要芙蓉两年之内，内力修为达到五级, 那就助她打通任督二脉。那个时候, 清明一家五人，就都能入境了。”

“夫妇之间，心意相通，五行剑阵，天下无双。我都想不出，威力会有多强了。”

“是啊，都说打通生死玄关功力最强，我倒是觉得他们的五行剑阵，才真正无敌于天下呢。”周止若道。

“师傅，我爸怎么样？还做梦么？”

“还做梦，并且做梦的时间越来越久了。”

“那会是怎么回事？”

“对呀，我也搞不懂。”周止若，喃喃道。

……

张无忌又做梦了，梦接着还是上一次梦到的地方：

“是呀，昨天周姐姐你都喝多了，还是我和敏姐姐给你搀回房的。”“以后可不能和你们喝这么多酒了，你们都是闲云野鹤，我还有峨眉这一大摊子事要管。”“幼幼，还有咱们周大掌门怕的事了？不容易呀。”赵敏笑着说道。“娘, 你怎么连师傅都戏弄了？”绿柳冲着赵敏说道。“我说周姐姐, 看看，绿柳多向着你，这回我可真的要吃醋了。”说着，搂着绿柳笑了起来。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转眼间，农历春节到了。

这是张无忌十五年后第一次回中原过春节，过了这个春节，张无忌就到了不惑之年。想到三十年前他和父母从冰火岛归来，那年是张真人百岁寿辰，他才是十岁孩子，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周止若这十多年来，与绿柳相伴，再没有离开过峨眉。张无忌邀她下月一同去武当为张真人祝寿，起先她并没应允，毕竟武当也是她伤心之地，但架不住绿柳每日缠磨，也就同意一同前往。

这顿年夜饭，是这么多年来，绿柳最开心的一顿年夜饭，师傅、爹娘、小昭阿姨、清明，她还特意拉上了芙蓉。这段时间绿柳渐渐发现，清明和芙蓉在一起时，她变得越来越多余。两人时不时背着她谈天说地、切磋武学，等她一到了，两人却都红了脸，一言不发，绝顶聪明的绿柳当然知道为何，便不再打扰了。下个月绿柳要去武当拜寿的消息，芙蓉早早通过峨眉驿站传到了武当，三年过去了，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年夜饭后，绿柳拉着清明、芙蓉一同去放烟花。风陵阁，张无忌、赵敏、周止若、小昭坐在一起守岁。

“敏姐姐，”小昭笑着说道，“我看清明和芙蓉感情越来越好，这回去武当找不悔姐姐，就把亲事定了吧。”“是呀，两人孩子算是门当户对，感情也越来越好，把亲事定了好，等清明成年正式掌教，就把婚事办了。省的以后清明再遇到什么妖女，朝三暮四的，给勾搭走了。”周止若冲着赵敏笑着说道。

“周姐姐，你别看我，我可不是什么妖女，当年我可是堂堂的邵敏郡主，张无忌才是反贼呢。不过你说的也对，把亲事定了也让清明安安心，我也怕像他爹那样，对女孩子心软。”“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我了，”张无忌笑了笑，“不知道六叔和不悔什么意思？”“这个就不用担心了，”周止若说道，“张无忌赵敏的儿子，武林第一教派的教主，上哪找此佳婿？提着灯笼都找不到。”

“周姐姐，我听芙蓉说过，好像芙蓉的哥哥对绿柳很有意思，是真的吗？”小昭向周止若问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太知道绿柳了，真不知道以后何等男子能让她看上眼。”周止若喃喃道。

除夕夜，无月，漫天烟火，张清明第一次离开蒙古过春节，一切都是那么新鲜。绿柳早早回房休息，峨眉山顶只剩下清明和芙蓉。隆冬的峨眉夜里寒气袭人，芙蓉不经意打起了哆嗦。

“殷师姐，天太冷了，咱们回去吧。”清明关切地对芙蓉说。“再等等，马上就过子时了，过了子时，我就十三岁，你就十二岁了。”一阵寒风袭来，芙蓉又打了哆嗦。清明下意识地握住芙蓉的手，顿时芙蓉觉得一股热流从清明手掌传了过来，如沐春风，寒意消去了很多。这是芙蓉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男孩子握她的手，心头一阵羞涩，连忙把她的手抽了出来，“清明师弟，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拉我的手。”。清明心头一慌，顿时觉得有些失礼，“殷师姐，我真非有意，我见你寒颤，就用九阳神功为你驱寒，有冒犯之处，切莫责怪。”“不理你了，你就是欺负我。”说完，芙蓉转身小跑着离去。清明望了芙蓉远去的身影，却搞不懂她为了什么。

峨眉山，思过崖，绿柳拉着师傅找爹爹比试武功。张无忌这些年隐居草原，除了种田放牧、教导清明，大多时间都在专研武学，多年未与人交手，也想与人切磋切磋。

不到半个时辰，张无忌与周止若已经过了几百招，依旧未分胜负。两位绝世高手过招看得绿柳如痴如醉，细听二人呼吸，父亲气息依旧均匀，而师傅却开始有些纷乱，绿柳清楚，师傅的内力还是逊于父亲一筹，再打下去，师傅必败无疑。

“师傅、爹爹，你们先停手。”绿柳运足内力喊道。

二人不知绿柳何意，便停下比试。绿柳见二人停手，说道：“爹爹，你和师傅已经过了几百招了，再打下去别伤了和气，这样吧，接下来，绿柳和爹爹比试，师傅在一边指点，如何？”周止若心叹，绿柳武学精进之快，已看出她气息开始紊乱，再比下去定输张无忌无疑。

便说道，“那也好，你爹来峨眉这么久了，你还没领教你爹的绝世武功，张无忌，你来和绿柳切磋切磋吧。”

“爹爹，刚才你和师傅比的是拳脚内功，绿柳来领教一下你的剑法吧，之前张真人托不悔阿姨送了我一柄春晓剑，还没有用过，今天就用它和爹爹比试比试了。”周止若把佩剑递给了张无忌，“无忌哥哥，那你就用我的剑和绿柳过招吧。”

“爹爹，接招了。”说着，春晓剑寒光出鞘，一剑刺去。峨眉剑法由郭襄所创，集落英剑法、玉女剑法、全真剑法于大成，无奈之后峨眉弟子资质有限，很难发挥剑法精妙之处。

即便周止若练武奇才，也只能发挥其六七成威力。绿柳十几年苦学九阴真经内功心法，加之这几年乾坤大挪移，取峨眉剑术精髓于大成，峨眉剑术在绿柳手中发挥至极致。这些年，张无忌将太极剑与圣火令招式相融，剑术自成一派。父女二人百招过后，张无忌内力源源不觉，绿柳力道渐落下风。

张无忌心惊，当年武当山上，施展尚未纯熟太极剑法，不到五十招便将剑术一流的东方白手臂砍断，而与绿柳百招过后，依旧进退自如，不落破绽，单论剑术之精妙，已不再张无忌之下。若不是绿柳年龄尚幼，内力不足，单凭招式，张无忌取胜也要十分气力。周止若心中甚慰，绿柳天资聪颖，剑术已在其之上，假以时日，内力修为再进一步，前途不可限量。

“爹爹，不比了，”绿柳向张无忌喊道，“百招之后，绿柳气力不足，爹爹便不再使出全力，绿柳距爹爹修为甚远，日后还要勤学苦练。”

“绿柳，你爹武功天下第一人，你能和他百招内不分胜负，当世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周止若把毛巾递给绿柳，对她说道。

“张无忌，你怎么和自己女儿比试也这么出力，绿柳，拿娘这柄倚天剑再去和你爹比，看看谁胜谁负。”赵敏笑着说道。

“敏敏，你不知道绿柳武功有多高，我不是出全力，可能输的就是我了。”

“自己家孩子，输了就输了呗，有什么丢脸的，”赵敏转过身对周止若说道，“周姐姐，你才是好师傅，张无忌教了十几年剑术，我也没有多大长进，你看绿柳，让你教导的多厉害。”“敏妹妹，不行，你叫我声师傅，我来也教教你？”周止若看着赵敏说道。“我要做了你徒弟，我这为娘的不是要叫绿柳大师姐了，那可不行。”

“娘、师傅你们怎么一见面就爱拌嘴，以后当着我的面，不要这样了，要不，我可谁都不理了……”绿柳娇嗔道。

过了正月十五，敏忌、止若、小昭带着绿柳、清明、芙蓉向武当启程。

距张真人一百三十岁大寿尚有月余，众人也不急于赶路。十五岁的绿柳是第一次下武当山，对外边的世界格外地好奇和憧憬。

周止若特意为绿柳准备了一套星灰色男装长衣路上穿着，张无忌感慨，二十年前绿柳山庄的敏敏似乎犹在眼前。这些年，周止若苦心经营，峨眉派产业日渐兴隆，驿站、行管遍布全国，这一路倒是逍遥自在，未受旅途之苦。

清明很是奇怪，自从除夕夜与芙蓉分别后，芙蓉就开始对他不冷不热的，这一路上，芙蓉一直跟着绿柳在一起，从不和他单独相处，有时候还躲着他走。

“姐姐，”清明，“你说，这几日芙蓉师姐为何不理我了呢？”“清明，你是不是哪里惹她生气了？”

“没有呀，除夕那日在峨眉山顶，我见她冷的大哆嗦，就为她输入九阳真气驱寒，结果就莫名其妙得生气了。”“弟弟，中原不像蒙古，未婚男女之间是不能有肌肤之亲的。不过江湖儿女不会如此扭捏的，估计是芙蓉心里有你了。”

“姐姐，你就乱讲，我才十二岁，哪懂得男女之情？我还要苦练武功，过几年才有可能打得过你。”“你要是一辈子打不过我，你就一辈子不找老婆了，你这才是乱讲呢，好了，武当山马上到了，有机会我和芙蓉说说。”

汉水，峨眉安康行馆。

还有一日车程就到武当山了，周止若将张无忌、赵敏叫到客房。周止若说道：“刚从峨眉山驿站收到消息，昨日武当收到洪武帝圣旨，三日后张真人大寿，朝廷将派人专程道贺。现在六各大门派大多已抵武当，日月教杨左使和周散人也到了武当。”“武当一向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很少与朝廷有瓜葛，这回朝廷专程拜访，寓意何为？”赵敏不解地问道。

“这些年洪武帝为控制武林势力，一直处心积虑，之前封我为武林至尊，就是想借助峨眉在六大派中声望，影响武林势力。你我酒馆长谈后，我便看破俗物，回峨眉与绿柳清修。之后洪武帝便谴皇孙朱一文以范遥、殷野王等明教旧部组建锦衣卫，以掣肘中原武林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