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在迫不得已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不知道是出于谦虚、气恼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在记者看来,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有那么一股子满不在乎的、玩世不恭的劲儿。
“嗨,没什么。”他说,“小事一桩,值不得惊动公众舆论。”
他说话的时候,淡淡地笑着,两条胳膊撑开来,大拇指头卡住了咖啡色羊皮夹克的袋口,一头油润黑亮的头发弹性十足地颤了几颤。嘴角边两道极有个性的皱纹,左边的那道比右边略长一些,略深一些,恰到好处地打破了脸上的和谐和均衡感,而平添出几分生气,显得很有点不甘寂寞似的。这时有个胖胖的小伙子从他身边走过,他“嗨”了一声,居然扬起胳膊,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潇洒却又有几分轻飘的手势。
这么一来,记者便觉得大失所望了,起码与他来采访之前想像的安哲差距甚远。他认为一个生气勃勃、敢想敢做、年轻有为的工程师不应该是这种形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