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荣姑姑被气得失去了理智,身边的人立刻提醒她别忘了这次的目的。
荣姑姑勉强收拾好情绪,脸上僵硬的表情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无法控制。
“谢姑娘,虽然少爷把你带回来当做主子,但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度,你每天在外面抛头露面,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又不用,傅府养的起,但从老爷子那里就有个规矩,不能浪费。”
荣姑姑气的说话不清楚,谢昼玉却听明白了,原来是她买了这么多东西,看不惯了,正好趁此机会压她的威风。
这几个人都是有备而来,站着像是一堵墙,见谢昼玉不说话,还以为她怕了,纷纷上前指责她。
“身为外人,不想着如何维护傅府的名声,还随意花钱,真是不知规矩。”
“乡野丫头罢了,你指望她能懂得多少,不做出更丢人的事就谢天谢地了。”
“可不是,有些人啊就是见钱眼开,这辈子可能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一帮妇人像是鸭子叽叽喳喳,把谢昼玉从头到脚数落的一无是处。
荣姑姑心里舒坦多了,勾起嘴角,语重心长说:“谢姑娘,既然受了府上的恩德,自然也要为府上做点事才行,这点道理,不会没人教你吧。”
这话说的极其没有教养,正好踩在了谢昼玉的底线上,她两辈子,都有父母在身边,这种事她经历多了。
旁的事她都能忍,但谁要是在她面前说这种事,她必定会把对方的嘴撕烂。
不过这都是小时候才会干的事情,谢昼玉现在只会让对方更加生不如死。
荣姑姑最在意什么,当然是傅府的权力,虽说明面上没有,但她的出现还是让荣姑姑有了危机感。
有了她,荣姑姑可就不能名正言顺掌管整个傅府了。
“荣姑姑说的没错,我来了这么长时间,确实没有干点事,我这心啊,过意不去。”
她顿了顿,扫过站在的一干人等:“既然如此,我买的那些东西中,几位姑姑去看看,挑几样顺眼的拿回去,权当是这几天的照顾。”
谢昼玉不差钱,逛的店从贵到便宜的都有,还真是有很多好东西,其他几位妇人可不像荣姑姑,油水多,现成的便宜摆在面前,谁能不心动。
再说了,荣姑姑抠门的很,只有讨好了她,才能在府上有好日子过,至于好处,想都不要想。
“咳咳,那都是用少爷的钱买的,自然要放进库房里,等少爷回来了才能支配,就连姑娘你也不行。”
荣姑姑下手更狠,直接要没收她的东西,还美其名曰是用了傅家的钱就是傅家的。
整个傅家谁不知库房掌握在她手里,进了库房等于进了她的腰包,旁人连个毛都看不到。
谢昼玉随意坐在椅子上,姿态悠闲,似乎根本不在意,伸出食指摇晃两下。
“这估计不行啊,我买的东西自然就是我的。”
此话一出,荣姑姑像是抓到了把柄一般,凶狠说道:“好大的口气,是你的?那也要问傅家的家法同不同意,来人啊。”
“等等,请家法,会不会太严重了吧,你姓傅吗?还是我姓傅,请的是谁家的家法?总要说清楚吧。”
谢昼玉一连串质问,摆明了态度,她和荣姑姑都是外人,请傅家的家法,真是笑话。
荣姑姑气的脸色铁青,粗重喘息,指着谢昼玉的手指都颤抖。
“不过你要请家法也行,我到要看看,傅家哪一条说了,花自己的钱还要给傅家,还真是强盗啊。”
谢昼玉在心里默默给傅昀说了声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荣姑姑诧异瞪她,不可置信说:“你的钱,你凭什么有这么多钱。”
“你瞧不起人,我自己有钱有问题,我不但有钱,你家少爷还把自己的私印给了我,算不算半个主子。”
谢昼玉随意把私印绕在手指上,戏谑盯着面前的几个人变了脸色。
原来打脸可以这么爽啊,通体舒爽。
“少爷的私印,是你偷的对不对?”
荣姑姑嘶哑嗓子说,怒目圆睁,浑浊的眼珠里泛出血丝。
“那你去报官,需要我帮忙吗?不过诬陷我,该是什么罪名啊,还有,最好再把傅昀叫回来,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管的下人,连个规矩都不懂。”
荣姑姑惊吓后退两步,谢昼玉既然敢这么说,就证明她说的都是真的,她面如死灰,感觉到地位受到了威胁。
“钱是我自己出的,东西也是我买的,你不服气,找傅昀。”
谢昼玉冷声道,欣赏这几个人战战兢兢的姿态。
“主子,奴婢只是按照荣姑姑说的做,并不是出自真心的,饶了奴婢这次吧。”
有个人撑不住,哭着跪在地上哭着求饶,荣姑姑厉声踢了那人小腹,踹倒在地。
“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初跟我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刺耳的质问只让人觉得聒噪,谢昼玉掏了掏耳朵,吹了吹。
“你们怎么说的我管不着,不过荣姑姑一句话说的挺不错,身为傅家的一份子,当然也要干点事情。”
说着又在荷包里寻找,荣姑姑已经怕了,万一她又拿出来比较厉害的东西怎么办。
“今天都是误会,我也是听说了这几个人的一面之词,谢姑娘不妨大人大量,这次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荣姑姑示弱,推黑锅给几个无名小卒,想要大事化小,毕竟跟她的地位比起来,这帮人算不得什么。
大不了赶出府后多给些银子就是,这种事情她做的特别顺手。
荣姑姑还在心里默默打算盘,谢昼玉已经把东西拿出来,正是库房里的钥匙。
她把两样东西放在一起扔到桌上,让她们看个清楚。
“私印和库房的钥匙都在我手里,傅昀也说了,随意我想干什么,眼下也到了月底,不如姑姑下个月就将账簿一同交给我,毕竟我也想像姑姑这般,为府中着想。”
谢昼玉着重加重最后一句话,荣姑姑脸色刷白,差点站不稳,还好身后有人扶着。
“这么着急,怕是来不及吧。”她咽了咽口水推辞道,果然不愿意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