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霍影艰难的开着口,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她双手死死的掐着薄景盛掐着她脖子的手,想挣扎开。
薄景盛反而捏的更紧。
她脸色一阵惨白,已经无法进出气,她只得将求救的视线,看向车内,希望司机可以帮忙报警。
但车里哪里还有司机,只有一辆车在那停着,看起来跟她们一样孤立无援。
“阿盛哥哥,不要……”
霍影努力从嗓子里挤出这几个字。
那边的池远不管如何挣扎,还是被绑住。
而两个保镖已经拖着他到旁边的桥上,要将人丢下去。
霍影瞳孔蓦然睁大,她眼泪流得越发急,挣扎的也厉害。
可,池远还是被强行拖起,直接丢了下去。
临丢下去时,他看向霍影的眼神里带着说不尽的担忧,还有不舍。
伴随着噗通一声,水面上再也没了任何水花。
霍影只觉脑子嗡嗡嗡。
这时,有一个保镖快步走了过来,没有避开霍影,开口道,“先生,跟的那辆车爆炸了,车上俩人都死了。”
说完这话,还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霍影。
是小英坐的那个车?
小英代替他们死了?
霍影看向薄景盛的视线,染上了浓烈的恨意。
下一秒,她双眼一闭,头一歪。
“小影。”
薄景盛自然也联想到了车的事。
他一阵后怕,猛然回神,放下霍影,便准备打横抱起她。
但女孩显然根本都没昏死过去,来不及喘气和平复,她睁开眼,一口狠狠的咬在他的下颚上。
男人的下颚出了血,痛的闷哼了声。
趁着他不备时,她爬起身,迅速的朝着桥冲去。
“给我拦住她。”
薄景盛一手捂着流血的下颚,语气森然冰冷。
没想到都这时候了,她还能挣扎。
霍影用尽了全力朝着桥那边冲去,跳下桥的时候,她有些庆幸自己会水。
还是曾经被安安强行拖着游泳馆去学的。
她一路下沉,朝着水底最下面去。
在霍影跳下去的时候,薄景盛带着保镖同样跳了下去。
只是一行人在水底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霍影,将她带了上来。
至于池远,薄景盛本想放弃,还是也将他拖了上去。
“先生,已经叫了救护车。”
其中一个保镖拿着干毛巾送到薄景盛面前。
薄景盛看了眼躺在地上紧闭双眸的霍影,又看了眼不远处还被绑着绳子,像死了一般的池远。
他一手给霍影擦着头发,一面冷冷的道,“把他送去国外,找最权威的催眠师催眠他。”
“是,先生。”
救护车来后,薄景盛带着霍影上了车,看着女孩戴上氧气罩,他一手握紧了她的手,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边,林芝听到车出车祸,死了两个人,她皱了皱眉,感觉哪里不对劲。
“伯母,我们这么做,会被警察给查到吗?”
蓝可不安拉住了林芝的手臂。
林芝呵斥了声,“想要嫁进薄家,就给我放大胆子,以后做了主母,遇到的事,可比现在更多。”
薄太太的位置实在太吸引人,蓝可压下了心中的恐慌,忙不迭以的点着头。
俩人还要说些什么,忽然房门被敲响,管家走了进来,恭敬的开着口,“太太,死的人查到了,不是霍小姐和那个叫池远的人。”
“什么?”
林芝面色骤然一变。
只听管家又道,“少爷去了,据说霍小姐跳了桥,现在在医院抢救。”
林芝的脸上划过了阴冷的笑容,“既然车祸没死,那就在别的上面动点手吧,你去安排,这次不允许出错了。”
“是。”
管家连忙退了下去。
林芝将视线放到了蓝可的脸上,“听到没,那个贱人生命力还挺顽强。”
“阿盛好像很喜欢她。”
蓝可弱弱的道。
林芝冷哼了声,“死人再喜欢又如何?”
蓝可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房间里重新回归一片阴谋布满的宁静。
医院里。
霍影好像陷入了一个噩梦里,怎么走都走不出来。
她梦到因为她间接性的害死了小英,而池远也在她面前沉了江……
安全通道上,男人背靠在墙壁上,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滴水了,却也湿溻溻的贴在皮肤上,让人感觉很不好受。
可他好像就没察觉似的,一口一口吸着烟。
许久,他才拨出去一个电话。
林芝接到电话的时候,欣喜的叫道,“阿盛,这么晚了,你怎么给妈妈电话啊?”
“都凌晨三点了,妈,你不也没睡。”
薄景盛这话没什么多余的语气,却让人觉得瘆的慌。
林芝怔了怔,很快道,“妈是睡不着,就早点起来准备准备去锻炼。”
“是吗?我之前给张叔买的那辆车还在吗?妈今早开到医院来接我吧!”
薄景盛说着,将烟递到唇边,又吸了口。
他真的好久没有抽过烟了。
林芝因为听到医院两个字,一时没有注意到薄景盛话里的深意,着急问道,“阿盛,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是小影不舒服。”
薄景盛低低的道,明显听到那边松了口气,他眸底深邃的光,更沉了些。
林芝这才回应他,“张叔的车,前几天拿去修了。”
停了停,她接着问道,“小影没事吧?那你们俩今天的婚礼?”
“如期举办。”
薄景盛冷冷的道,随即又道,“妈,你不用来参加了,我给你定了去国外的机票,以后好好在那边养老,家里的事,您不用再操心了。”
“什么?”
林芝差点没从地上跳起来,她不敢置信的问着,“阿盛,为什么,我不出国,我哪里也不去。”
她走了,那个小贱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控制住阿盛。
还有该死的老张,怎么还没给她回电话。
“阿盛啊,你听我……”
后面的话,她还没说完,薄景盛已挂了电话,将快燃烧之尽的烟蒂碾灭,他又站到通风口。
等身上的烟味消散了不少,他才迈开修长的长腿,朝着霍影病房去。
刚进病房,就见一个佝偻的身子正站在病床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薄景盛认出了来人,他几步上前,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呵斥了声,“张叔,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