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在热闹的大街小巷中,一排轿子缓缓穿街过巷,低调中透露着奢华。
“看这方向,应该是去陶小姐府上吧?”
“陛下对陶小姐的心思人尽皆知,不过为何他们没有进展?”
“难道这么久了,陛下还没有攻克下陶小姐?”
“……”
百姓堆中,交头接耳不少。
陶珊凝在府上用早膳,几位兄长都陪伴在侧,陶儒凌的伤已经彻底恢复,此时也一同入席。
“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派了马车过来接您。”管家恭敬的站在一旁。
她微微掀起眼皮,“等我用了早膳再说吧。”
司黎寒的生辰宴安排在正午,下午包括晚上都有大半部分的时间要在宫中……
她寻思到这里,就顿觉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凝儿你若是不想去,我到时候寻个理由替你开脱如何?”陶邦宏看着她神色中的倦意,微偏头出声。
陶珊凝摇摇头,“那倒不至于,左右不过是往那边走走罢了,正巧这段时间在府上待着也怪为烦闷的。”
她轻描淡写的嗓音中有三两分疏离,倒是让陶邦宏面色有几分挂不住。
他垂下脑袋,眼底思绪不明,“都好,只要你想去。”
在良久的沉默声中,一顿早膳食而无味。
陶珊凝回房换了套红色衣裙,这才神色自若的出门。
五个兄长骑在高大的马上,两前两后保护,而陶钧锋则紧跟着她的马车动作,没有丝毫懈怠。
京城中的百姓看到了那一幕,人人眼中都带上了些许见鬼的神情。
然而质疑的话语无人敢说出口,毕竟这几个人的宠妹程度真的是令人大跌眼镜。
转眼便到宫中。
陶珊凝像是皇帝出现一般,前后被人拥着,让她颇为无奈。
等到了皇宫之中,她被引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心里头的疲惫感更甚了。
她如今所处的位置,就是在皇帝的下方,比其它大臣都要往前几分。
望着那一道道目光,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陶家兄弟因为坐席问题不得不和她分开。
此时还没有到正式开席的时间,但是人都七七八八来得差不多了。
三三两两的大家闺秀聚集在一起,或品茶,或说闺阁话。
男人们推杯换盏,都在讨论朝政。
邬婷坐在陶邦宏不远处,望着他一直盯着陶珊凝的那一双深邃的瞳仁,手上的帕子都快要绞碎。
“哥哥。”她低低呼唤,然而却是唤了几次,对方这才回头。
那一双冷眸中的疏离和冷漠仿佛一个大锤重击压下,陶邦宏道,“有事?”
花寂寂在一旁面色骤变,“宏儿!你怎的对婷儿这么冷漠!”
她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和恨不得把怨恨写在脸上的动作让陶邦宏心头抵触。
他低下头去,“那母亲希望儿子如何对她?”
一个反问将人问在原地,邬婷捂着嘴巴,强忍着眼角的盈盈泪水。
“是陶小姐她,在哥哥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吗?为何哥哥对我这么冷漠。”她低低的啜泣。
花寂寂柔声哄着,对陶邦宏的态度更差,仿佛他不是亲生的一般。
不远处,身着粉嫩衣裳的左相庶女兰洁欣缓缓走近,见礼道,“欣儿见过夫人,宏王爷和邬小姐。”
“许久未见,欣儿出落得越发水灵了。”花寂寂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赞赏出口。
兰洁欣乖巧的笑了,“夫人您夸得欣儿都不好意思了。”
她垂着脑袋,面颊含羞,但是小眼睛却是不停的往陶邦宏的方向瞥去。
陶邦宏装作没看见,整个人都冷漠极了,好像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般。
突然,他的瞳孔猛地睁大,正想起身,却是被花寂寂突然拉住。
那疾声厉色的神情中带着控诉,“陶邦宏,宴席就快要开始了,你想去干嘛!”
“不用你管!”他一把甩开对方的手,可是再抬头时,眼前已经没有了陶珊凝的身影。
陶家几兄弟都被人缠住。
他扫了四周一圈,得到这样的结论后,整个人瞬间心慌起来。
陶珊凝被人领着往前,左弯右拐中,她悄然勾唇。
在进入到换衣物的房间,她随意在空间内捏出一件衣裳快速换上,这才漫不经心道,“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就不怕我跑了?”
“你怎么可能跑得了。”一个肥胖的男人在一个暗门后推门而入,油光满面,笑得令人作呕。
“怪为眼生的,也不知你是谁派来的。”陶珊凝漫不经心的挑眉,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
“哼,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这不,表小姐才让我过来收拾收拾你!”肥男人压根没有留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就被套话。
她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这个表小姐,是邬婷吧?”
“你怎么知道?”男人警惕的后退几步,转眼又笑出声来,“不过,就算你知道也没用,毕竟将死之人,要不你看在我让你死得明明白白的份上……”
“嗖!”他话还没说完,一道破空声响起,与此同时,巨大的威压感袭来,逼迫得他不得不跪下,然而陶珊凝却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
他像是见鬼了一样睁大双眸,满眼不可置信。
“唔,既然你们这么诚心想要送我这份大礼,我不回礼好像说不过去。”陶珊凝歪头,戏谑席卷而过眼底。
“不过啊,你们这手段也太低级了,我早就见识过了呢,百八十年过去了,还是只会这样。”她像是十分失落一样评判出口。
男人快要被她刺激得吐血,然而却是动弹不得,嘴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陶珊凝那一张姣好的面庞上的笑意莫名让他心头冷下几分,不过在想到某些事情过后,他又有恃无恐起来。
陶珊凝不过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心里的算计就已经一清二楚。
一炷香时辰过去,门外不远处传来些许声音。
邬婷的嗓音由远及近,“按理来说,陶小姐在皇宫里待了也不知三天两天了,怎么会不见了呢?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