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陶家众人再度开席摆了一大桌烧烤,司振墨舔着脸出现。
“这一次的事情多亏了陶小姐,如若不然,司锦云不知要霸占着储君之位多久呢!”他喝得迷迷糊糊的,说的话也含糊不清。
陶珊凝没有回应,有一下没一下的小酌几口,面颊上隐约勾起几分红意。
司黎寒同她碰了碰,“谢了。”
不过两字,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两人都再清楚不过。
她没回应,清冷的眉眼扫过之后,喝得微醺便回房。
司振墨已经被宋萱扶回去,回府过后,他眼里的醉意全无。
“如此这般露出马脚,陶珊凝那边应该不会对我们这边生疑什么的吧?”他淡淡出声,压了压眉心。
宋萱眼底复杂思绪尽显,摇了摇头,“应该吧,暂且不知,希望是那样。”
她添了一杯清茶后,幽幽道,“不过,既然用她的手处理掉了太子,我们是否可以再直接反咬一口?”
“此事急不得。”司振墨清醒得很,并没有被她带偏,寒眸扫过些许审视,“我们先去探探,看看司黎寒那边是什么意思。”
“他能有什么意思,那个位置又有几个人不心动?”宋萱明显对于他的这般优柔寡断有几分不爽,“现如今就是最好的机会,如若不动手……”
“宋萱!”司振墨闻声,薄怒在面颊而起,他压低声音威胁,“你别忘了,你父亲能够坐到现如今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我!”
“我们是一体的,如若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陶珊凝那边能放过我?”他嗓音沙哑,恨不得一巴掌招呼到对方的脸上。
宋萱面色青紫一片,十指狠狠拽紧,“可是机会难得!”
“滚出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衅,司振墨当真没了任何的耐心,直接冷呵出口。
她的面色难看,然而还是握着拳头走了,关上门之前,冰冷的声音袭击而起,“你最好还是想一想吧,总是要搏一搏的!”
司振墨没有回应,阴鸷的瞳仁划过几分冷霜,看得出来整个人都暴躁无比。
次日一早,朝堂上:
皇帝还没有来,司振墨却比以往早来了几分。
一夜未眠的他精神状态不免有几分差,看得司庭风担忧的询问而起,“二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呵,他如今可是正水涨船高呢,怎么可能会不舒服。”四皇子司凌宸冷笑出口。
他的声音中挑衅意味不少,可司振墨硬是当做听不见,直接冷扫了他一眼过后,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司凌宸还想挑事,然而太监尖锐的声音却是忽而响起,“陛下驾到!”
众人跪下行礼,面色各异。
待一切该禀报的东西全都禀报完,将近退朝之时,司励南迈开步伐出声,“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说。”皇帝右手随意的敲击着椅子柄,面颊上尽是漫不经心。
他意有所指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司振墨身上,很快低下头来,“儿臣前段时间亲眼目睹二哥和司黎寒,陶珊凝关系匪浅,也许父皇可以在他身上找到……”
他聪明的点到即止,而皇帝多疑的性格自然会驱使他不停的往下想。
司振墨的眼皮不停跳动几下,想也没想的就出列反驳,“父皇,儿臣冤枉!那段时间儿臣是看在父皇对陶珊凝多有重用的份上,这才和她维持表面关系。”
“七弟所言,实在是有夸大的成分在其中,父皇的寿宴将至,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府中为父皇精心准备礼物。”他的解释有几分牵强,面容尽是焦急。
皇帝站起身来,警告的视线落在两人的身上,“好了,今日之事我知道了,往后我不希望再听见你们兄弟有无缘无故胡乱中伤兄弟的事情存在!”
他威严的声音中带着不可反驳的怒火,让司励南几乎有口说不出。
朝堂上的事情很快传到了陶珊凝等人的耳中,她的唇瓣挂着浅浅的笑意,“没想到司励南这个人挺狠的,也足够聪明,如果……”
司黎寒脸色微黑,手背的青筋暴起,然而却是极力控制着自己不暴走。
“主人主人!不能在男主面前随便夸别的男人,这是雷点!”江小白发出警告声,“作为惩罚,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您将会迎来一次暴击!”
她的声音中带着幸灾乐祸,却让陶珊凝有几分怀疑人生。
“暴击?江小白,你要做什么,该不会又要雷劈我吧!”她愤愤不平的在内心嘀咕。
聪明如同江小白,此时此刻早已经切断了和她之间的联系,可以说是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无奈之下,她起身想要回房。
这氛围太尴尬了,尴尬到让人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陶珊凝暗自想着,可还没有迈步,一道柔弱的声音袭来,“凝姐姐。”
她一双幼鹿般的圆眼微微闪动几下,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的望着下方的男人,“你找来的?”
声音中带着薄薄的冷霜,仿佛无形之中怒火醋意十足。
司黎寒抬起头来,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里没有任何明亮,“怎么?不可以?”
“在这府中待得够无聊的,找几个世家小姐出来寻寻欢,有何不可?”他自顾自出声。
陶珊凝心头好像憋着一口气,直接坐了下来,语气阴测测的,“可以啊,当然可以,就算寒王爷您左拥右抱都没问题!”
一口冷茶直接下肚,让她的面色微微缓和几分。
被晾在一旁的阮小玉尴尬极了,却还是讨好的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王爷,小玉可以坐这里吗?”
“可以。”司黎寒抬起头来,眼底没有任何感情。
两人四目相对之时,好像有无数暧昧的气息在蔓延,那一刻,陶珊凝觉得心口堵得很。
她快速起身想要离开,然而却是被司黎寒一拉,整个人都撞入到了对方的怀抱之中。
“怎么?吃醋?生气?”司黎寒声音中透露着几分窃喜。
她冷冷抬头,眼尾划过杀意,用力离开对方的怀抱,“怎么会呢,王爷您身份尊贵,我这种乡下农女可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