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脉而起的那一刻,陶珊凝被突然掀起,整个人重重落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反抗,身上重量传来。
那一个瞬间,她突然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司黎寒中了什么毒。
蒋思甜,没想到你这个人不仅仅狠,而且极度恶毒!
一道念头在她心里头响起之时,面颊上喷来温热的气息。
“乖,别走神。”司黎寒的大手抚摸而上,撩起些许温热,让她不由自主的放松几分,甚至被带偏了。
房间里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了出去,蒋思甜被气得不轻,她的手指甲全都抠进了肉里,疼得面色发白。
“如果你不去算计他,你还有机会光明正大的追求。”蒋元贤出现,那一张面庞写满痛苦,“你一出手,就把我们所有的机会都给磨灭了。”
“呵,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这天底下的男人,谁还没有几个女人?”她压下心底的恨意和嫉妒,故作轻松的出口。
蒋元贤没有拆穿她的心思,扯出一抹苦笑,“你既然要如此这般想,那我也没有办法。”
他扬长而去之时,蒋思甜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的大长腿缓缓靠近,在屋内声音达到最**之时,阴险的转身离开。
陶邦宏等人被她不情不愿的叫过来,陶钧锋从始至终都态度坚定。
“凝儿还小,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不要自己心思龌龊却去中伤她!”他恨痒痒出声。
陶温毅居高临下开口,“如果等下我们发现不是凝儿,到时候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们兄妹俩请出去!”
“……”
兄弟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蒋思甜手上的帕子都要绞碎,一想到陶珊凝拥有这么多,她的心头就控制不住的嫉妒。
“呵!等下你们就知道被打脸是什么感觉了!”她高傲的往前走着,心里头带着七上八下的忐忑。
静。
一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就好像没有人一样。
蒋思甜的心头突然划过一抹重大的不安,她快步上前,一把急切的推开房门,然而……
挤进来瞧见了眼前干净整洁的一切,陶儒凌那张温润的面庞上划过杀意,“蒋小姐,你不是说我妹妹在这里吗?”
她后退两步,面颊的迟疑很快变成了坚定,掷地有声的回应,“对!我明明就听见了她的声音!也不知道她是和哪个奸夫在这里胡来!”
反正看不到人,她自以为自己可以随便说话,然而她还是低估了陶家众人对陶珊凝的信任。
陶邦宏冷冷一笑,直接一个反手把她拎了起来,“蒋小姐,我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才没有直接把你甩出去,不过,你若是不识相在外面乱说……”
阴测测的威胁笑意袭来,看得蒋思甜后背渗出了层层虚汗。
她张张嘴还没开口,整个人就以一道完美的弧度被甩了出去。
陶邦宏的视线很快落在了蒋元贤的身上,他客气且疏离道,“蒋太子你是想自己走呢?还是我请你离开?”
一句话直接把他归类为和蒋思甜一样的人。
他微蹙眉头,最后还是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
有些话不能多说,适可而止便足以。
清理了人过后,兄弟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慎重。
不远处的书房内传来些许轻微的争吵声。
陶珊凝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薄怒,“如若不是因为我们,李管家也不会被抓,这件事我可以帮得上忙,你说的劫狱风险太大了!”
“到时候一路押解的路上明里暗里肯定会有很多人,到时候我们如果想要制造混乱,少不了会……”司黎寒据理力争。
陶邦宏上前两步将门推开,面对面站着的两人一脸狐疑的回头。
“大哥?”陶珊凝错愕出声,巴掌大的面庞上尽是不解,视线扫过他身后的众人,“你们怎么来了?”
“李管家为了掩护我们离开,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们过来问问。”陶儒凌最先反应过来,他浅笑着回应。
陶珊凝没有怀疑,点点头后,指了指下方的位置,“都坐下说吧。”
司黎寒寡不敌众,最终败下阵来,众人最后直接敲定了制造混乱这一个计划。
陶珊凝负责去收买乞丐和流浪汉,陶温毅则负责暗中去宣传此事,利用民愤到时候给押送的官兵一点眼色看看……
转眼入夜,第二日便是问斩的时间,众人情绪复杂,谁也没有睡着。
赤影火急火燎的出现之时,陶珊凝正捧着茶汤出院中乘凉。
“怎么了这是?”她站定脚跟,目光里有几分不明所以。
赤影焦急的面色仿佛看到了救星,神色复杂道,“李管家,在狱中自杀了。”
陶珊凝的目光有几分怀疑,“你们偷偷行动了?”
“没有,我们是有专门的东西盛放手下人的生命线,如果人死了,那……”他点到即止。
事关别人的机密,陶珊凝不好多说,压压眼尾的焦急和烦躁。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去告知司黎寒,不远处的那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便让她有些许受不住眼。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计划还要如实进行吗?”她沙哑着声音询问。
司黎寒冷漠的点点头应下,“那头的人肯定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实情,所以肯定会用假的出来糊弄我们。”
一阵冷风忽而吹来,陶珊凝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嗡嗡耳鸣声传来,她揉了揉眉心。
“进去说吧。”司黎寒寒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微微侧身给她留了一道缝隙。
赤影早已经落荒而逃。
她的面颊上泛起些许潮红,鬼使神差的又迈步而入。
门被在外面关上之时,她听到了自己的心剧烈跳动的声音。
身后的肩膀浑厚,怀抱温暖,一双大手穿过她的腰间。
陶珊凝感受到了对方的下巴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谢谢你。”司黎寒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魅惑。
她往前两步想要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然而却是被司黎寒一个转动,被迫转身。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男人的眼底漆黑宛若深潭,看不见任何的情感。
“凝儿,这么多年,你可明白我的心?”他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