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惠民小区,天色尚早,鲁行在小区内溜达起来,在一角落,见一老者在一树下撬者什么,最近一看,正是血童周祁。
周祁一看是鲁行,道:“来了。”说完又转过去继续撬起来。
鲁行道:“离得不远,就来得早。”凑近一看,周祁身边放着一竹楼,里面竟是几条花斑大蜈蚣,正“嗤嗤”地在竹篮内爬动。
“嗯?这么大的蜈蚣?”鲁行惊讶道。
周祁在搬开一块石板,露出一个挖好的小坑,小坑内有一只怕满十来条更大的花斑大蜈蚣的鸡,鲁行吓得后退一步,看着这些死死咬住死鸡的蜈蚣,心里一阵发毛,问道:“这儿怎么这么多蜈蚣?”
周祁把也不惧怕,直接用手指掐住蜈蚣的尾,硬把那贪吃的蜈蚣生拽了下来,丢进竹篮里,这才道:“这可是我多年养的宝贝。”
鲁行看着老头直接用手抓那花斑大蜈蚣,问道:“这蜈蚣没毒吗,你就直接用手抓?”
周祁扭过头来看了鲁行一眼,“嘿嘿”一笑,道:“我这蜈蚣可是能一口咬死一头牛。”
鲁行更疑惑了,不解道:“那你还敢用手抓?”
剩下的蜈蚣已被周祁尽数捻起来扔进竹楼,边用竹棍拨弄默数着边道:“这蜈蚣啊,咬人分两个步骤,它先咬你一口,把你的皮咬破,然后尾巴再卷过来把毒射进去,你只要抓住其中一头,就保你没事。”
鲁行可没抓过蜈蚣,平时遇见也是远远躲开,自然不知道蜈蚣的生性,听了这血童周祁的话,才明白其中道理。
“没事抓这么多蜈蚣干嘛?”鲁行道。
血童周祁提起竹篓,示意鲁行一起走,道:“这东西虽然毒,但对失了神识的人却有奇效,你拿回去做成药喂给那女孩儿,对她有些帮助。”
鲁行见了那花斑大蜈蚣,本来心里有些抵触,听说还得自己拿回去,还要做成药,忙对周祁说:“我可不会做什么药哇,要不您老人家能者多劳,自己做了吧。”
周祁提着一篮蜈蚣,和鲁行步行在人来人往的小区里,竹篓在周祁手里晃晃悠悠,鲁行总是在担心会把蜈蚣给晃出来。周祁自顾往前走着,也不搭鲁行话。
鲁行讨个没趣,又找了个话题,问道:“这就是你找我来给我的东西?”
到了血童周祁家门口,边从门前印着“出入平安”的红色地毯下掏出一把钥匙边回答道:“嗯?哦!可不是这个。”
鲁行又疑惑了,问道:“不是这东西,那是啥?”
周祁开了门,道:“待会不就知道了?”
进了门,只见血童周祁家家具简陋,也全是些旧家具,那些已经磨掉油漆漏出原木的桌椅规规矩矩摆在客厅,饭桌上有些剩菜剩饭,被一个纱网的罩子盖着,以防被苍蝇爬上去。
东西虽然又旧又少,但却甚是干净。
周祁把那装满蜈蚣的竹篓放在厕所的阴凉处,给鲁行沏了杯茶,递给他,道:“家里只有粗茶。”
鲁行也是喝粗茶的人,怎会介意,走了这许多路过来,正是口干发渴的时候,接过茶杯便嗦了起来。
血童周祁在窗边的躺椅上坐了下去,这才开始回答刚才鲁行的问题,道:“你我同为圣法宗人,但我看你似乎一点都没学过宗里的秘术,你要想学,我到是可以教你一些。”
鲁行自从入了鲁班门后,就再也没接触过其他同门的人,只是闲暇时翻翻那本《鲁班秘术》,也不知道那些符号的意思,更不懂如何操作。
直到昨日,才在宋婷的灵堂遇到张恩华与周祁两人的斗法,才确信了当时父亲所说。
现在他听这血童说要教自己秘术,大为惊讶,但看这血童的秘术都是些阴毒东西,一但中招便让人痛不欲生。
鲁行可不想变成和这血童般毫无人性的人,但也不感直接拒绝,怕他一生气,便把那些花斑大蜈蚣喂给了自己,道:“您老人家的道术这么厉害,放到当下,怕是全世界都打不过您,又那么复杂,我又这么笨,怕是学不会这么高深的秘术,我看就算了吧。”
血童周祁虽知道他是在拍马屁,但仍然受用,高兴道:“有我教你,你还怕什么?”摇了摇手中的蒲扇,继续道,“今日叫你来,一是把那蜈蚣给你,二是我老了,说不定哪天躺家里死了也没人知道,我看你是我同宗,想把我的所学尽数授给你,也好对师尊有个交代。”
鲁行这才明白血童叫自己来的目的,但自己对这些所谓的秘术真不感兴趣,只想努力看书刷题,考个公务员,稳稳当当地生活。
周祁见鲁行面露难色,心生一计,道:“其实这也是为了救那个姑娘,我施的咒,印的符,天下除了我就没人能解,我传你秘术,也是为了救那姑娘。”
鲁行也没多想,虽说那宋婷和自己没多少感情,但毕竟半死半活的样子也着实让人心生怜悯,道:“那我只学救人的法子,其余的我可不学。”
血童这活成了人精的老油条,见他松了口,暗自心想,到时候学不学可由不得你,嘴里却是,“好好好,其余的等你想学了再教你。”
鲁行忙道:“不,没有其余!别打什么歪主意,我是我不会上当的。”
血童笑道:“你这么聪明,我这老头可骗不了你。”说完起身便进卧室翻了一本和鲁行的那本《鲁班秘籍》同样破旧的书出来,递给他,道:“这本你拿去,送你的见面礼。”
鲁行接过来一看,是一沓仿佛从哪儿撕下来的残页。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发现和自己的那本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
自己那一本文式简短,文字佶屈聱牙,符号复杂,根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但这一本却不同,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多了些注解,符号也稍微简单了许多,更有练习的方法。
鲁行拿着这本残页,问道:“这些是什么?怎么和我那一本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一样?”
血童知道这孩子虽在鲁班门,却对鲁班门一无所知,解释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鲁行越听越好奇,反正下了班后自己也没啥夜生活,索性问道:“老人家,这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