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老祖颤颤巍巍地坐在棺材顶上,脸上布满英雄迟暮的悲哀。
姜洛凝视他的脸,顿生痛惜怜悯之情,很自然地屈膝跪下,用准女婿的口吻说:“爹,你放心,我今后会好好照顾莲花,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欧阳老祖淌下两行热泪,激动地说:“有你这个女婿,我也放心了,莲花,我死之后,你隔日就开放珈蓝塔,广收天下贤才。
至于那群叛徒,你怎么处置都行,从此以后,欧阳家只有你一脉算正统。”
“爹,我记住了”,欧阳莲花微微颔首。
欧阳老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躺下,整个人隐没在浓雾中,化为一缕微光,彻底消散。
十几个灵阵瞬间湮灭,浓雾也随之飘散,灵堂恢复宁静。
老人或许能再撑一阵子,但为了女儿少受毒雾侵蚀,甘心选择自戕。
欧阳莲花泪眼朦胧,呢喃道:“爹,你放心,我会治理好欧阳家。”
姜洛站起来,柔声安慰道:“莲花姐,人生不能复生,还望你节哀。”
欧阳莲花微微颔首,旋即身形一纵,跃到墙外,冷漠地看着那群叛徒。
“家主,饶命啊,我们一时糊涂,受了欧阳麓山那老匹夫的蛊惑,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几个手脚俱断的男人伏在地上,没出息地求饶。
欧阳莲花嘴角上扬,扯出一丝冷笑,喝问道:“我执掌欧阳家八十年来,可曾做过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儿?”
“没有,没有,你一直为家族殚精竭虑。”
“既然我没有失职,你们为何背叛我?还有我爹,他直到生命最后一刻,还无条件地信任你们,你们却布下九宫缚魂阵诓他。”
这些人腆着脸,把所有的错推到欧阳麓山身上,将自己摘地一干二净。
“我爹生前留下遗言,今后欧阳家只有我一脉算正统,留你们何用?”
此话一出,求饶的人们顿时安静下来,继而爆发出一声声怒吼,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倒。
欧阳莲
花听着破鞋,浪+货等污秽的字眼,笑得愈发妖媚,许久之后,她才收敛笑容,捡起一把灵剑,亲自割破一个少年的喉咙。
“你疯了?他可是欧阳家三代长子,也是你的亲侄子”,一个中年男子痛心疾首地大叫。
欧阳莲花斜眼看了他一下,“你是我亲弟弟,一母同胞,照样背叛我,连弟弟都不要了,还要什么侄子?”
声未落,灵剑已经割下中年男子的头颅。
叛徒们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再吭一声。
姜洛见她决心已定,操纵青白剑,为她解决不少叛徒。
谌龙白新亮二人也没闲着,一鼓作气杀了不少人,小白对单纯的杀戮不感兴趣,靠在墙根上看热闹。
血雾在空中沸腾,笼罩整个西苑,每个人身上都沾着浓稠的血液,狼狈不堪。
“家主,你可算回来了”,一个老头从东方飞来,满脸沉痛之色。
欧阳莲花的目光又是一凛,呵斥道:“刘总管,我们打了这么久,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老头儿双腿一抖,匍匐下跪,“老奴愚钝,无力为家主分忧,实在罪该万死。”
“哼,我看你不是无力,是无心效忠于我”,欧阳莲花手起剑落,毫不犹豫地将老头劈成两半。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吃我的,喝我的,在关键时刻却撇下我,比起背叛我的人,也好不了多少。”
“十二,你滚出来”,欧阳莲花冲着不起眼的角门怒吼。
一个白衣胜雪,面容俊美的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从角门处踱步而来,步伐虽沉稳,眼神却闪烁不定,明显还是害怕。
“莲花,你回来了。”
“我问你,其他人去哪儿了?”
这位美男子名叫徐磊,是欧阳莲花的男宠,在大名鼎鼎的十二雄鹰中居最末,却是最受宠的,主要因为他性子清冷,对欧阳莲花爱答不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欧阳莲花修为再高,抱负再大,也只是个普通女人,或者说只是普通人,在感情上很难免俗。
徐磊轻叹一声,平静地说:“他们死的死,跑的跑,都不在了,夫妻一场,我想为你收尸,才留到现在。”
欧阳莲花听他这么说,没有丝毫的感动,反而怒目圆睁,冷嗤道:“说的真好听,你留下来,分明是为了讨好欧阳麓山那老匹夫。
他一把年纪,还成天迷恋后+庭花,也不嫌恶心?”
徐磊骇然变色,再也绷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莲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你宽恕我,我真的没想过害你,只是……”
“只是打算在我死后,投入他人怀抱,这难道不是背叛我?”
徐磊还想狡辩,灵剑压顶,哧溜一声劈开他的头顶。
这一剑,不是欧阳莲花挥的,而是姜洛。
“无论是谁,敢背叛我莲花姐,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欧阳莲花看着姜落,欣慰地笑了,“好弟弟,我总算没白疼你。”
姜洛指了指东苑,问道:“姐姐打算如何处置其他人?”
欧阳莲花目光一沉,喊道:“你们想活命的话,立马滚进来。”
这道命令一出,几十个人影从东苑飞出,奔到欧阳莲花面前,一个个低眉顺眼,比宠物还乖。
这些人都是欧阳家的奴仆和旁系亲戚,并未加入叛徒的阵营,但也没站在欧阳莲花这边,说好听点儿叫中立,说难听就是左摇右摆的墙头草。
“旁系的听好了,从此以后,我与你们再无亲戚关系。”
旁系子弟全低下头,暗暗自责,不敢有半分忤逆。
“不过,念在你们没多大过错,我可以网开一面,准许你们继续留在家族领地内,今后每年,向我缴纳粮款即可。”
旁系子弟们面面相觑,又惊又喜,连忙道谢,西苑升起血雾时,他们以为自己难逃一劫,没成想家主网开一面,对他们从轻发落。
“家主,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你养的狗,你说东,我们绝不往西。”
欧阳莲花冷笑一声,又看向战战兢兢的仆从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