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跟着范加成他们一群人来到了一工地上。
三天后。
许他他和阿木一起回家去取东西,准备离开,却是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住了。
一摸口袋,许他他埋怨自己竟然没有带手机,她带着阿木回到房间,正要开窗从这里跳下去,一看底下,范加成正拿着一壶汽油站在楼下,不怀好意地笑着,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糟了!”许他他无意识中小声喊了出来,她扭头看着阿木,把她放在了桌面上,随后就关上了窗户。
“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许他他心里一遍遍的喊着,神情紧张而害怕。
范加成一看就知道许他他害怕,他担心她看不清,举起油壶,然后走到楼道口顺沿着墙根顺着泼到了另外一头,完了,他撒手丢来了空壶,站在之前的位置,掏出了牛仔裤口袋里面的一枚打火机。
“许他他!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许他他下巴发颤,她吞咽着口水背过身,看向了窗外,“你别做傻事!”
“傻事?”范加成接近癫狂地大笑了一阵,手指着其他居民的窗户,“你以为我傻啊,要烧死的人也就你一个人,其他的人早就搬走了,你不知道吗?”
许他他还真的不知道,街上也没有听人说起,上楼之前她看见有人家里阳台上还晾着衣服,她并没有觉着奇怪。
“你到底做了什么?”
范加成仍旧是笑,告诉许他他在她曾经认为可气可亲的那些街坊邻居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哪儿还有心思去管其他的死活。
反正他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不求自己能够多活几年,只希望把自己送进监狱的许他他和朗马两人生不如死的活着。
至于自己只是做了六年牢的背后,他可一点都不感谢他们。
这一天还是周末,向芬和朗天骏出门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了,朗马在店里拍摄完了一组照片,给家里面座机打电话,没有人接听,随后他问父母,知道现在家里只有许他他和林丹。
王小明看出来他是没有心思继续拍照了,干脆就跟顾客商量了一下,缩短了休息的时间,让朗马尽快地拍摄完。
等到朗马赶回到家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情急之下打电话给林丹,原本在两个小时间之前她因为家里有事回去了。
“你到底跑去哪儿了?”
朗马心急意乱,唯恐这个时候许他他碰见了小混混或是范加成。
从花店折回去,朗马准备去一趟许他他家,路上碰见上了阿木,她告诉他现在许他他被困在房子里面,而范加成正企图用火烧死她。
朗马丝毫没有犹豫,报警后,他跑到旧小区的门口,发现楼道外的墙根确实有汽油的气味,然而,不见范加成的人。
“他他!”
“他他!”
许他他闻声后,打开窗户,冲着外面喊:“朗马,我在这里。”话音一落,她已经听到自己的门房正在被撬开的响声,她知道范加成一定会捉住自己,管不了那么多,她爬上了窗台。
与此同时,门被猛地推开。
范加成裂开嘴,猖狂大笑:“第一次让你逃走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吗?”
“朗马就在楼下,你可不要忘记你是从监狱里面刚刚出来的,难道你还想被捉进去吗?”
范加成当然不想,可是比起折磨许他他这件事,其他都是小事。
“你就这么希望我被关进去吗?”说完这句话,范加成甩开了手里的扳手,摁下了打火机,一团黄中带着红点的火焰往上窜。
许他他摇头,“不,不是,我只希望你不要继续执迷不悟了。”
“你说我?”范加成关了打火机,发笑着指向自己的胸膛,“你和你妈妈还真是会折磨人,嘴上只知道说其他的人不是,你们呢?”
“不许提我妈妈的事。”许他他说,下意识里咬住了自己嘴唇。
“看来你还一点都不知道那件事了。”范加成转身看向堆放在客厅的大大小小的纸箱子,“你妈妈打掉了我的孩子。”
许他他的脑袋忽地翁一声,随后了就断了线。
这时候冲上来的朗马看准了范加成,朝他扑去,尔后还用手里的绳子试图捆绑住他的手,只可惜失败了。
“你们还真是卑鄙。每次都是在后面暗算我!”范加成愤怒地指着朗马破口大骂,扭头望着错愣中的许他他,继续说:“你以为你妈妈是真心爱许青山的吗?不是,一点都不是,我告诉你!”
许他他从窗台上跳下来,怒着双眼一步一步走向范加成。
“不准你胡说!!”
“不许说!”
“傻东西,我和你妈才是真爱,或许你是我女儿,知道吗?”范加成一面说一面伸出手准备摸一摸许他他的脸。
“才不是!”许他他涨得通红的眼睛,登时睁开了盯着范加成,“你不许说我爸妈的坏话,不许说,不许说!!听到没有!”
许他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和眼泪,对眼前这个露出恶意笑容的男人,她一点都不害怕,现在只希望他立刻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掉。
所以当她举起一旁的椅子直接朝着范加成砸过去的时候,丝毫没有想到后果。
可朗马想到了,范加成这个狡猾又心狠手辣的老狐狸,与他硬碰硬是绝对不行的。
他挡去了椅子,从范加成的身后把他架起来,以至于让他的双手不能够动弹,不幸的是,在此之前的几秒,范加成把点着的火机丢向了纸箱子。
火,从箱子底端开始燃起来,气温本就高,客厅内除了纸箱子之外都是易燃品,火势很快就蔓延到了其他的地方。
许他他尖叫了一声,连着范加成和朗马一起推开,跑进火堆里面,抢救父母遗留下的东西,朗马也顾不上范加成了一把推开他后,加入到救火中。
警方到来时,范加成已经逃走了,其实呢,他就是来烧吴虑好许青山两人共同留下来的东西,房子没有事,不过,那些纸箱子里面的东西基本上都烧毁了二分之一。
“疯子,他就是疯子。”许他他坐在烧焦的地板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断往下落,“疯子!疯子!真希望你马上死掉的好。”
朗马默不作声地抱住她,轻拍她的背部,“对,他就是疯子,等警察捉到他之后,我们再也不要同情他了。”
许他他掩着面大哭,“朗马,怎么办?我现在好担心事情就像他说的那样……”她一面哽咽一面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告诉朗马自己担心的事。
在朗马看来,即使范加成当初和许他他母亲交往分手后,也不会让他从那至今一直怀恨在心,除非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他没法开口说赞同她的猜想。
“我……外婆从来不跟我说爸妈还有小姨的事情,”许他他抽噎着,“怎么办?”
朗马环抱住她,嘴唇贴在她的冰凉的额头上,“别多想,一个疯子的话我不要相信,或许他只是成心让我们痛苦而已。”
许他他抓紧了他的手臂,“我希望这样,我也是。”
“你站起来让我看看你的手和膝盖。”朗马用半命令半劝的口吻说道,手扶着她站起来,瞧着她两只被磕破的膝盖,还有被烫伤的手掌,他心痛地抱起她。
“带我去哪儿?”许他他抓住他手臂问。
朗马大步流星,快速回答:“去医院。”
许他他勾住他的脖颈,摇头说;“不要,我不想去医院,家里有药,你帮我……”
朗马停下来,严厉地看向她:“必须要去医院,家里的阿木,你不要担心。”
在医院包扎了伤口,抹了药,朗马带许他他回家。
一进门,两人看见客厅几乎是坐满了人,就知道他们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首先冲过来的是罗晓和罗知,她们一人牵着许他他的一只手。
“吓死我了,他他。”
“我现在没事了。”许他他面无表情回答。
罗知抹掉了泪,“他他姐,以后别回去了,这里住不下,就到我们家去。”
许他他苦涩一笑,摸了摸她的脸,“嗯,我知道了。”
向芬和郎天骏一脸愁云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走过来。
“孩子,”向芬拉过许他他的手,“是阿姨不好,若不是留你一个人在家,你也不会出事。”
“阿姨,您看看我现在,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别担心了。”许他他说完,朗马接着说:
“他他累了,我带她上楼去休息。”
说罢,他牵起她的手一起上楼。
“……”走完楼梯,许他他好不容易瞥回去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淌下来。
“想哭就哭,”朗马抚着她的脑袋瓜靠近自己的怀里,“现在没其他人,别憋坏了自己。”
许他他双手环住他,吸了吸鼻子,“我现在脑子都是乱的,也好难受。”
“我知道。”朗马摸摸她的脑袋,轻言轻语。
朗马抱起许他他回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许他他躺在他的怀内,缩成一团。
“今晚我陪你。”
“嗯。”
“有什么想说的告诉我。”朗马边说边用手撩开许他他侧脸上的碎发。
“我现在好累,可我又睡不着。”许他他哭着说。
“没事,睡不着我们就不睡觉,要不要听歌?”说着,朗马已经拿出了手机。
许他他点头,不一会儿,房间内飘荡着优美的旋律。